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演义》：守城
她突然跃起，短剑狠狠扎进横梁。血滴落在她脸上，温热。
一个黑衣人从梁上坠下，喉间插着半截剑刃。尸体摔在地上时，怀中掉出一枚铜牌。曹仁捡起一看，瞳孔骤缩。
"这是……朝廷的密探。"
林昭擦去脸上的血。
林昭："看来有人比敌军更想让我们死。"
箭楼深处传来闷响，林昭猛地转身。
"他们在往火油库里放火！"
浓烟已经从西侧窗户窜出。火舌舔舐着木梁，噼啪作响。
曹仁大吼："快救火！"
林昭："别管火，先杀了楼上漏网的刺客。"
曹仁震惊地看着她："你疯了！火势一起，我们全都得死！"
林昭："那也比被内外夹击强。"
她的眼神像淬过冰。
林昭："要么听我的，要么现在就跪地求饶。"
曹仁牙关咬得咯咯作响。他终于点头，跟着她冲向楼梯。
火焰在身后疯狂蔓延。浓烟中，铜铃忽然响起——敌军步兵已经逼近城门。
林昭站在城道中央，火光映照着她的脸。浓烟从身后仓库滚滚涌出，热浪扑面而来。
曹仁的手还残留着她刚才掐过的淤青。
"将军！"一名士兵跌跌撞撞跑来，"火势太大，救不了了！"
林昭看着远处逼近的敌军步兵队列，黑色重甲在火光中泛着冷光。
她突然笑了，嘴角勾起的弧度让曹仁脊背发凉。
林昭："传令下去，"
她的声音清冷。
林昭："所有存粮集中到东侧城墙。"
曹仁猛地抓住她的胳膊："你疯了？！那可是全城半年的存粮！"
林昭没有挣脱他的手，只是静静看着他。
她的眼神让曹仁想起小时候见过的一只野狼——
那只狼也是这样，明明受了伤，却比猎人还要镇定。
而林昭——比那只狼更可怕。
林昭："烧了。"
曹仁瞳孔骤缩："你说什么？！！"
林昭："烧了存粮，然后放消息出去，说我们断了粮草。"
箭楼深处传来闷响，又一处房梁坍塌。火舌舔舐着木柱，噼啪声中混杂着瓦片碎裂的脆响。
曹仁的手慢慢松开："你是要......"
林昭："他们想打消耗战，我就给他们一座空城。"
林昭转身走向浓烟弥漫的街巷。
林昭："让所有人撤到内城，带不走的全都烧干净。"
曹仁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渐渐隐入火光。
他突然明白过来——这不是防守，不是诱敌深入，这是要逼敌人进城，把整座城变成炼狱。
夜风卷起火星，落在曹仁肩头。他望着天际翻滚的浓烟，终于转身大吼："传令！弃守外城！"
火光中，林昭独自穿过燃烧的街道。灰烬落在她发间，像是细雪。
她摸出怀中的短剑，刃口映出一双眼睛——
她的眼睛里没有恨意，没有愤怒，只有冰冷的算计。
林昭："要来就来吧。"
她低声说。
林昭："我给你们一座死城。"
城外敌军开始擂鼓，震耳欲聋的鼓声中，沉重的城门轰然倒塌。
林昭站在城道拐角，看着第一批敌军踏入火海。他们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像是某种诡异的乐章。
"林将军！"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林昭没有回头。
林昭："曹仁，你不该跟着我。"
"我不能让你一个人......"
话音未落，一支火箭射穿夜幕。紧接着是第二支、第三支，无数火矢从城墙上倾泻而下。
林昭看着火海中扭曲的身影，突然伸手拦住想要冲上前的曹仁。
林昭："别动。"
敌军已经乱作一团。有人试图后退，却被后面的人群推搡着踩进火坑。焦糊味混着血腥气在空气中弥漫。
林昭："他们来了。"
曹仁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只见黑压压一片敌军正绕过火场。这些人的装束与先前不同，动作也格外敏捷。
林昭："斥候队。"
林昭抽出短剑。
林昭："终于肯派出精锐了。"
曹仁握紧长枪，却发现林昭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浓烟中。他追了几步，看见她在一处民宅前停住。
林昭："这里。"
林昭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
林昭："他们会从这里经过。"
曹仁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脚步声由远及近。十几个黑衣人贴着墙根移动，在月光下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
第一支弩箭射穿喉咙时，血溅在斑驳的墙面上，曹仁看到林昭的动作——
她不是在战斗，是在收割生命。每一击都精准刺向要害，连喘息都省略了。
最后一个敌人倒下时，林昭的剑尖正滴着血。她弯腰从尸体上拔出一枚铜牌，借着火光看了眼。
曹仁攥紧铜牌，突然意识到什么："你早知道会有内应。"
林昭没回答，只是抬头看向冒火的城楼。箭楼顶部已经塌了一半，残破的旗帜在火中飘摇。
林昭："他们在找什么。"
曹仁一愣："什么？"
林昭："朝廷的密探，敌军主帅，还有城里那些叛徒。"
林昭用袖子擦去剑上的血。
林昭："他们在找一样东西。"
她的话音刚落，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夜的寂静。林昭猛地转身，匕首已握在手中。
暗巷尽头，一骑飞驰而来。马上之人披着斗篷，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
那人轻笑一声，抖开斗篷，看着林昭。月光下，一把短刀在黑暗中泛着冷光。
"我知道你在找什么。"他说，"我也知道他们为什么非要抓住你。"
林昭的剑尖微微抬起。
林昭："说。"
"先让我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资格。"那人甩掉斗篷，短刀在手中转了个圈。
曹仁正要上前，被林昭拦住。
那人已经扑来。短刀划破空气，直取咽喉。
林昭侧身闪过，反手挥剑。刀光剑影在火光中交错，像两条纠缠的银蛇。
曹仁看得目眩神迷。
林昭突然矮身，剑锋自下而上划开对方小腹。
那人闷哼一声跃开，捂着伤口笑了："好快的刀。"
林昭："说吧，他们找的是什么？"
突然，一支弩箭突然从暗处射出。林昭几乎是本能地侧身，箭簇擦过她的肩膀，带起一串血珠。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