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回来

禾晏吓得魂飞魄散，眼看他的手又朝着她的衣襟伸来，急得眼睛都红了，却又不敢大力挣扎弄出太大动静，只能拼命用眼神制止他，无声地祈求：不要！

这些日子的相处，她确实摸到了一点规律：只要不触及禾如非最偏执的那根神经，不试图逃跑或激烈反抗，他似乎并不会真的对她造成不可逆的伤害，更多是一种恐吓和掌控。但此刻……此刻显然已经游走在失控的边缘！

就在他的手即将碰到她衣襟的刹那，禾如非的动作却停住了。他深邃的目光在她写满惊惧和抗拒的脸上停留片刻，又瞥了一眼窗外那道依旧存在的身影。

他眼底闪过一丝极其隐晦的挣扎和……克制。

最终，他伏下身，身体并未完全压在她身上，而是用手臂支撑着，隔开了一点微妙的距离。他猛地一扯床帐边上垂下的纱幔，那层轻薄的红纱缓缓落下，将床榻内的情形笼罩得更加朦胧暧昧。

“叫。”他忽然命令道，声音沙哑，带着不容置疑。

禾晏一愣：“……什么？”

“我叫你出声！”禾如非有些不耐，手下却用了巧劲，在她腰间软肉上不轻不重地掐了一把！

“啊！”禾晏猝不及防，痛呼出声。这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禾如非似乎很满意，手下不停，又换着地方掐了几下，力道掌握得恰到好处，既能让她疼得叫出声，又不会留下太明显的痕迹。

“唔…！你……！”禾晏又痛又气，脸都黑了！她终于明白他要她叫什么了！这个混蛋！竟然用这种方式！

“真笨，连叫都不会？”禾如非嘴上嫌弃着，手上动作却没停，仿佛乐在其中。

禾晏气得咬牙切齿，却不得不配合着发出断断续续的、因为疼痛和羞愤而带着颤音的惊呼和呜咽。每一声音都让她觉得无比屈辱，对窗外那个窥探者以及身上这个恶劣男人的怒火熊熊燃烧。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那道影子似乎终于满意了，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禾晏立刻停止了所有声音，猛地用力，将还半压在她身上的禾如非推开！

禾如非顺势翻身躺到床的另一侧，气息也有些不稳，不知是因为刚才的“运动”还是别的什么。

房间里陷入一片死寂，只剩下两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和红烛燃烧的细微噼啪声。

禾晏黑着脸坐起身，整理着被弄乱的衣襟，声音冷得像冰：“人走了吗？”

禾如非侧耳听了听，嗯了一声，声音有些低沉：“走了。”

他的话音刚落，禾晏突然出手如电，找准他腰侧同样柔软的地方，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掐了下去！

“嘶——啊！”禾如非完全没防备，痛得倒吸一口凉气，几乎弹坐起来，“你干什么？！”

禾晏收回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神里仿佛结着冰碴：“让你也试试，疼不疼。”

禾如非揉着被掐疼的地方，看着她那副明明气得要死却强装冷静的模样，先是错愕，随即竟低低地笑了起来，越笑越厉害，仿佛遇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事情。

“呵……呵呵……好，很好……”他笑够了，才抬眼看向她，眼中闪烁着一种奇异的光芒，“这下扯平了？”

“扯不平！”禾晏冷硬地回了一句，抱起一床被子和一个枕头，毫不犹豫地扔到窗边的软榻上，“你，睡那里！再敢过来，下次掐的就不是腰了！”

说完，她自顾自地躺回大床最里侧，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背对着他，再也不发一言。

禾如非看着榻上的被子，又看看床上那个赌气般的背影，摸了摸还在隐隐作痛的腰侧，嘴角的笑意却久久未曾散去。

这一夜，红烛燃尽，黑暗中，两人各怀心思，无人安眠。屋外的危机暂时解除，屋内的张力却愈发微妙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