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名册定策，初破党羽

沈薇抱着华氏旧部名册赶回坤宁宫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晨雾中，宫墙的轮廓渐渐清晰，她踩着湿漉漉的青石板快步前行，怀里的册子被体温焐得温热，却仍能感受到纸页上那些名字的分量——每一个都牵连着朝堂的暗流，每一笔都藏着生死较量。

“姑娘可算回来了！”守在宫门口的嬷嬷见她身影，连忙迎上来，接过她手里的灯笼，“娘娘在里头等了一夜，刚歇下没多久。”

沈薇摆摆手，示意别惊动赵灵月，轻步走进内殿。赵灵月趴在案上睡着了，鬓边的碎发垂落在宫防图上，手边还压着半张写满批注的纸，墨迹未干。案上的烛火已燃到尽头，只余下一小截烛芯，映得她眼下的青黑愈发明显。

沈薇放轻脚步，将名册放在案边，刚要为她披上披风，赵灵月却猛地睁开眼，眼底瞬间褪去睡意：“拿到了？”

“嗯。”沈薇点头，将夜探静心苑的经过简略说了一遍，包括华庶人最后的眼神和那条隐秘的密道，“她虽恨镇国大将军，却也没完全信我们，只说‘要亲眼看到他败落’。”

赵灵月拿起名册，指尖拂过封面“华氏门客录”五个字，忽然笑了：“她这是把我们当成了报私仇的刀。也好，只要目的一致，刀借出去也无妨。”

她翻开名册，目光很快锁定在几处用朱砂标注的名字上：“李威、张猛、陈奎……这三人掌管西南宫门的防卫，初三若真要逼宫，他们就是打开宫门的钥匙。”

【系统提示：李威等人已收到镇国大将军密令，计划初三卯时以“禁军演练”为名，将亲信混入宫门值守。】

“必须在初三前换掉他们。”赵灵月提笔在宫防图上圈出西南门的位置，“但不能硬换，得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免得打草惊蛇。”

沈薇忽然想起一事：“前几日周将军来请安，说他手下的禁军刚完成操练，正闲着……周将军是皇上的心腹，又与镇国大将军有旧怨，若是让他接管西南门，再合适不过。”

【系统提示：周将军对镇国大将军怨恨值70%，忠诚度95%，可委以重任。】

“好主意。”赵灵月立刻写下密信，详述李威等人的可疑之处，建议皇上以“加强宫防”为由，调周将军的禁军接管西南门，原守军则调往北城“协助粮草押运”——北城靠近禁军大营，就算李威等人有异心，也掀不起风浪。

密信送走后，赵灵月的目光落在名册另一处：“张启年，户部主事……备注说他‘被迫依附，心怀不满’？”

沈薇点头：“系统显示，他因拒绝为镇国大将军虚报军饷，被打压了三年，连儿子的功名都被暗箱操作掉了，对其积怨已久。”

“这倒是个突破口。”赵灵月沉吟道，“让大理寺卿去见他，就说‘只要交出镇国大将军贪腐的证据，不仅能免他牵连之罪，还能为他儿子恢复功名’。”

果然，不出半日，大理寺卿就传回消息：张启年愿“戴罪立功”，并交出了镇国大将军近五年虚报军饷的账册副本，上面详细记录着每一笔“空额”的去向，总数竟达三十万两。

“有了这本账册，至少能让他在朝堂上脱层皮。”赵灵月将账册与名册并放在一起，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但还不够——镇国大将军手握兵权，若不能彻底扳倒他，迟早是祸患。”

【系统提示：检测到镇国大将军府传出指令，命李威等人“提前行动，初二夜动手”。】

沈薇心头一紧：“他们要提前动手？”

“怕是察觉到了风声。”赵灵月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宫墙外的天色，“周将军的调令刚下，张启年又突然反水，他定然猜到我们拿到了名册。”她转身道，“传令下去，让周将军今夜加强西南门防卫，再多派些人手盯着李威三人的府邸，一旦有异动，立刻拿下！”

夜幕降临，坤宁宫的烛火再次亮至深夜。沈薇守在系统界面前，看着代表李威等人的光点在府邸与军营间来回移动，最终停在了西南门附近——他们果然打算趁夜偷袭。

【系统提示：李威已召集五百亲兵，伪装成送粮队，正往西南门移动，预计亥时三刻抵达。】

“来了。”赵灵月放下茶杯，声音平静，“让周将军按计划行事，‘假意放行’，等他们进入宫门后，再关门打狗。”

亥时三刻，西南门突然传来一阵喧哗，紧接着是兵器碰撞的脆响。沈薇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紧盯着系统界面上的红点——代表李威的光点在宫门内闪烁了几下，很快便熄灭了。

半个时辰后，周将军派人来报：李威、张猛、陈奎及其亲兵尽数被擒，从他们身上搜出了镇国大将军的令牌和“打开宫门，听候调遣”的密信。

“人赃并获。”赵灵月看着密信上的印章，终于松了口气，“明日早朝，就用这些证据，先削了他的兵权。”

沈薇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忽然觉得眼皮发沉。这几日的紧张与疲惫在此刻涌来，她靠在椅背上，听着赵灵月与大臣们商议后续的安排，意识渐渐模糊。

迷糊中，她仿佛听到系统的提示音：【任务“挫败宫城偷袭”完成，奖励“权谋推演”技能，可预测目标人物的下一步行动。】

等她再次醒来，已是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案上的名册上，那些曾经刺眼的名字，似乎也没那么可怕了。赵灵月正对着名册勾画，见她醒来，笑道：“醒了？快来看看，这剩下的人，该怎么处置。”

沈薇走过去，看着那些被红笔圈出的名字，忽然明白——扳倒镇国大将军只是开始，清理这些盘根错节的党羽，才是真正的硬仗。但此刻，她握着赵灵月递来的笔，心里却前所未有的踏实。

因为她知道，只要她们并肩而立，再深的黑暗，也终会被撕开一道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