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猫20

第二十章

晨光从窗帘缝里钻进来时，你才发现已经第二天早上了，你的身体有些麻——原来保持着托他后腰的姿势坐了整夜。

阳光落在他汗湿的发梢上，泛出点浅金，他却没力气抬头看，只是靠着你胸口，睫毛上还沾着点没干的泪渍。

************************************************

这一个多小时里，阵痛明明越来越密，宫口却像被按下暂停键，再没往前挪半分。

他似乎察觉到你的动作，慢慢睁开眼，抬起头。

眼睛里没了昨夜的亮，像蒙了层雾，连耳朵都软塌塌地贴在头上，没一点精神。“开了吗？”他的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

你握着他的手贴在脸颊上，想让他感觉到点温度“开了六指，已经很厉害了。”

可这话没瞒住人，他盯着你看了两秒，突然笑了下，很轻，带着点自嘲，“不是一个多小时之前就是六指了吗？是不是……没动？”

你没说话，只是更紧地回握住他。

他就懂了，眼睛慢慢垂下，盯着自己搭在肚子上的手。过了会儿，肩膀轻轻抖了一下，像被风吹的。

尾巴原本松松圈着你的腰，这会儿突然泄了气似的垂下去，尖儿扫过地板，没了一点力气。

“都怪我……”他吸了吸鼻子，声音闷在喉咙里，“要是我身体条件再好一些……”话没说完，眼泪就掉了下来，砸在你手背上，烫得像小石子。

你赶紧用指腹擦去他的眼泪，故意捏了捏他的耳朵——软乎乎的，还带着点汗湿的潮，“不许说傻话。”

你把他往怀里带了带，让他能听清你胸腔里的震动，“你从昨夜疼到现在，没喊过一声重话，已经是最厉害的小猫了。宫口想歇会儿，就让它歇会儿，咱们也歇会儿，好不好？”

他往你怀里缩了缩，耳朵蹭着你下巴，没说话，只有眼泪还在悄悄掉。

尾巴尖被他自己压在身下，微微发颤，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兽。

“我去给你热点吃的。”你扶着他躺好，往他背后塞了个软垫，“是你昨天让我煮的南瓜小米粥，熬得糯糯的，你就吃两口，好不好？”

他恹恹地眨了眨眼，算应了。

你快步跑到厨房，锅里的粥还温着——昨夜怕他随时要吃，一直放在保温档。

盛出来时，你又切了点他喜欢的草莓丁，压成泥拌进去，粉粉的一小碗，看着就软和。

端回去时，他正侧躺着，手轻轻搭在肚子上，耳朵随着呼吸轻轻动。你坐在他身边，用勺子舀了点粥，吹到温凉才递到他嘴边，“就尝一口。”

他犹豫了下，还是张开嘴。粥滑进喉咙时，他眼睛动了动，像被甜味勾了点精神。你趁机又喂了一勺，“你看，吃点东西，后面好生一些。”

他被你逗得弯了弯嘴角，眼泪却还挂在睫毛上，像沾了露水的绒毛。

“嗯，最好是这样。”他含着勺子嘟囔。

你笑着帮他擦了擦嘴角，又喂了一勺，“对，咱们都在使劲。你吃粥，我盯着时间，宝宝在里面攒力气，咱们一家人分工合作。”

晨光慢慢爬过飘窗，落在他搭在肚子上的手上。

他吃了小半碗粥，精神好了些，靠在软垫上闭着眼，尾巴却悄悄勾住了你的手腕。你知道，六指的停滞或许还会持续，但只要他还能吃下半碗粥，还愿意用尾巴勾着你，就总有力气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