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1.演技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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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亚轩：“不用收拾了，一会儿等其他人回去了放着让他们收拾就行了。”

宋亚轩的声音隔着电流，冷得像凌晨三点凝结的霜，衣料摩挲的窸窣声一下一下割着她耳膜。

时漾跪在地毯的碎光里，指尖小心地夹起每一片锋利的遗骸。

锁骨前的黑天鹅项链被灯光打得晶亮，坠子随着呼吸轻晃，每一次碰到皮肤，都像冰棱划过——那么美，却凉得发疼。

她想起第一次戴上它时，宋亚轩的指尖曾短暂地掠过她的后颈，温度只停留了一秒，便被他收回。

那一点温存薄得近乎幻觉，如今连碎片都抓不住。

她还是不懂他——不懂他为什么可以在后台把外套披到她肩头，又在前台转身就走；不懂他的语音通话从前能持续两小时，却从不肯说一句“我想你”。

可她就是喜欢，喜欢到连此刻的血珠滴在项链上，都像替他给的黑曜石添了颜色。

时漾：“……好。”

泪落在地毯上，不见踪迹，宋亚轩沉重的呼吸声从电话中传来。

宋亚轩：“……你，哭了？”

宋亚轩的一声关心让她手心一颤，玻璃片就这么毫无预兆的划破手心。

时漾：“嘶……”

时漾：“我没哭，鼠标在旁边大喘气呢。”

鼠标：“？嗷呜？”

宋亚轩一只手握着手机，站在化妆镜前，无奈道。

宋亚轩：“时漾，你的演技真的很差。”

宋亚轩：“尤其是在我面前。”

五分钟，足够让碎玻璃在她身上开出一朵朵细小的伤口，也足够让宋亚轩一句冷声在她心里结出一整夜的霜。

她跪在狼藉里，掌心被割得火辣，却更疼的是胸口——原来她连电话里的冷漠都受不住；要是真面对面，他再低低说一句“别闹了”，她大概连呼吸都会碎成渣。

从前她以为喜欢可以抵御一切，现在却开始害怕。

怕他突然的沉默，怕他用最平常的语气讲最疏远的话，怕自己只能眼睁睁看他把温度一点点收回，而她连问一句“为什么”都嫌多余。

时漾：“我没有。”

宋亚轩听出她话尾的涩意，没再追问，只轻嗯了一声，像把话题折进掌心。

他按下免提，把手机反扣在桌面，人往后靠，椅背发出细微的吱呀。

纸杯在他指间被捏得微凹，一圈又一圈，杯口的水面跟着晃，却始终没洒出来。

像那些想问又咽回去的话，在暗处悄悄打转。

宋亚轩：“你打电话来是有什么事吗？”

千言万语汇聚到唇边，终是成了时漾最不想扯到的问题上面。

时漾：“鼠标打给你的……不是我……”

时漾后面的那几个字分明底气不足，宋亚轩都听见了，却只觉得又气又好笑。

宋亚轩：“时漾，你现在撒谎草稿都不打了是吧？”

宋亚轩：“我是鼠标的爹我都不知道鼠标会自己打电话给我。”

宋亚轩：“它能准确找到我的消息栏然后点到语音通话这么隐蔽的选项吗。”

众所周知语音通话起码要好几个操作。

但确实，一半是她做的，一半是鼠标做的。

也没撒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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