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死守孤城，夜探敌营
夜幕降临，京城的城楼被火把照得通红，守军握着兵器的手始终紧绷。赵灵月披着甲胄站在城头，望着远处敌营连绵的灯火，耳边传来士兵们压低的喘息声——连续两日的戒备，已让不少人眼底布满血丝。
“娘娘，该回行宫歇息了。”沈薇捧着暖炉上前，见赵灵月指尖冻得发红，忍不住劝道，“您已两夜没合眼，再这样下去，身体会撑不住的。”
赵灵月摇头，目光仍锁在敌营方向：“镇国将军明日一早定会攻城，我怎能安心歇息？”话音刚落，远处敌营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她立刻按住腰间佩剑，“警戒！”
城楼上的士兵瞬间举弓搭箭，可那队骑兵却在离城三里处停住，为首一人高举白旗，缓缓策马向前。赵灵月眯眼细看，竟是镇国将军的副将。
“皇后娘娘！”副将在城下勒住马，声音洪亮，“我镇国将军说了，若您今夜开城，他可保陛下性命，让您迁居别宫安度余生；若明日攻城，破城之时，定要血洗皇宫！”
“放肆！”城楼上的禁军统领怒喝，“尔等逆贼，也敢妄谈条件！”
赵灵月抬手制止统领，俯身看向城下：“回去告诉镇国将军，朕的江山，岂容他放肆？想血洗皇宫，先踏过朕和守城将士的尸体！”
副将脸色一沉，冷笑一声：“娘娘既然执意顽抗，明日便莫怪我军无情！”说罢，调转马头，疾驰回营。
待敌骑远去，沈薇轻声道：“娘娘，镇国将军这般叫嚣，恐怕明日的攻城会比我们预想的更猛烈。”
赵灵月点头，转身对身旁的禁军统领道：“张诚，你选二十名精锐，随我夜探敌营。”
“娘娘不可！”张诚连忙阻拦，“敌营戒备森严，您若出事，京城就真的完了！”
“正因为敌营戒备森严，才更要去探。”赵灵月语气坚定，“我们不知敌军的攻城器械有多少，不知他们的粮草囤在何处，明日硬拼就是坐以待毙。只有摸清敌营情况，才能找到破敌之法。”
见张诚还要劝说，赵灵月补充道：“我会换上士兵装束，绝不暴露身份。你只需在外接应，若半个时辰后我未归，便带弟兄们撤回，不必管我。”
张诚知道赵灵月的性子，不再多劝，立刻挑选二十名身手矫健的士兵，换上轻便的夜行衣，跟着赵灵月从城墙密道潜出。
夜色如墨，众人借着芦苇丛的掩护，悄悄靠近敌营。远远望去，敌营的帐篷排列整齐，每隔十步就有一名哨兵巡逻，营门处更是灯火通明，手持长矛的士兵来回踱步，戒备极为严密。
“娘娘，您看那边。”一名士兵指向敌营东侧，“那里的帐篷比别处矮，而且没有哨兵，恐怕是粮草营。”
赵灵月顺着士兵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东侧的帐篷格外密集，且隐约能看到运粮车的轮廓。她刚要下令靠近，突然听到一阵马蹄声——一队巡逻兵正朝着粮草营的方向走去。
众人立刻趴在芦苇丛中，屏住呼吸。待巡逻兵走远，赵灵月压低声音道：“张诚，你带十人去粮草营，放一把火扰乱敌营；我带剩下的人去中军大帐，看看能不能找到攻城器械的分布图。”
两人分头行动。赵灵月带着士兵，贴着帐篷的阴影，悄悄往中军大帐摸去。中军大帐外守着四名士兵，个个身材魁梧，手按刀柄，眼神警惕。
“看我的信号。”赵灵月从怀中掏出一枚飞镖，瞄准帐外的灯笼。飞镖脱手，灯笼瞬间熄灭，帐外的士兵顿时警觉，纷纷拔出刀：“谁在那里？”
趁士兵分神的间隙，赵灵月带着人从帐篷后方绕到侧面，用匕首割开帐帘的缝隙，往里望去。只见帐内燃着烛火，镇国将军正坐在桌案前，对着一张地图指指点点，身旁的副将俯身听着，时不时点头。
“明日一早，先用冲车撞开东门，再让弓箭手压制城楼上的守军，只要打开一个缺口，大军就能冲进去。”镇国将军的声音透过帐帘传来，“粮草还能支撑五日，必须在林将军的援军赶到前破城。”
赵灵月心中一紧——原来镇国将军也知道林将军的援军将至，难怪他急于攻城。她刚要仔细看地图上的标注，帐内的镇国将军突然抬头，目光扫向帐帘：“外面是谁？”
赵灵月立刻示意士兵后退，自己则从怀中掏出一枚烟雾弹，扔进帐内。浓烟瞬间弥漫，帐内传来一阵慌乱的叫喊声。赵灵月趁机带着士兵往后撤，刚走没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马蹄声——敌营的巡逻兵被烟雾吸引，正朝着这边赶来。
“快走！”赵灵月加快脚步，朝着芦苇丛的方向跑去。可刚跑没多远，一支冷箭突然射来，擦着她的胳膊飞过，钉在旁边的树干上。
“娘娘小心！”一名士兵立刻挡在赵灵月身前，拔出刀迎战追来的敌兵。其余士兵也纷纷拔刀，与敌兵缠斗起来。
赵灵月看着身边的士兵一个个倒下，心中一痛，却知道不能恋战。她拔出佩剑，斩杀一名扑上来的敌兵，朝着芦苇丛的方向冲去。就在这时，张诚带着人赶了过来，他身后的粮草营方向已燃起熊熊大火，火光染红了半边天。
“娘娘，我们撤！”张诚拉住赵灵月的手，带着她往密道的方向跑。敌营内已乱作一团，士兵们纷纷跑去救火，没人再追来。
众人一路狂奔，终于从密道回到城内。赵灵月靠在城墙上，喘着粗气，胳膊上的伤口渗出鲜血，染红了夜行衣。沈薇见状，连忙拿出金疮药，小心翼翼地为她包扎。
“娘娘，您没事吧？”张诚一脸担忧，“都怪属下，没能及时接应您。”
“不怪你。”赵灵月摇摇头，眼神却亮了起来，“我们摸清了敌营的情况——镇国将军的粮草营在东侧，而且他的粮草只够支撑五日，只要我们再守三日，等林将军的援军赶到，就能反败为胜！”
话音刚落，远处的敌营突然传来一阵号角声。赵灵月立刻起身，走到城头望去，只见敌营的士兵纷纷拿起兵器，朝着京城的方向列队——镇国将军，竟要连夜攻城！
“传令下去，所有将士立刻上城楼戒备！”赵灵月厉声下令，“滚木、擂石、火器全部备好，无论如何，都要守住这一夜！”
城楼上的士兵立刻行动起来，火把的光芒照亮了每个人坚毅的脸庞。赵灵月握着佩剑，站在城楼最前方，望着远处黑压压的敌军，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死守京城，等援军到来！
敌军的冲车很快就到了城下，撞向城门的“轰隆”声震得地面都在颤抖。城楼上的士兵立刻扔下滚木和擂石，箭矢如雨点般射向敌军。城下的敌军纷纷倒下，却又有更多的人冲上来，踩着同伴的尸体，试图爬上城墙。
“娘娘，敌军太多了，东门快要守不住了！”一名士兵跑过来，脸上满是血污。
赵灵月立刻转身，朝着东门跑去。刚到东门，就见一名敌兵已经爬上城墙，正举刀朝着一名禁军砍去。赵灵月纵身跃起，一剑刺穿敌兵的胸膛，将他推下城墙。
“守住！”赵灵月高声喊道，“只要再撑三日，援军就到了！”
士兵们听到这话，像是又有了力气，纷纷举起兵器，与爬上城墙的敌兵厮杀。夜色中，刀剑碰撞的声音、士兵的呐喊声、城门被撞击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京城的生死之战，仍在继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