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锋
枪声在狭小的空间里炸开，惊得外卖员手中的塑料袋掉在地上。咖喱汤洒了一地，混合着雨水和血，味道古怪而刺鼻。
三个黑衣人正蹲在门口，其中一人举着枪，另一人手里拿着对讲机。
“确认击毙了吗？”对讲机里传来声音。
“不确定。”
“活捉。”对讲机里的声音顿了顿，“把她带回去。”
林昭的手指收紧，咬牙扣下扳机。砰的一声，门外传来闷哼，那人额头溅出血花，身子往后一仰就倒下了。
另外两人立刻反应过来，翻滚躲避，对着门内就是一阵扫射。
子弹穿透铁皮墙，在室内炸开火星。林昭拽着陈远往旁边滚了一圈，躲进角落。
林昭把枪塞给陈远。
林昭：“你带张文先走，我去引开他们。”
“不行！”陈远瞪大眼，“外面至少五个人！”
林昭没理他，她直接踹开铁门，朝外冲了出去。
门外的黑衣人显然没想到她会主动出击，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林昭一边跑一边射击，故意往反方向引。她能感觉到身后有人追，脚步声越来越近。
她拐了个弯，钻进废弃的走廊，身后的脚步声也跟着拐了进来。
她停住脚步，靠在墙边屏息。
脚步声在她面前停下，那人举着枪慢慢靠近。
林昭等他走到最近时，猛地一脚踢在他膝盖上，接着一个转身，拳头砸在他喉结上。
那人闷哼一声，捂着喉咙跪倒在地。
林昭夺过他的枪，抬脚踹在他腹部，将他踢晕过去。
她喘了口气，正准备离开，突然听见背后有动静。
她猛地转身，却看见陈远站在门口，手里握着钢棍，满脸震惊。
林昭：“你怎么……”
“我不能让你一个人！我……我怕你死！”
陈远的声音有点哑。
林昭愣了下，随即扯了扯嘴角。
林昭：“走吧。”
两人穿过通风口，爬进另一个房间。这里比之前那个还要破败，墙上布满霉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烂的气味。
林昭靠在墙边喘气，陈远则警惕地盯着门口。
林昭：“你为什么回来？”
陈远没说话，他只是低头看着自己手背上的血迹。
外面的枪声渐渐平息，似乎已经没人追来了。
林昭靠在墙上慢慢滑坐在地上。她闭上眼，感觉身体的力气一点点被抽空。
“你受伤了？！”陈远立刻蹲下来查看。
林昭：“没事，只是...有点累。”
“你流血了。”陈远皱眉，“得处理伤口。”
林昭：“不用。”
林昭推开他的手。
林昭：“现在不是时候。”
陈远没听，反而更坚持，“你现在不处理，等下更麻烦。”
林昭看着他，眼神有些疲惫。
林昭：“你没必要管我。”
“我知道。”陈远低声说。
“但我还是想。”
林昭愣住了。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知为何，突然就想起她的妈妈和爸爸曾经对她说过的话：
【林昭，你会遇到很多很多人，他们都会想要靠近你，保护你，甚至为你去死。】
【但你要记住，他们不是因为你值不值得，而是因为他们愿意，只是因为你是你自己。】
她当时没懂，
但现在……好像有点明白了。
林昭别过头，没说话。
陈远也没再开口，只是默默地拿出随身带着的纱布，小心翼翼的给她包扎伤口。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两人轻微的呼吸声。
林昭：“谢谢。”
她突然低声说。
陈远抬头看了她一眼，笑了笑。
“不用谢。”
陈远的手指在纱布上打了个结，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
林昭手腕的血还在渗，混着铁锈味的风从通风口灌进来，吹得她后颈发凉。
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两人同时屏住呼吸。
脚步声停在门口，有人低声说了句什么，接着是金属碰撞的脆响。林昭眼神一凝——那是子弹上膛的声音。
陈远慢慢起身，背靠着墙，另一只手握紧了钢棍。
门把手缓缓转动。
林昭做了个手势，示意等对方进来再动手。她的手指搭在扳机上，掌心的血渍在枪柄上留下一道暗红印子。
门开了条缝。
一只戴着战术手套的手伸了进来，紧接着整个人扑进来，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
陈远抡起钢棍就砸。
那人反应极快，侧身躲过，顺势一脚踹在陈远胸口。他踉跄后退，撞在墙上，喉头一腥。
林昭挥棍的动作快得像一道闪电，砸在那人太阳穴上。黑衣人闷哼一声，身子歪斜着倒下。
林昭慢慢贴着墙挪到门边。通风口的风灌进来，带着铁锈味和一股湿气。她闭了下眼，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一脚踹在门上。
门砰地撞开，外面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扣动扳机。
第一枪打中离她最近的男人膝盖，对方惨叫着跪倒。第二枪直接撂倒第二个黑衣人。
第三个人翻滚躲避，躲进角落。林昭眯起眼，认出那是之前追她的人之一。那人喘着粗气，举枪瞄准她。
林昭从侧面扑过去，一棍子砸在他手腕上。枪脱手飞出，撞在墙上。
那人怒吼一声，挥拳反击。林昭侧身躲过，顺势踹在他腹部，将他踢翻在地。
林昭走过去，枪口抵住那人下巴。
林昭：“你们到底是谁？”
陈远沉默了几秒，突然一脚踩在那人胸口。
“说，谁派你们来的？”
男人冷哼一声，吐出一口血沫，“来活捉她。”
“为什么？”陈远追问。
“我不知道。”男人冷笑，“上面只说她很重要。”
林昭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收枪站起。
林昭：“带走。”
陈远愣了下，“你想审问他？”
林昭：“嗯。”
她转身朝仓库深处走去。
林昭：“我们得找个安全的地方。”
陈远看了眼地上的人，叹了口气，拎起他扔在肩上。男人挣扎了几下，被他一拳砸晕过去。
仓库比他们想象的大得多，里面堆满了废旧机械零件和生锈的管道。林昭绕过一堆箱子，找到一扇铁门。门没锁，推开后是间小办公室，桌椅都在，只是积满灰尘。
她反手关上门。陈远放下他，顺手拉上窗帘。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