这个捉妖师的相公是蛇3
《这个捉妖师的相公是蛇》
第三章
祁月带墨白去了祁家外她的一处私宅,平日里无大事,祁家人也都是各自散居,因而她金屋藏娇也没有别人知道。
一晃就过去了小半年。
墨白总是很喜欢在她清晨练剑时在后面看她潇洒行云的身姿。
祁月收剑转身,见墨白站在廊下,手里捧着个粗瓷碗,雾气从碗沿漫出来,裹着淡淡的姜枣香。
他穿了件浅灰底色衣袍,洗得有些发白,却被他穿出了清润的模样。
晨光落在他发梢,连带着那点因生疏而怯怯的神色,都显得软乎乎的。
“小姐练完了?”墨白往前挪了半步,声音轻得像怕惊着谁,“我看你昨日回来时咳嗽了两声,煮了碗姜枣汤,驱驱寒。”
祁月喉结动了动。
她常年独来独往,剑伤药痕是常事,从没人会盯着她咳没咳嗽。
她接过碗,指尖触到碗壁的温度,又碰到墨白的指尖——凉的,像山涧里刚捞出来的玉石。
“多谢。”她仰头喝了大半,姜味不冲,枣香刚好,是她能接受的甜度。
墨白看着她喝完,才敢伸手接过空碗,指尖擦过她的指腹时,像有片羽毛轻轻扫过。
他垂下眼睫,轻声说,“院子角落的杂草我除了,你那剑穗也缝好了——上次瞧见它脱线了。”
祁月瞥向院墙根,果然干干净净;再看石桌上的剑,穗子末端确实多了圈细密的针脚,是她惯用的青线。
她练剑十年有余,剑穗换过无数,从来都是坏了就换。
“你不必做这些。”
祁月收回目光,语气还是惯常的冷硬,“我收留你,不是要你真的当牛做马。”
墨白却笑了,眼尾弯出浅淡的弧,像山月落在水面的影子,“小姐救了我,我总该做点什么,心里才安,小姐不愿意我以身相许,我只能做些这样的事情来弥补一二。”
他说这话时,眼神亮得很,没半分谄媚,倒像捧着颗真心递过来。
祁月喉头又发紧,转身去擦剑,声音闷闷的,“随你。”
日子就这么淌了下去。
祁月依旧隔三差五出任务,有时是去城外斩作乱的妖,有时是去邻镇收扰人心的鬼火。
每次回来,不管多晚,院门总是虚掩着,屋里一定留着盏灯,有时墨白还会起身给她热点饭菜。
有次她追一只偷了孩童魂魄的黑猫妖,那猫妖妖术极邪不好对付,他们在乱葬岗缠斗到后半夜,回来时右腿被妖爪划了道深可见骨的口子,血浸透了裤管。
她刚推开院门,就见墨白披着外衣冲出来,手里还攥着药箱——那是祁月自己备的金疮药,她都快忘了放在哪个柜子里。
“怎么伤成这样?”墨白的声音发颤,扶她坐下时,指尖都在抖。
他蹲下来要解她的裤带,指尖刚碰到布面,又猛地缩回手,耳尖红透了,“我、我去烧热水。”
祁月看着他慌慌张张往厨房跑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伤好像也没那么疼了。
夜里她发起热来,昏昏沉沉间总觉得有凉丝丝的东西在额头上蹭。
她费力睁开眼,见墨白半跪在床边,正用帕子蘸着冷水给她擦脸。他睫毛上沾着水汽,神情专注得很,像是在呵护什么稀世珍宝。
“别碰……”祁月想推开他,却没力气,“我身上脏……”
墨白手一顿,反而更轻地擦着她的脸颊,“没关系。”
月光斜斜错错从窗户打进来,把墨白的脸衬得更加漂亮。
“墨白,以后你愿不愿意跟了我?”
祁月突如其来的询问把墨白搞得一愣。
看他有点不知所措,祁月找补,“我的意思是,反正你举目无亲,咱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对你名声不好,不若你就嫁给我——”
“我愿意!”
祁月的话被墨白急匆匆地打断。
墨白脸有些红润,不过很坚定地再次点头确认,“我说,我愿意嫁给你,阿月。”
他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
这是他第一次叫她“阿月”。
祁月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下,昏沉里忽然清明了一瞬。
“我认真的,没有和你玩笑”
“……我,我自然也是。”
墨白说着,有些小心翼翼地走上去在她唇角小啄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