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演义》：守城

林昭的眼神闪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平静。

林昭：“你想说什么？”

曹仁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

“我不想看你死。”

林昭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林昭：“我还没那么容易死。”

曹仁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如果你真要做什么，至少让我知道。”

林昭没有回答。她只是抬头望着满天星斗，感受着夜风拂过脸颊。

这一夜，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

第二天清晨，敌军果然发动了猛烈进攻。这一次，他们的阵型与昨日完全不同，攻势更加凌厉。

林昭站在城墙上，目光扫过敌军阵列。她的脸色渐渐凝重。

林昭：“他们在变阵。”

曹仁站在她身旁，握紧了手中的长枪：“你觉得他们想做什么？”

林昭没有立刻回答。她的手指在墙砖上划过，感受着粗糙的触感。

林昭：“他们在等。”

“等什么？”

林昭：“等我们露出破绽。”

林昭的声音平静。

林昭：“或者……等某个时机。”

战斗持续了整整一个上午。敌军的攻势一波接一波，仿佛永不停歇。

林昭指挥士兵们不断调整防线，每一次都精准地化解敌军的进攻。

曹仁看着她在战场上的表现，心中越发好奇。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某种熟悉感，就像是……曾经无数次经历过这样的场景。

战斗暂时停歇时，林昭站在城墙边，擦拭着手中的短剑。

“你真的失忆了吗？”曹仁忽然开口。

林昭的动作顿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平静。

林昭：“你觉得呢？”

曹仁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我觉得，你记得很多事，只是不愿意说。”

林昭没有回答。她只是低头看着手中短剑的刃口，那上面还残留着昨夜战斗时的血迹。

……

林昭的短剑在晨光中泛着冷光。她用布巾擦拭刃口的动作突然停下，目光落在城外敌军阵列后方的一点异动。

曹仁注意到她的异常，顺着视线望去。敌军后方尘土飞扬，一支骑兵正在快速集结。

林昭："他们要冲锋了。"

曹仁握紧长枪："准备迎战。"

林昭："不。让士兵们后撤。"

曹仁猛地转头："你说什么？"

林昭："我说，让士兵们后撤。去通知所有人，退到第二道防线。"

曹仁的额角渗出冷汗："可这样城墙就……"

林昭："城墙本就不该死守。"

林昭转身大步走向传令兵。

林昭："按我说的做。"

曹仁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

林昭的铠甲沾满血污和尘土，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压迫感。他忽然意识到，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就在等这一刻。

骑兵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大地开始震颤。林昭站在城楼高处，看着敌军骑兵掀起的烟尘如巨兽般扑来。

"将军！"一名士兵慌张跑来，"箭矢所剩无几，是否要……"

林昭："全都撤，一个不留。"

他看着士兵们陆续撤离城墙，心中升起一股寒意——她到底想让这座城付出多大代价？

骑兵的冲锋在即，林昭却转身走向城楼深处。她的脚步声在石阶上格外清晰，带着某种决绝。

曹仁跟了上去。他们穿过空无一人的城道，来到存放火油的仓库前。

林昭掀开盖子，伸手探入油桶，指尖沾满黏稠的液体。

"你疯了？！"曹仁抓住她的手腕，"这是最后的储备！"

林昭反手扣住他的脉门，力道之大让他脸色发白。

林昭："听着，如果你还想守住这座城，就让我做完该做的事。"

曹仁疼得冷汗直冒，却仍死死盯着她的眼睛。

那里面没有疯狂，只有冰冷的算计。他忽然意识到，这个女人不是在放弃城墙——

她是在布置陷阱。

马蹄声震耳欲聋。敌军骑兵已经冲到城门前，铁蹄踏碎了石板路。

林昭的手指从曹仁腕上松开，她转身快步走向城门方向，脚步声与马蹄声交织在一起。

林昭："来得正好。"

曹仁揉着疼痛的手腕追上去。当他看到城门前的情形时，呼吸顿时一滞——

敌军骑兵并未如预想般涌入城内，而是被困在了一片泥泞中。

昨夜的大雨让城墙外的土地变得松软，而林昭故意暴露的"薄弱"防线，正是最不适合骑兵冲锋的位置。

林昭站在城门上方的箭楼上，看着混乱中的敌军。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腰间的短剑，嘴角微微上扬。

林昭："现在。"

她低声说。

林昭："放箭。"

早已埋伏在两侧的弓箭手齐齐放箭。箭矢裹挟着火油，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

敌军骑兵陷入混乱，马匹受惊嘶鸣，踩踏着彼此试图逃离这片死亡之地。

曹仁看着这场屠杀般的反击，忽然对林昭感到浓浓的震撼和敬仰。

这不是战术，是陷阱。

从昨日的示弱，到今日的诱敌深入，每一步都在林昭的计算之中。

火光照亮了林昭的脸。

她的表情平静得可怕，仿佛这一切不过是理所当然的结果。

当第一匹战马带着火焰倒下时，她轻轻吐出一口气。

敌军的惨叫声混着马匹的嘶鸣在城门前炸开。

林昭的手指搭在箭垛边缘，指尖沾满火油与灰烬。

她能感觉到身后的曹仁在发抖。

"你……早就知道雨后土地会松软？"他的声音像磨钝的刀刃，"所以故意让出城墙？"

林昭："聪明人该早点看出来。"

她没回头，视线钉在下方泥沼里挣扎的人马。

林昭："现在气恼，不如想想怎么收尾。"

曹仁攥紧长枪，指节泛白。

他刚要开口，忽然听见远处传来新的号角声。敌军阵后再次骚动，一队重甲步兵正缓缓压上。

林昭眯起眼。

林昭："把剩下的火油全搬上来。"

她转身就走。

曹仁盯着她的背影："你要烧城门？"

林昭："不然等他们请我们喝酒？"

士兵们开始搬运油桶。沉重的木桶压得台阶吱呀作响。

林昭站在城道中央指挥，突然听见头顶传来异响。她猛地抬头——一片瓦片正从箭楼屋檐滑落。

不对劲。

她刚要喊，瓦片砸碎在石板路上。紧接着，更多瓦片开始坠落。整座箭楼微微晃动，灰尘簌簌落下。

"有敌人！"不知谁喊了一嗓子。

曹仁猛然拔枪："有人潜入了城楼！"

林昭已经抽出短剑。她贴着墙根疾行，听着头顶传来的脚步声。有人穿着软底靴，正在梁木间移动。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