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来于月影之下：等候降落
林昭蹲下来看着候落，月光透过破损的窗户照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他的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情绪，像是期待又像是害怕。
林昭："你还记得什么？"
候落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笔记本的边角，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候落："我记得……你写的每一个字。我记得你说过要回来接我。我记得……"
他顿了顿，喉咙动了一下。
候落："我记得你的背影。"
林昭看着他，觉得胸口闷闷的。
这不是她第一次看到有人为她痛苦，但这是第一次，她觉得……自己欠了谁一条命。
候落："我记得那天晚上，"
候落继续说，声音比刚才稍微大了一些。
候落："你站在实验台前，手里拿着那支注射器，你说……这次一定没问题。”
候落：“你说……只要成功，我们就能证明意识真的可以跨越维度。"
林昭的手指微微收紧。她的记忆深处有什么东西在翻涌，像是一块被压在水底很久的石头，终于浮出了水面。
林昭："然后呢？"
候落抬起头，眼神直直地看向她。
候落："然后你就走了。你说只是去测试一下，很快就会回来。”
候落：“可你再也没有出现，后来……后来我也被送进了这个空间。”
候落：“我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十天，也许是十年，也许是……更久。"
他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声音已经有些发抖。
林昭沉默了一会儿。
林昭："那你现在...想做什么？"
候落看着她，眼神里有光在闪烁。
候落："我想……跟你一起回家。"
林昭："你知道怎么离开吗？"
候落："我不知道。但我相信你一定知道，你总是……比我聪明。"
林昭没说话。她站起身，走到控制台前，手指轻轻划过那些已经熄灭的屏幕。
林昭："你觉得……如果我真的找到了出口，你会后悔吗？"
她突然问。
候落愣了一下。
候落："后悔？"
林昭："我是说，"
林昭转过身，看着他。
林昭："如果你跟我一起离开，可能会面对更多你无法理解的事，你确定……你想走吗？"
候落盯着她看了很久，然后慢慢站起来。
候落："林昭，你知道吗？在这片死寂的空间里，我每天都在想，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出现了，我会不会认错人。”
候落：“可是当我看见你的那一瞬间，我就知道，我始终都在等的人……终于归来了。"
他说完这句话，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连呼吸声都变得清晰可闻。
林昭看着他，忽然觉得有点累。
这种累不是身体上的，而是那种从心底漫上来的疲惫。
林昭："好，我们一起回家。"
话音刚落，控制台的方向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
两人同时转头。另一张她和他的合照，掉在了地上。
候落的手指紧紧攥住笔记本，指节发白。林昭弯腰捡起照片，目光落在上面。
候落："那时候，你总是很耐心地教我操作仪器，会在我犯错的时候轻轻敲我的手背。”
候落轻声说。
候落：“你会把咖啡放在我桌上，然后假装不是你放的。"
林昭看着照片，忽然觉得有些恍惚，她似乎能感受到那个画面——
实验室里，清晨的阳光斜射进来，两个人正在调试设备，她转身时不小心碰倒了杯子，候落慌忙去擦，结果打翻了桌上的文件……
候落："你还记得那次实验失败后吗？"
候落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候落："我说我要辞职，你说不行，你说……说我还有机会。"
林昭的手指在照片边缘轻轻摩挲。
林昭："然后呢？"
候落："然后你就给了我一个任务。"
候落的眼神渐渐亮起来，像是抓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候落："你让我去整理所有的实验数据，说这样我才能真正理解这个项目的意义。"
林昭看着他，忽然意识到这个人并不是简单的被困者。他记得的东西，比她以为的要多得多。
林昭："你还记得别的吗？"
候落："我记得……你最后一次来实验室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支蓝色的注射器，你说……这次一定会成功。"
林昭："那你……还记得注射器的编号吗？"
候落皱起眉头，努力回忆。
候落："我记得……是B-07。对，就是B-07。"
林昭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这个编号，她似乎在之前的某个世界见过。
候落："林昭，你是不是……也想起了什么？"
林昭没有回答。她只是低头看着照片，目光逐渐沉静下来。
林昭："我们得继续找，这里一定还藏着什么。"
候落看着她，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他什么都没问，只是点了点头。
两人开始重新检查房间。这次，两人的动作更加仔细。
林昭走到墙角，掀开一块布，发现了一台看起来像是数据存储器的设备。她伸手摸了摸表面，积灰很厚，说明很久没人碰过。
候落快步走过来，帮忙搬开设备后面的箱子。当两人打开机箱时，屏幕竟然亮了一下。
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这足以让两人明白——这台机器还有可能启动。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里，候落一直在尝试恢复设备。林昭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
候落："启动需要密码，但是……我好像只记得一部分。"
他输入了一串数字。屏幕上显示：错误。
候落皱起眉头，又试了一次，还是错。
林昭："别急，慢慢来。"
候落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回想。几秒钟后，他睁开眼，又输入了一串数字。
这一次，屏幕亮了起来。
候落："是那天的日期。你告诉过我，密码最好是容易记住的，所以……我就试了那天的日期。"
候落开始调取数据。随着一页页信息浮现，林昭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