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条密语与旧楼坐标

公告栏上的纸条泛着陈旧的黄,墨迹却像刚写上去般鲜亮,我伸手去碰,指尖只碰到冰凉的玻璃——纸条像是嵌在公告栏里,怎么都抠不下来。时惊逸凑过来,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拍照,屏幕里的纸条突然闪过一道红光,照片上竟多了行之前没看见的小字:“寻‘守’者,往三零三旧楼,窗沿第三块砖藏钥。”

“三零三旧楼?”宋迦皱着眉,转头看向医院右侧那栋爬满爬山虎的老楼,楼体斑驳,窗户大多破着洞,“那楼不是十年前就封了吗?说是当年住过精神病人,后来起了火,就一直空着。”

祁珞掏出怀表,表盖内侧的字迹已经淡去,只留一道浅红的印子,他用指腹蹭了蹭,突然开口:“‘等’了结了,又来‘守’,这不是巧合。”他抬头看向老楼,“纸条里的‘钥’,恐怕是解开下一个局的关键,而且得在天黑前找到。”

我们绕到旧楼门口,生锈的铁门上挂着两把锁,锁芯里积满灰尘,门楣上的“三零三病区”牌子歪歪斜斜,油漆剥落得只剩几个模糊的字。林晚蹲下身,盯着门锁看了会儿,突然指着锁孔:“里面有东西。”她用发夹勾了勾,竟勾出半张撕碎的纸条,上面写着“辰时到申时,窗影落砖缝”。

“辰时是七点到九点,申时是十五点到十七点,现在是八点,刚好在时间里。”桑玗抬头看了看太阳,老楼的窗户大多朝东,阳光正斜斜地照在墙面上,在窗沿下投出细长的影子,“窗沿第三块砖……应该是从左数还是从右数?”

时惊逸走到墙边,数着窗沿下的青砖:“左数第三块是松动的。”他伸手去推,砖块果然能活动,可刚推开一条缝,就从里面掉出个小小的铁盒,盒子上刻着和之前筹码一样的花纹,还挂着个铜制的小锁,锁孔是不规则的星形。

“没有钥匙。”宋迦拿起铁盒晃了晃,里面传来轻微的碰撞声,“而且这锁看着就不是普通钥匙能开的,说不定得用什么东西当‘钥匙’。”

祁珞突然盯着铁盒上的花纹,手指在花纹上划过:“这花纹和怀表内侧的‘等’字边缘很像,你们看——”他把怀表贴在铁盒上,怀表盖内侧的浅红印子突然亮了,和铁盒上的花纹重合,可铜锁还是没反应。

林晚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之前在病房捡到的半片戒面——那是红衣女人消失后,她在地上捡到的,戒面边缘也有类似的花纹。她把戒面凑到铜锁旁,戒面和怀表的红光同时变亮,铜锁“咔嗒”一声弹开了。

铁盒里没有钥匙,只有一张折叠的地图,地图上画着老楼的楼层结构,三楼的位置用红笔圈了个房间,旁边写着“守者在此,需解三问”。地图背面还有三行小字,像是谜题:

1. “日升月落,钟摆停在初见时”

2. “腐臭消散,留存的是‘生’的证明”

3. “筹码归位,最后一枚藏在‘约’的尽头”

“第一题的‘初见时’,会不会是指阿凯和红衣女人第一次见面的时间?”桑玗想起之前戒面映出的画面,“三十年前,他们在病房相遇,当时的时间……”

时惊逸突然翻出手机里的照片,之前拍红衣女人时,她身后的病房墙上挂着个旧日历,日期是1994年7月12日,“那天是辰时,也就是早上七点到九点之间,钟摆停在初见时,可能是指这个时间点?”

祁珞走到老楼的楼梯口,那里挂着个掉了指针的旧钟,他伸手拨了拨钟摆,钟面竟慢慢显出数字,当他把时针拨到7,分针拨到0时,楼梯口的墙壁突然裂开一道缝,露出个小小的暗格,里面放着一张泛黄的病历单——是红衣女人当年的,上面写着她的入院时间,正是1994年7月12日辰时。

“第二题‘生’的证明,腐臭消散后,留存的应该是活过的痕迹。”林晚看着病历单,突然想到什么,“之前病房里有油条灰,阿凯说过给红衣女人带过吃的,还有桑玗手里的木盒,里面装过核心筹码……不对,‘生’的证明应该更直接。”

宋迦突然走向老楼的窗户,阳光照在窗沿上,他指着窗沿下的青苔:“青苔是活的,腐臭的病房里没有活物,只有这里有青苔。”他伸手摸了摸青苔,指尖沾到一点绿色的汁液,当他把汁液涂在地图上的红圈处,红圈竟慢慢扩大,显出一行字:“寻水之处,有第三问的答案。”

“寻水之处?老楼里有水源吗?”时惊逸四处张望,突然听到楼下传来滴水声,我们跟着声音下楼,在一楼的角落发现一个破旧的水龙头,水龙头下的地面有个小水洼,水洼里映出的不是我们的影子,而是之前在医院楼道里看到的红雾。

祁珞蹲下身,看着水洼里的红雾,突然掏出怀表,把表盖贴在水面上,红雾慢慢散开,露出一枚小小的筹码——是之前没见过的,上面刻着个“守”字。“第三题‘约’的尽头,三十年约的尽头是循环结束,而筹码归位后,最后一枚‘守’字筹码,藏在能映出过去的水里。”

当他拿起“守”字筹码,地图突然开始发烫,上面的字迹慢慢消失,只剩下一行新的字:“三零三旧楼的守者,是‘仪魂’的碎片,若想阻止下一个‘等’,需在明日寅时前,找到所有碎片。”

话音刚落,老楼的窗户突然全部哐当作响,外面的阳光开始变暗,公告栏上的纸条已经消失,只剩下一道浅红的印记,和怀表内侧的印子一模一样。祁珞握紧怀表,脸色凝重:“下一个局已经开始了,我们没多少时间了。”

(本章完)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