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影筹码与未结的“等”
清晨的阳光落在肩头,带着真实的暖意,可宋迦攥着铁棍的手仍在发紧——刚才医院角落那抹红影,像根细刺扎在心头。他刚要开口,就见时惊逸突然停住脚步,盯着手里的合影照片皱眉:“这照片背面有字。”
我们围过去,借着阳光看清照片背面的铅笔字,字迹淡得几乎要消失:“若见红衣持‘等’,需寻三楼最末病房的第三块砖。”落款没有名字,只有一个小小的怀表图案,和祁珞手里的怀表一模一样。
“三楼最末病房?”桑玗下意识摸向戒指,戒面的光芒已经暗下去,却仍能隐约映出医院的轮廓——那栋看似普通的白色建筑,三楼的窗口竟蒙着一层淡淡的红雾,“刚才那红影,会不会就在那?”
祁珞打开怀表,表针已经恢复正常转动,可表盖内侧的“循环已破”四字旁,不知何时多了一道浅红的划痕,像被什么东西勾过。“阿凯说他习惯留在循环里,可张老栓明明说循环会结束,”他抬头看向医院大门,“现在看来,没结束的不止是循环,还有没解开的局。”
林晚突然攥紧衣角,声音发颤:“我刚才在门口好像闻到了……病房里的腐臭味。”他话刚说完,我们都愣住了——空气中确实飘来一股熟悉的味道,不是清晨的草木香,而是之前在病房里闻到的、混着消毒水的腐味,正从三楼的方向飘下来。
“走,去三楼。”时惊逸把照片揣进怀里,率先往医院里走。楼道里的光线很暗,和外面的黎明像是两个世界,每上一级台阶,腐臭味就重一分,墙壁上甚至开始渗出细小的水珠,和病房里的冰渍触感一模一样。
三楼最末的病房门虚掩着,门把手上缠着一根红色的丝线,和刚才红影的病号服颜色一致。宋迦推开门,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张生锈的铁床,床头贴着一张泛黄的病历单,上面的名字被划掉了,只留下“红衣,住院时长:三十年”的字样。
“第三块砖。”桑玗蹲下身,手指抚过地面的青砖,每块砖的缝隙里都积着灰,直到摸到第三块砖时,指尖传来异样的触感——砖面是松动的。她用力一抠,青砖被掀了起来,里面藏着一个小小的木盒,盒身刻着和戒指上一样的纹路。
打开木盒的瞬间,一股冷意扑面而来,里面没有别的东西,只有一枚泛着红光的筹码,筹码上的“等”字比刚才红影手里的更清晰,旁边还压着一张纸条,字迹娟秀:“他等了三十年,等的不是循环,是‘仪魂’的真正主人。”
“真正主人?”祁珞拿起筹码,指尖刚碰到它,怀表突然发烫,表盖自动打开,里面的照片竟换成了一张陌生的女人照片——照片上的女人穿着红色病号服,手里攥着一枚和木盒里一模一样的筹码,背景正是这间病房。
桑玗的戒指突然亮起,戒面里浮现出一段新的画面:三十年前,一个穿红衣的女人躺在这张铁床上,手里拿着一本日记,日记里写着“我用‘仪魂’设局,只为等他来赎我”。画面一转,女人身边站着个男人,竟是年轻时的阿凯!
“阿凯认识她?”时惊逸的声音顿了顿,“张老栓的故事里,从来没提过这个女人。”
林晚突然指着病历单的角落:“你们看这个!”病历单的右下角,有一个模糊的印章,放大后能看清是“仪魂守护者”四个字。“之前张老栓说戒指是‘仪魂’的一部分,那这个女人,会不会才是真正的守护者?”
就在这时,病房门突然被风吹得“吱呀”响,门口站着一道红色的影子——正是刚才在角落看到的身影,这次我们终于看清了她的脸:苍白,却带着一丝执念,手里攥着另一枚“等”字筹码,目光直直盯着祁珞手里的怀表。
“你等的人,是阿凯?”桑玗轻声问。红衣女人没有说话,只是抬起手,戒面突然自动飞到她面前,映出一段记忆:三十年前,阿凯曾答应她,会用“仪魂”救她出去,却因为贪恋循环里的年轻,把她忘在了这间病房,直到她病死,魂魄也被困在这里。
“所以你设了这个局,让我们找到筹码,就是为了让阿凯来见你?”时惊逸看向女人。她终于点头,声音像隔着一层水:“他骗了我,我要他亲自来赎这个‘等’。”
可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一阵骚动,我们跑出去一看,阿凯正跌跌撞撞地从楼梯间跑上来,脸色惨白:“循环……循环又开始了!病房里的冰渍又出现了!”他话刚说完,目光就落在了红衣女人身上,瞬间僵在原地,“是你……你还没走?”
红衣女人手里的筹码突然亮了起来,和祁珞手里的筹码缠在一起,病房里的腐臭味突然变得浓烈,墙壁上开始浮现出红色的字迹:“三十年之约,今日该还。”
祁珞突然看向怀表,表针又开始倒转,表盖内侧的划痕变成了清晰的“等”字。他终于明白:张老栓解开的,只是他和阿凯的循环,而红衣女人的“等”,才是这个局真正的核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