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逆局
林昭踏入梨香院时，宝钗正在窗下绣花。银针穿过绸缎的声响清脆，像雨点落在青石板上。
林昭：“这么晚了还绣东西？”
林昭走近看她手里的绣样，是幅寒梅图，花瓣边缘泛着淡淡银光。
宝钗放下绣绷，笑容温和：“天凉了，想着给老太太缝件披风。”
林昭：“你盗汗的事真好了？”
“嗯。”宝钗点头，“夜里已经不出虚汗了。”
林昭伸手探她的脉，指尖微凉。宝钗的脉象确实稳了许多，却在触及她手指的瞬间跳了一下。
林昭：“你怕我？”
“不是！”宝钗收回手，急忙解释：“我只是觉得林姑娘身上有种……让人不敢靠近的感觉。”
话音未落，外头传来丫头的禀报：“老太太那边来人了。”
来的是贾母身边的琥珀，神色有些凝重：“老太太让林姑娘过去一趟。”
林昭与宝钗对视一眼，起身随琥珀往外走。路过回廊时，听见几个小丫头窃窃私语：“听说王夫人晕倒了……”
“怎么会突然晕倒？”宝钗跟在后面轻声问。
琥珀脚步不停：“说是今早去佛堂上香，起来的时候眼前一黑就……”
林昭加快步伐。她知道事情不对劲，王夫人向来谨慎，绝不会在这种时候出岔子。
等赶到贾母房中，果然看见王熙凤也在场，正低声和贾母说话。
“……大夫说是气血不畅，已经开了药。”王熙凤见林昭进来，停了口。
贾母坐在榻上，神情疲惫：“昭儿来了。”
林昭：“老太太找我？”
“王夫人说想请你去看看。”贾母叹气，“她说……只信你的脉。”
这话让在场众人都愣了愣，林昭看向贾母。
林昭：“我去看看。”
王夫人躺在内室的床上，脸色比往日苍白。听见脚步声，勉强睁开眼。
“林昭姑娘……”她的声音很轻，“我的脉……你能把准吗？”
林昭坐下，伸出三指搭在她腕间。脉象紊乱中带着几分刻意，像是故意吃错了药，她不动声色地收回手。
林昭：“的确是气血不畅。”
“真的只是这个？”王夫人盯着她。
林昭：“王夫人若是不信，可以再请别的大夫。”
林昭站起身。
林昭：“不过我劝你一句，药不能乱吃。”
王夫人瞳孔微微收缩，随即闭上眼：“我知道了。”
林昭转身要走，却被王熙凤叫住：“林昭妹妹留步。”
林昭：“什么事？”
王熙凤压低声音：“你刚才说药不能乱吃……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林昭看着她。
林昭：“你自己猜呢？”
王熙凤脸色变了变：“林昭妹妹若是知道什么，不妨直说。”
林昭：“我说了，你不信。”
林昭往外走。
林昭：“记得提醒王夫人，别贪凉。”
夜色渐浓，林昭回到院中。月光依旧清冷，却多了几分寒意。
她站在院中良久，直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看见紫鹃捧着一件披风过来。
“姑娘当心着凉。”紫鹃将披风给她披上，“是黛玉姑娘让我送来的。”
林昭摸着手腕处的布料，想起白天宝钗的话。她的确让人不敢靠近，可这些人偏偏要凑过来。
是林昭太冷漠，还是她们太执着？
“姑娘要去潇湘馆吗？”紫鹃问。
林昭：“不了，今晚不想见人。”
她转身回房。
林昭刚躺下，就听见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紫鹃在外面轻声说：“姑娘，黛玉姑娘来了。”
林昭坐起身。
林昭：“让她进来。”
门帘掀开，黛玉裹着披风进来，脸上带着焦急：“姐姐，我刚听说王夫人晕倒了？”
林昭：“已经看过大夫了，你...怎么这么晚还过来？”
“我睡不着。”黛玉走近床边，“总觉得……心里不安。”
林昭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林昭：“你这是又多想了。”
黛玉牢牢抓住她的手：“姐姐的手好凉。”
林昭：“夜深了，你回去休息吧。”
黛玉却不走：“姐姐，我陪你一会儿。”
林昭没有再推她。两人沉默地坐着，只有窗外的风声。
忽然，黛玉开口：“姐姐，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林昭看向她。
“王夫人晕倒，太巧了。”黛玉声音轻得像叹息，“就在你说完那句话之后。”
林昭：“你想说什么？”
“我……”黛玉咬住嘴唇，“我不知道。只是觉得，这园子里的事，越来越复杂了。”
林昭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似是安慰。
第二天一早，林昭就被一阵喧闹声惊醒。
紫鹃匆匆进来：“姑娘，不好了！梨香院出事了！”
林昭猛地起身。
林昭：“什么事？”
“宝钗姑娘昏倒了！”
林昭抓起外袍就往外跑。
一路上，晨雾弥漫，脚步凌乱。她冲进梨香院，看见宝钗正躺在床上，脸色发白，呼吸微弱。
林昭：“怎么回事？”
她一边检查宝钗的脉搏一边问。
“今早起来就说头晕，然后就……”琥珀站在一旁，声音发抖。
林昭的手指搭在宝钗腕间，眉头越皱越紧。这脉象，和王夫人如出一辙。
林昭：“请大夫了吗？”
“已经去请了。”
林昭站起身，环视四周。屋内一切井然有序，只有桌上的茶盏有些异常——边缘残留着淡淡的青绿色。
她不动声色地拿起茶盏。
林昭：“这茶是谁煮的？”
琥珀迟疑了一下：“是……王夫人那边送来的安神茶。”
林昭的手指收紧。
外面传来脚步声，大夫来了。她让开位置，却始终盯着那盏茶。
诊脉结束后，大夫擦了擦汗：“脉象紊乱，像是中了某种慢性毒物。”
林昭走到窗边，将茶盏里的残渣倒在帕子上。果然，帕子很快染上一层诡异的暗红色。
这茶里，被人下了药。
她转身对琥珀说。
林昭：“把王夫人送来的茶叶都封存起来。”
琥珀脸色一变：“这……不太好吧？”
林昭：“照做。”
林昭走出梨香院时，天已经亮了。
回到自己院子，她刚进门，就看见宝玉等在门口。
“我听说宝姐姐病了？”他一脸焦急，“严重吗？”
林昭：“你来做什么？”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