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火未央·守家
第二排的人举起木矛，挡住了敌人的冲锋。
一个女人被砍倒在地，但她死前拽住了敌人的腿。
林昭看见络腮胡男人一锄头砸碎了敌人的脑袋，脸上全是血。
战斗持续了不到十分钟。
当最后一个敌人被放倒时，营地已经满地狼藉。
林昭站在尸体旁，喘着气。
柴绪走过来，手里拎着一个布袋。
柴绪：“他们的口令。”
林昭接过布袋，里面是一块木牌，刻着字。
林昭：“明天他们会再来，这次是主力。”
柴绪看了眼地上的人。
柴绪：“我们要撤吗？”
林昭没有回答。她只是蹲下身，把木牌放进怀里。
营地里传来哭声。有人死了，也有人受了重伤。
林昭站起来，走向那个昏迷的伤员。女人抱着孩子靠在角落，眼睛红红的。
林昭走到她面前。
林昭：“他叫什么名字？”
“小……小石头。”女人声音发抖。
林昭蹲下来，轻轻摸了摸孩子的头。
林昭：“你的孩子会记得你救了他的命。”
女人愣了一下，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
雨还在下。
林昭站在营地边缘，看着远方。
天边已经泛起一点微光。
……
林昭的手指从木牌边缘划过，雨水顺着护甲边缘往下滴。柴绪站在她身后，握着刀柄的手掌全是汗。
林昭：“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林昭低声说。
林昭：“你带人去东边山道看看。”
营地一角突然传来女人的哭声。一个年轻女人跪在尸体旁，双手死死抓着一位老妇人的手臂。
孩子坐在地上，脸上还沾着泥水，不懂地看着周围的人。
林昭走过去，蹲下来看那孩子。
孩子眨眨眼，没说话。
林昭：“把她送去后帐。”
两个年轻人跑过来抬人。女人被扶起时忽然挣扎起来，“别碰我！我娘是被你们害死的！”
林昭站起身，看着女人的眼睛。
林昭：“你说得对，是我们害死了她。”
人群安静下来。
林昭：“但我们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我们。”
林昭的声音不大，却让每个人都听见了。
林昭：“你想活着回去吗？想让孩子活着吗？”
女人张了张嘴，眼泪再次涌出来。
林昭：“那就别怪我们太狠。”
林昭转身走向营帐。
林昭：“柴绪，把能用的武器都拿出来。”
柴绪：“可我们...连三天都撑不了。”
林昭：“撑一天是一天。”
林昭掀开帐篷帘子。
林昭：“先活过今晚再说。”
帐篷里堆着缴获的武器和干粮。长矛、短刀、几副弓箭，还有些破旧的皮甲。林昭弯腰拿起一把短刀，刀刃已经生锈。
林昭：“明天他们来的时候，”
她把刀递给柴绪。
林昭：“你负责左翼。”
柴绪接过刀。
柴绪：“你...到底打算怎么办？”
林昭没有回答，她只是盯着帐篷外的雨幕。
远处又传来马蹄声。不是一队人，是很多队人。
林昭走出去，站在营地中央，七十多双眼睛看着她。
林昭：“今晚没人睡觉。”
她的声音很轻，却让所有人都听见了。
林昭：“谁不想死，就给我站起来。”
没有人动。
雨更大了。
林昭走到空地前。
林昭：“第一组，跟我练矛法。”
一个年轻女人咬牙站了出来，“我……我不懂。”
林昭：“现在开始学。”
林昭拿起一根木矛。
林昭：“看我的动作。”
她抬起木矛，刺出，动作干净利落。
林昭：“你来。”
她看向刚才站出来的那个年轻女人。
女人接过木矛，笨拙地照做。
林昭：“不对。”
林昭抓住她的手腕。
林昭：“再快一点。”
女人咬牙，再次刺出。
林昭点点头。
林昭：“再练。”
第二组人也站了出来。
雨不停地下着，营地里开始响起此起彼伏的喊声。有人摔倒，有人受伤，但没有人停下。
柴绪站在她身边，语气温柔。
柴绪：“你还记得上次这么拼命是什么时候吗？”
林昭看着远处的黑暗。
林昭：“不记得了。”
柴绪刚想开口，一道黑影突然从林中窜出。
一匹马倒在地上，血从脖子喷涌而出。骑手翻滚着爬起，手中握着一把长刀。
林昭已经冲了出去，刀光闪过，那人倒下了。
林昭低头捡起他身上的布袋，里面是一封密信。
她打开一看，脸色变了。
林昭：“他们来了，比我想的更快。”
林昭把密信揉成一团。
林昭：“今晚他们就要动手。”
营地再次陷入混乱。
林昭：“所有人，列队。”
这次没人犹豫，七十多人站成了两排。
林昭站在最前方，雨水打在她的脸上。
林昭：“记住，你们身后是家人。”
她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林昭：“如果不想让家人死，就给我顶住。”
远处的黑暗中，传来号角声。
紧接着，是密集的马蹄声。
一百匹马，正在逼近。
林昭举起手中的刀。
林昭：“准备——”
马蹄声如雷，撕裂了雨夜的寂静。七十多人站在泥泞中，握紧手中的武器。
号角再次响起，混着雨点砸在铁器上的声音。远处的黑暗里，火把的光亮像一条蜿蜒的蛇，快速逼近。
柴绪站在她左侧，握紧刀柄。
柴绪：“你真打算让那群人正面迎敌？”
林昭：“必须让那群人知道，退一步就是死。”
林昭的声音冷得像刀锋。
柴绪：“可那群人连站都快站不稳了。”
柴绪压低声音。
柴绪：“你看看那个孩子，还在流鼻血。”
林昭没有回头。她看着那条山道，看着第一匹马冲出黑暗。
弓弦响了。
箭矢破空而下，钉进泥地，擦过一个年轻人的脸颊。他惊叫一声，脚下一滑，摔在泥水里。
第二支箭射中了帐篷的边角，布料被撕开，露出里面堆着的武器。
林昭猛地拔刀，一刀劈断射来的第三支箭。
林昭：“列阵！”
这是林昭人生当中第一次大吼。
人群开始移动，乱成一团，但终究还是组成了两排。有人踩到别人，有人摔倒，有人哭，但没人逃。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