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我在帮你啊
禾如非看着她周旋其间,巧笑倩兮,心中那团无名火却越烧越旺。这不正是他想要的效果吗?让她展示美丽,吸引目标。可为什么,当那些男人的目光像苍蝇一样围着她转时,他会觉得如此刺眼?当某个脑满肠肥的官员借着敬酒试图靠近她时,他几乎要控制不住上前将人挥开的冲动!
他不断告诉自己:冷静,这是交易,这是为了禾家。但胸腔里的躁郁却难以平息。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从四品文官服饰、年纪与禾如非相仿的男子走了过来。此人姓王,掌管着户部的一个清要司库,虽实权不算顶尖,却位置关键,油水丰厚,且家中背景不俗。他面容尚可,但眼神略显虚浮,一看便是沉溺酒色之徒。他早就被禾晏的美貌勾得魂不守舍,此刻终于按捺不住,端着酒杯径直走向禾晏。
“禾小姐,真是百闻不如一见。”王大人笑容满面,目光却毫不客气地在禾晏脸上、身上逡巡,“在下敬小姐一杯,愿小姐韶华永驻。”说着,就将酒杯递了过来,姿态带着几分轻佻。
禾如非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这个人,不在他优先考虑的目标名单上。官职不够显赫,家风据说也不太好。他下意识地就要上前挡开。
“王大人谬赞了。”禾晏却抢先一步,微微屈膝行了一礼,动作优雅。她抬起眼,目光清澈地看着王大人,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对方眼中的不轨,反而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受宠若惊般的羞涩笑意。
禾如非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
只见禾晏竟主动接过了那杯酒,声音温软:“小女子不胜酒力,但大人盛情,不敢推辞。”她端起酒杯,在禾如非几乎要喷火的目光注视下,仰头便将那杯酒尽数饮下!动作干脆,甚至带着几分不属于闺阁女子的豪爽之气,雪白的脖颈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好!禾小姐真是爽快人!”王大人见状大喜过望,只觉得美人是对自己另眼相看,顿时心花怒放,又要凑近说话。
“够了!”禾如非终于忍无可忍,猛地一把将禾晏拉到自己身后,力道之大让她踉跄了一下。他面色铁青地盯着王大人,声音冷得能冻死人:“王大人,舍mei 体弱,不宜多饮,见谅。”
王大人被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戾气吓了一跳,讪讪地笑了笑,说了几句场面话,悻悻退开。
禾晏被禾如非紧紧攥着手腕,疼得蹙眉,却挣扎不开。她抬头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和下颌线,心底冷笑,面上却故作不解,甚至带着一丝委屈,低声道:“…我只是……不想失了礼数,让ge ge 难做……”
禾如非猛地回头瞪她,那眼神阴鸷得可怕,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但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死死攥着她的手腕,几乎是将她拖拽着,草草与主家告辞,不顾众人诧异的目光,径直离开了宴席。
一路无话。
马车厢内,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禾晏揉着被攥得发红的手腕,垂着眼不说话。
终于,禾如非的怒火爆发了。他猛地冷笑一声,声音尖锐刻薄:“怎么?这就迫不及待地想找下家了?看到个男人就往上贴?禾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你那点狐媚功夫,倒是无师自通!”
禾晏缓缓抬起头,脸上没有丝毫惧意,反而勾起一抹极淡的、充满讥讽的笑容。她看着他,目光清亮,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哥哥,我是在帮你啊。”
禾如非一愣。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她继续说着,语气轻飘飘的,却像针一样扎人,“让我像个货物一样站在哪里,供人品评估价。我表现得大方得体,吸引更多人的注意,不是能卖个更好的价钱吗?你怎么会生气呢?”
她歪了歪头,故作思考状:“哦……我明白了。你是嫌弃那位王大人的官职不够大?给禾家带来的利益不够多?是了,确实,一个管库房的四品官,怎么配得上你的野心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