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锋
林昭猛踩油门，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后面的车紧追不舍，枪声不断。林昭冷静地操控方向盘，在车流中穿梭。
她回头看了一眼。
林昭：“你们还能撑住吗？”
“没事！”陈远回答，一边帮张文止血。
林昭咬紧牙关，把车开进了隧道。黑暗笼罩了整个车厢，车灯照亮前方的道路，后面车灯的光点越来越远。
突然，一道黑影从旁边冲了出来。
林昭猛打方向盘，车子擦着护栏转了个弯。对面的车直接撞上了隧道墙壁，火光四起。
她没停下，继续往前开。
几分钟后，终于出了隧道。夜色依旧，雨也还在下，但至少暂时安全了。
林昭靠边停车，回头看着张文。
张文声音虚弱，“我没事……谢谢你。”
林昭发动车子，再次驶入夜色之中。
陈远盯着林昭的手机屏幕，那条信息像根针扎进他的神经。
“他们是谁？”他问，声音有些发紧。
林昭没回答，而是伸手拧开了收音机。音乐刚响起来，就被她关掉了。
林昭：“你受伤了。”
她突然说。
陈远愣了一下，低头看自己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划了一道口子，血正顺着指尖往下滴，他这才感觉到疼。
张文靠在后座上，脸色苍白，呼吸微弱。车里的血腥味混着雨水的潮气，让空气变得沉闷。
林昭：“前面有个诊所。”
林昭看了眼后视镜。
林昭：“我认识里面的人。”
车子拐进一条小巷，路灯昏暗，路面湿滑。诊所的门半掩着，里面亮着一盏灯。林昭下车，快步走到门口敲了三下。
门开了条缝，一个戴眼镜的女人探出头，看到她后脸色变了变，还是把门打开了。
诊所不大，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墙上挂着几幅人体结构图，角落里摆着一张检查床。
林昭：“帮我处理一下他们的伤口。”
林昭把张文扶到床上。
林昭：“别问问题。”
女人没说话，只是默默拿出医药箱。
陈远坐在旁边的一张椅子上，看着林昭帮张文解开衣服。伤口很深，结痂的地方还渗着血。
“你们到底……”女人一边处理伤口一边低声问，“又惹上什么麻烦了？”
林昭的手停了一下，随即继续动作。
林昭：“你只要知道，现在有人想杀他们。”
女人的手抖了一下，药棉掉在地上。
林昭：“别怕。”
林昭抬头看她。
林昭：“你只要做完该做的事，就不会有事。”
女人咽了口唾沫，点头。处理完张文的伤口，林昭又走到陈远面前。
林昭：“你的手。”
陈远把手伸过去，林昭的动作很轻，带着某种专业感。她的手指碰到他的皮肤时，他的身体轻颤了一下。
“谢谢……”他说。
林昭没回应，只是把绷带系紧。
“林昭。”他低声叫她，“你是不是还有事没告诉我？”
林昭正在检查自己的手机，听到这话抬眼看他。
林昭：“你想知道什么？”
“关于张文的事。”陈远的声音有点发抖，“他为什么会被抓？还有……刚才那条信息，他们是谁？”
林昭放下手机，走过来站到他面前。
林昭：“你有没有想过。”
她的声音很轻。
林昭：“如果你不问这些问题，可能会活得更久一些。”
陈远看着她的眼睛，那是种他从未见过的眼神，冷得像冰。
诊所外的雨还在下，风拍打着窗户。屋子里只剩下点滴滴落的声音。
“我只想...知道真相。”陈远说。
林昭挑眉。
林昭：“等你知道真相的时候，可能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了。”
……
诊所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
张文躺在检查床上，脸色苍白如纸。
外面突然传来汽车急刹车的声音，林昭的右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手枪上。
“不是他们。”陈远说，“我的车还在后面。”
林昭没动。她的目光穿过雨幕，落在街对面的一棵梧桐树下。那里站着一个人，黑色风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那人低着头，看不清脸，但林昭知道他在看自己。
“谁？”女人压低声音。
林昭：“无关的人。”
林昭转身抓起外套。
林昭：“我们得走了。”
“等等！”
陈远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他的手掌很烫，像是烧着了一样。
“你到底是谁？顾家又……为什么要活捉你？”
林昭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陈远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她脉搏的位置，一下，两下。
林昭：“你确定想知道？知道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她的声音淡淡。
陈远的手指颤了一下，但没有松开。
雨下得更大了。街对面的男人终于抬起头，露出一张苍白的脸。他的嘴唇动了动，像是在说什么，但隔着雨幕听不清楚。
林昭突然笑了。她笑得很冷，让陈远的心脏猛地一抽。
她突然往前一步，凑近陈远的耳边。她的呼吸喷在他颈侧，带着一点点凉意。
林昭：“你知道吗？有时候最危险的不是敌人，而是你以为可以信任的人。”
陈远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闻到林昭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混着血腥味和雨水的气息，竟让他有些晕眩。
“林昭……”
他想说什么，却被她用手指轻轻按住了嘴唇。
林昭：“嘘——”
她的声音像羽毛扫过水面。
林昭：“别说话。”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看清彼此睫毛的颤动。
陈远能感觉到林昭的手腕在自己掌心里轻轻跳动，像是随时会挣脱，却又像是永远不会离开。
门外传来脚步声。林昭的动作比思维更快，她猛地推开陈远，转身掏枪。
但来的只是个送外卖的小哥，穿着黄色的雨衣，手里拎着两个塑料袋。
“没人点餐。”女人冷冷地说。
外卖员眨了眨眼，看了看手中的订单：“可是系统显示有人点了咖喱饭和可乐……”
话音未落，街对面的男人突然动了。他像一道黑色的闪电般冲了出来，直扑诊所的玻璃门。
林昭几乎是本能地扣动扳机。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