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火未央·守家
战斗很快结束，敌人几乎没有任何反抗之力。林昭站在一辆马车旁，翻看着里面的物资。
林昭：“看来敌军最近确实缺粮。”
柴绪：“要不要烧了这些？”
林昭：“不用，我们可以用它们。”
柴绪：“什么意思？”
林昭：“让这些人明白，他们不是无路可走。”
柴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回到营地时，天已经黑了。林昭走进自己的帐篷，摘下帽子，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
柴绪跟着进来，递给她一块干毛巾。
柴绪：“你真的打算留着那些补给？”
林昭：“我要让敌军知道，他们不是唯一的出路。如果我们能提供食物，他们就会动摇。”
柴绪沉默了一会儿。
柴绪：“你比我想象的更有野心。”
林昭看了他一眼，没有否认。
柴绪：“你是...打算用敌人的粮草来养这些人吗？”
林昭放下碗。她的眼神很平静，但柴绪知道，她已经在心里盘算很久了。
林昭：“不是养，是让他们自己动手。”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喧哗。一个年轻女人抱着孩子跑过来，脸色发白。
“大夫！谁会看病？”
林昭立刻起身。孩子额头滚烫，呼吸急促。她扫了一眼周围，营地里没有专门的医官。
林昭：“发烧了，有没有退烧的药？”
柴绪：“昨天分掉了，只剩下一点止痛的。”
林昭蹲下来，轻轻摸了摸孩子的手。小脸通红，嘴唇干裂。
林昭：“去拿水和布。”
她对旁边的人说。
女人紧张地看着她，“能行吗？”
林昭：“试试，总比什么都不做强。”
柴绪转身快步走向仓库。几分钟后，他拿来了干净的布和一壶冷水。
林昭拧干布，轻轻盖在孩子额头上。女人蹲在旁边，双手紧紧握在一起。
林昭：“她会好起来的。”
她的语气很平静，但女人却突然哭了。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这句话。
夜色渐深，孩子终于退了烧。女人抱着孩子靠在帐篷角落，眼睛红红的，却露出了笑。
林昭坐在外面，看着天边的月亮。云层慢慢飘过，遮住了星光。
风吹过营地，带来柴火和米饭的味道。还有人说话的声音，笑声，脚步声。
第二天清晨，训练开始了。
林昭站在空地上，看着面前这群人。有老有少，有女有男。每个人手里拿着木棍、铁锹、甚至是一根结实的树枝。
林昭：“这不是演习，你们要学的是怎么活下来。”
第一个动作是站姿。不是军人的立正，而是保持平衡，随时可以移动的身体状态。
林昭：“重心放低。”
她走到一个人面前，伸手推了他一把。
林昭：“别往后仰。”
那人踉跄了一下，赶紧稳住，其余人也跟着调整姿势。
训练持续到中午。汗水湿透了衣服，有人已经气喘吁吁，但没人停下。
林昭看着那群人，眼神里多了几分认可。
林昭：“吃饭，下午继续。”
午饭时，一个中年女人走过来，递给她一块饼。
“我做的，多...多加了点盐。”
林昭接过饼，咬了一口。咸味在舌尖散开，带着一点柴火的气息。
林昭：“很好。”
女人笑了，转身走开时脚步都轻快了些。
柴绪看着她。
柴绪：“你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
林昭：“什么？”
林昭喝了一口热水。
柴绪：“让那些人觉得自己有用，而不是等着被保护。”
林昭没说话。她只是低头看着手里的饼，轻轻掰下一小块。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骚动。一个人影冲进了营地，满身是血。
“敌军……来了！”
林昭的手已经按在了刀柄上。
血人踉跄着扑倒在地上，身上有三处伤口正在渗血。他张开嘴想说话，却只吐出一口血沫。
营地里响起一片惊呼声。
柴绪已经蹲下去扶住那人，手指在他胸口附近摸了一圈。
柴绪：“箭伤，穿透了护甲。”
林昭弯腰扯开那人的衣襟，伤口已经发黑，她皱起眉。
林昭：“中毒了？”
那人忽然抓住她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他们……来了……一百多人……”
话没说完就昏了过去。
营地里炸开了锅。
有人开始收拾东西，有人抱着孩子往后退，还有几个年轻人抄起了武器。
林昭站起身，声音很冷。
林昭：“谁都不准乱动。”
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她扫视一圈。
林昭：“柴绪，带三个能动手的，把伤员抬到后帐篷。”
柴绪点头，立刻点了人。
林昭：“其余人，现在开始训练。”
几个年轻人愣住了，“现在？”
林昭：“敌人来得快，我们也要准备得更快。你们不是难民了，是战士。”
一个中年男人咬牙站起来，“可我们不会打仗。”
林昭：“那就学。”
林昭走到空地中央。
林昭：“第一个动作，列队。”
没有人动。
雨还在下，泥水顺着地面流进鞋子里。
林昭盯着他们。
林昭：“想活命的，就站过来。”
过了几秒，最先被她训练的赵岩走了出来，站在她面前。
接着是那个给女儿擦脸的女人，然后是昨天刚来的络腮胡男人。
队伍慢慢排了起来。
柴绪从帐篷里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七十多个人站在雨里，浑身湿透，但没有人说话。
林昭已经换上了战甲，手里拎着一把长刀。
林昭：“第一排，举盾。”
几个从敌人那里缴获的盾牌被递了上来。
林昭：“第二排，持矛。”
有人递上木矛。
林昭看着所有人。
林昭：“这不是演习。”
远处传来马蹄声。不是一匹，是十几匹，正朝这边逼近。
人群骚动起来。
林昭转身面对所有人，声音压得很低。
林昭：“记住，你们身后是家人，是同伴。想让所有人活着，就把命豁出去。”
马蹄声越来越近。
林昭举起刀。
林昭：“准备。”
雨更大了。
柴绪站在她身边，低声问。
柴绪：“你...真打算硬拼？”
林昭：“他们在测试我们，今天只是先头部队。”
柴绪握紧拳头。
柴绪：“我们需要更多武器。”
林昭：“来不及了，用命顶住。”
第一匹马冲进营地时，林昭已经迎了上去。
刀光闪过，马背上的骑士被她一刀劈下。
人群爆发出一阵惊叫。
更多敌人冲了进来。
林昭一脚踢翻一个扑过来的敌人，转身用刀背砸晕另一个。
林昭：“守住阵型。”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