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密信玄机，宫墙暗流

赵灵月带着苏鸿的供词与密信返回乾清宫时，暮色已漫过宫墙。殿内烛火摇曳，皇帝正对着案上的奏折出神，见她进来，立刻起身迎上：“灵月，查得如何？”

她将锦盒递上，沉声道：“陛下，苏鸿书房暗格里不仅搜出牵机引，还有他与镇国将军的密信。信中不仅提及叛乱计划，还提到要在事成后除掉臣妇，更有一处细节，臣妇实在不解。”

皇帝拆开书信，指尖划过字迹遒劲的宣纸，脸色愈发凝重。当看到“待傀儡登基，需借西域巫蛊之术固权”一句时，他猛地攥紧信纸，指节泛白：“巫蛊之术？苏鸿竟敢染指这等禁术！”

赵灵月点头：“臣妇核对过书信落款，最早一封写于三年前，那时镇国将军还在边关任职，可见他们的谋划早有铺垫。只是这‘西域巫蛊’，宫中典籍记载极少，臣妇担心背后还有同党。”

话音未落，内侍监总管突然掀帘而入，神色慌张：“陛下，皇后娘娘在长乐宫绝食，还砸碎了您赏赐的琉璃盏，说若是不放苏太傅，便要以死明志！”

皇帝脸色一沉，起身便要去长乐宫，却被赵灵月拦住：“陛下，此时去见皇后，恐难辨她是真心求情，还是替苏鸿探听口风。臣妇有一计，可借机试探皇后是否知晓巫蛊之事。”

皇帝停下脚步，示意她继续说。赵灵月俯身低语：“臣妇可假装去长乐宫劝和，故意提及‘西域巫蛊’，若皇后神色有异，便是知情；若她茫然不解，或许只是被苏鸿蒙在鼓里。”

皇帝思索片刻，颔首同意：“好，你速去长乐宫，务必小心。朕让人去太医院取些安神汤药，若皇后执意绝食，便强行喂下。”

赵灵月领命前往长乐宫，刚到宫门口，便听到殿内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她推门而入，见苏皇后正坐在地上，发髻散乱，面前的食案空空如也，地上满是琉璃碎片。

“皇后娘娘，”赵灵月上前，语气平和，“陛下知晓您忧心苏太傅，可您若伤了身子，谁来替苏太傅求情？臣妇今日来，是想告诉您一件事——苏太傅的密信里，提到了西域巫蛊之术，您可知晓此事？”

苏皇后原本通红的眼眶猛地一缩，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衣袖，随即又强装镇定：“巫蛊之术？那是什么？父亲一生研读孔孟之道，怎会接触这些邪门歪道？赵灵月，你又想编造谎言陷害父亲！”

赵灵月盯着她微微颤抖的指尖，心中已有定论，却并未点破，只是叹了口气：“娘娘若不知，那便是臣妇多虑了。只是苏太傅已招认，说三年前曾派心腹去西域，臣妇已让人去查那心腹的下落，想来很快便能水落石出。”

苏皇后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动了动，却没再反驳。赵灵月见目的达成，便起身道：“娘娘还是先用些吃食吧，若您有个三长两短，苏太傅在天牢里怕是更不安心。”

离开长乐宫后，赵灵月立刻让人去查苏鸿三年前派往西域的心腹。刚回到府中，林靖便迎了上来，神色凝重：“夫人，属下查到，苏鸿的心腹名叫陈忠，三年前去西域后便没了音讯，直到上个月，才有人在京郊的破庙里见过他，只是他已疯疯癫癫，嘴里总念叨‘红蛊、皇后、登基’之类的话。”

“红蛊？”赵灵月皱眉，“立刻带他来府中，就算他疯了，或许也能问出些线索。”

深夜，破庙里的疯汉被带到赵府。那人衣衫褴褛，头发蓬乱，见到赵灵月，突然扑上前，死死抓住她的衣袖，眼神疯狂：“红蛊在皇后宫里！皇后要登基！苏太傅骗了我！他说事成后让我当大官，可他却要杀我！”

赵灵月心中一震，刚要追问，疯汉突然口吐黑血，倒在地上没了气息。林靖立刻上前检查，沉声道：“夫人，他嘴里藏了毒，是见了您才咬碎的。”

赵灵月看着地上的尸体，后背泛起寒意。苏鸿的心腹刚被找到便遭灭口，皇后宫里藏着“红蛊”，而苏鸿临死前还喊着“大业”——这一切串联起来，哪里是简单的叛乱，分明是要借巫蛊之术颠覆皇权，让苏皇后登基！

她立刻起身，快步走向书房：“林靖，你即刻带些心腹，悄悄去长乐宫搜查，务必找到‘红蛊’的下落，切记不可打草惊蛇。我现在去乾清宫，将此事禀报陛下。”

此时的皇宫，夜色正浓。长乐宫的偏殿里，一盏青铜鼎正冒着微弱的青烟，鼎旁的宫女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而苏皇后站在窗边，望着乾清宫的方向，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她既盼着父亲的计划成功，又怕这滔天权势，最终会将自己吞噬。

赵灵月赶到乾清宫时，皇帝正对着密信沉思。她将疯汉的供词与灭口之事一一禀报，话音刚落，皇帝猛地拍案而起，怒火中烧：“好一个苏氏！朕待她不薄，她竟与苏鸿合谋，想借巫蛊之术登基！灵月，你立刻传朕旨意，封锁长乐宫，凡宫内之人，一个都不许放走！”

就在此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禁军慌慌张张地跑进来：“陛下！不好了！长乐宫偏殿突然起火，宫女说皇后娘娘被困在里面了！”

赵灵月与皇帝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警惕——这火来得太巧，怕是苏皇后想毁了“红蛊”的证据，甚至假死脱身！

“走！去长乐宫！”皇帝起身，快步向外走去。赵灵月紧随其后，心中暗忖：这场宫闱之争，终究还是要在火光中，见个分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