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猫18

第十八章

你看着他攥着你衣角的手指慢慢松开，又猛地攥紧，突然想起第一次捡到他时，他还是只没多大的小猫，现在却要在这里生下属于你们的宝宝。

“你真棒。”你吻了吻他的发顶，“比我认识的所有小猫都厉害。”

他被你说得耳朵尖泛了点粉，刚想开口，却突然绷紧了身体。

这次他没再抓你的衣角，而是反手紧紧抱住你的脖子，把脸埋在你肩上，尾巴死死缠在你腰上，连绒毛都竖了起来。

你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微微抖，却没听见一点声音，只有鼻尖蹭过你衬衫的轻响。

你什么也没说，只是用手托着他的后腰，另一只手顺着他的尾巴轻轻摸。

月光里，他的耳朵偶尔抖一下，尾巴却始终没松开——

宫缩的间隙刚到，他就像被抽走了力气似的往你怀里倒，耳朵软塌塌地贴在你肩上，尾巴松松地搭在你腿上，还在微微发颤。

你趁机扶他躺好，掖了掖他背后的软垫，“我去拿点东西，马上回来。”

他没力气说话，只是用尾巴尖勾了勾你的手腕，算做应答。

你快步走到书房——早就按孕产书上的说法，把相关章节折了角，笔记本上记着注意事项，“宫缩间隔缩短到十分钟内再准备”“检查时动作要轻，别碰肚子上方”。

指尖划过“宫口开至三指后会更疼”那行字，你深吸口气，又抓了包医用手套和消毒凝胶。

回来时他正咬着下唇发呆，见你进门，耳朵动了动，尾巴下意识往你这边扫了扫。你在他身边坐下，先挤了消毒凝胶搓手，冰凉的酒精味散开来时，他往你身边挪了挪，鼻尖蹭了蹭你的胳膊：“还、还要等很久吗？”

“我看看开几指了，”你撕开手套包装，指尖尽量放轻，“你放轻松不要紧张。”他点点头，却还是闭紧了眼睛，尾巴悄悄缠上你的胳膊，像怕你跑了似的。

指尖碰到他小腹时，他瑟缩了一下，耳朵瞬间竖了起来，又很快耷拉下去。

你按书上说的角度轻轻探进去，能摸到紧致的收缩感——只有两指宽。

抽回手时，他突然抓住你的手腕，掌心的汗把你的手套都濡湿了，“是不是……还要疼很久？”

你摘了手套扔进垃圾桶，用温水帮他擦了擦手，另一只手揉着他的耳朵顺毛，“是还早，但是你别怕，”你翻开笔记本给他看，“你看，我记了好多招，等下疼的时候，我给你按按后腰，就像你以前腰疼时那样。”

他盯着笔记本上你的字迹，耳朵尖慢慢翘了点。

刚要开口，突然“嘶”了一声，身体猛地弓起，尾巴瞬间绷紧，缠得你胳膊生疼。这次的宫缩比刚才更密了，他攥着你的手，指节陷进你手背，却死死咬着牙没出声，只有耳朵抖得厉害，绒毛都蓬了起来。

你赶紧把他搂进怀里，按笔记本上记的手法，用拇指按在他后腰的穴位上轻轻揉。他的后背滚烫，肌肉硬得像块石头，揉了没两下，他却往你怀里缩得更紧，鼻尖抵着你的颈窝，闷闷地哼了一声——这是他忍不住疼时才会有的声音，像只被雨淋湿的小猫，委屈又依赖。

“疼就喊出来，没事的。”你吻了吻他汗湿的发顶，“家里就咱们俩，不用逞强。”

宫缩过去后，他瘫在你怀里喘气，耳朵沾着汗，软得像团湿棉花。

尾巴终于松开你的胳膊，却没挪远，尖儿搭在你手背上，轻轻扫了扫。

“刚才……比之前疼。”他声音发哑，却带着点松快，“是不是……快了？”

“是呢。”你帮他理了理汗湿的刘海，指尖蹭过他的脸颊，“等开了三指，咱们就离和宝宝见面更近啦。”

你把笔记本翻到下一页，指着上面画的简笔画——是只抱着小猫的大猫，“你看，等宝宝出来，就像这样，你抱着他，我抱着你们俩。”

他盯着那幅有些抽象的画看了会儿，突然笑了，眼睛弯起来时，耳朵也跟着颤了颤，“那你要抱稳点……我现在好沉。”

“再沉也抱得动。”你捏了捏他的耳朵，软乎乎的触感让心里的慌张慢慢散了，“不管是你，还是宝宝，我都抱得动。”

他往你怀里靠了靠，尾巴又缠上你的腰，这次松松的，像在撒娇。

窗外的月光刚好落在笔记本的画纸上，你低头看着怀里的人——耳朵软塌塌，尾巴暖烘烘，哪怕还在疼，却把所有信任都给了你。

你知道，接下来的路还长，但只要他这样靠着你，再难也能一步步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