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猫23

第二十三章

你坐在床上，手掌轻轻帮他顺着侧腰，能感觉到他的肌肉在一阵阵发紧。

“像之前我给你找的生产实录视频那样，”你声音放得又轻又稳，指尖顺着他的脊椎轻轻往下滑，“抱着膝盖，把力气往肚子底下沉，眼睛看着肚脐眼——对，就盯着那里。”

他咬着下唇点点头，双手慢慢环住膝盖，将膝盖往胸口收。肚子被顶得更明显，像个下坠着的水滴，随着他的呼吸轻轻起伏。

刚准备用力，一阵宫缩突然撞过来，他“唔”了一声，手猛地攥紧膝盖，指节发白，耳朵在发间绷得笔直。

“顺着宫缩向下使劲。”

他闭着眼点头，猛地深吸了一大口气，然后向下缓缓使着力，等宫缩的浪潮退去些，他睁开眼，睫毛上的汗滴顺着脸颊往下滑，他急速地喘息着。

“好，很棒。”你俯下身，额头几乎贴着他的额头，能看清他瞳孔里映出的自己，“下一次，慢慢呼气，把力气往下面送，像要把宝宝推出来那样。”

他咬着牙“嗯”了一声，刚好宫缩又来了，他的肩膀开始发抖，环着膝盖的手收得更紧，肚子明显往下坠了坠。

羊水还在慢慢渗，打湿的裤脚贴在小腿上，可他没心思管，眼睛死死盯着肚脐眼，连耳朵都忘了动，只有尾巴还在你手腕上轻轻颤——那是他用尽全力时才会有的样子，像只捕猎时全神贯注的小猫，连绒毛都绷着劲儿。

“对，就这样，再用点力。”你能感觉到他攥着膝盖的手在打滑，赶紧伸手帮他抵住膝盖，“别松，再坚持一下。”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没说话，只是把下巴埋得更低，肩膀耸得更高。

突然，他闷哼一声，身体往前倾了倾，尾巴瞬间缠紧你的手腕，勒得你生疼——但这次的用力里，带着点不一样的感觉，像有什么东西真的在往下走。

“感觉到了吗？”你声音里忍不住带了点颤，“宝宝在动了，他在跟着你使劲呢。”

他睁开眼看向你，眼睛里蒙着水汽，却亮得惊人。

刚想说什么，又一阵宫缩涌来，这次他没等你说，就自己深吸一口气，重新盯着肚脐眼，咬着牙往下用力。

尾巴不再是勾着你，而是整个缠上你的小臂，连绒毛都贴在你皮肤上，像把自己和你系成了一团。

阳光从窗帘缝里钻进来，刚好落在他环着膝盖的手上。你看着他绷紧的下颌线，看着他发间偶尔抖一下的耳朵，突然觉得之前所有的等待都有了形状——就藏在他此刻用力的弧度里，藏在他攥紧膝盖的指节里，藏在他缠紧你手腕的尾巴尖上。

你趴到他前面去看，看到黑黑的胎发从那个小口冒出来了一点，那是孩子的头。

“快了，看到宝宝的头发了，”你凑到他耳边，声音轻得像羽毛，“再坚持一下，咱们就快见到他了。”

他没点头，却往你这边靠了靠，额头抵着你的肩膀，在用力的间隙，用鼻尖蹭了蹭你的衣领。

那一下很轻，却像在说“我知道”——知道你在，知道宝宝在，知道只要再继续用力，那个软乎乎的小家伙，就会带着一身奶香，跌进你们怀里了。

他刚松了口气，下一阵宫缩就带着更猛的力道撞过来，他没忍住哼出了声，肩膀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

你赶紧伸手扶住他的后颈，拇指按在他耳后最软的地方——那是他最能放松的穴位，以前他闹脾气时，按这里能让他瞬间软下来。

“别急着用力，先呼吸。”你声音压得很稳，像把暖烘烘的伞，“用鼻子吸，慢慢数到三——一、二、三，对，再用嘴呼，数到五——一、二、三、四、五。”

他跟着你的节奏张了张嘴，起初呼吸还是乱的，像被风吹得摇晃的烛火，可听着你数数字的声音，胸口起伏慢慢匀了些。

“就是这样，”你帮他擦去鼻尖的汗，指尖蹭过他发烫的脸颊，“疼的时候先把气顺了，力气才不会白费，慢慢吸，慢慢呼，很快就缓过来了。”

他被你说得睫毛颤了颤，他往你怀里缩了缩，尾巴松松勾住你的手腕，在呼气的间隙，小声说，“我有点没力气了……”

“我知道你累。”你俯下身，额头贴着他的额头，能感觉到他呼出的气带着颤，“但你刚才那口气顺得特别好，比上一次稳多了。你看，你在进步呢。”

你伸手探了探，指尖能摸到宝宝的头了，心猛地一跳，却故意说得轻描淡写，“宝宝刚才动了下，好像在说‘爸爸再用点力，我快出来啦’。”

他眼睛亮了亮，咬着唇重新环住膝盖。这次没等你说，他自己先深吸一口气，喉结动了动，像是在数“一、二、三”。

用力的时候，他把脸头轻轻抬起来，用力到全身发抖。

宫缩的间隙，他瘫在你怀里喘气，胸口剧烈起伏。

你顺着他的脊椎往下揉，从后颈到尾椎，指尖按过他紧绷的肌肉，“歇够了就再试一次，不用急，慢慢来。”

他却摇摇头，抓过你的手按在自己肚子上，“他在踢我……好像在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