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朋克：审判

林昭咬破舌尖，用血腥味刺激自己保持清醒，然后主动将手掌贴紧顾染的胸口。

蓝光暴涨，潜艇的声波警报突然炸响。林昭听到外面传来剧烈的震动，像是什么东西被激活了。

顾染的眼神变了。那抹熟悉的温柔一点点浮现出来，混着痛苦和挣扎。

"快走。"她抓住林昭的手腕，"我撑不了多久。"

林昭摇头，这次她握得更紧。

林昭："我们一起。"

潜艇的探照灯已经逼近。水流开始剧烈翻涌，顾染的瞳孔在蓝光与正常色泽之间反复切换。

"听着。"她的声音急促，"如果我变成怪物……你就用匕首刺这里。"她指着自己的心脏，"只有你能终结这一切。"

林昭还没回答，洞口突然塌陷，水流裹挟着他们往下坠。

她抓住顾染的手，任由黑暗吞没一切。

…

海底洞穴深处，林昭的意识逐渐恢复。她躺在一块岩石上，身上盖着顾染的外套。蓝光在四周闪烁，像是某种生物的呼吸。

"你醒了。"

她转头，看到顾染坐在不远处。她的脸色比平时更苍白，但眼神已经恢复正常。

林昭："这是哪里？"

"海底实验室的废弃区。"顾染递过来一瓶水，"我们运气不错，掉进了一个气囊区域。"

林昭接过水瓶，注意到她左手缠着纱布，那里还在渗血。

林昭："刚才……那个是你吗？"

"是。"顾染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但也不是。他们给我植入了双重人格，一个是原本的我，另一个是……强化后的我。"

林昭："所以你才会说你是真正的顾染？"

"对。"她苦笑，"其实我也不确定哪个才是真实的自己。有时候我会突然失去意识，醒来时已经在几公里外的地方。"

林昭沉默了一会儿，伸手按住她的手腕。

林昭："你的体温太低了。"

"水太冷，你不用担心我。"

林昭："别骗我。"

林昭盯着她的眼睛。

林昭："你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怎么分辨真假顾染。"

林昭：“你不是顾染。”

顾染愣住了，她的手指微微颤抖。

林昭：“你是顾依白。”

“你……”

林昭："小时候顾染摔断腿那次，医生说她需要静养三个月。但是第二天她就偷偷跑来找我，说不能让我一个人去学校。结果路上又摔了一跤，膝盖都磕破了。那时候她说'疼死了，但是看到你就不疼了'。"

林昭的声音很轻。

林昭："可是你的姐姐顾染，她从来不会说这种肉麻的话。"

女人的表情变了。她的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

林昭："那天说话的确实是你姐姐。她一直装成你，就为了让我开心，为了不让我怀疑她不是你，才说出那种肉麻的话。"

林昭的手指收紧。

林昭：“对不对？”

海底的蓝光忽明忽暗。女人的手在发抖，但这次是真的在发抖。

"对不起。"她的声音哽咽了，"可是……我真的很想再见到你。”

林昭没有再说话。

林昭："但现在最重要的是得想办法离开这儿。"

林昭看了女人一眼。

林昭：“至于剩下的事...以后再说。”

女人的眼睛一亮。

她也站了起来："我知道一条路。"

林昭："哪条？"

"穿过这个洞穴，有一条通往实验室核心的通道。"她的声音变得坚定，"那里藏着关于这个实验的所有真相。"

林昭："你...确定要回去？"

"对。"女人的眼神很亮，"这一次，我要亲手结束这一切。"

海底的蓝光映在两人脸上，像是某种无声的誓言。

……

林昭站在陈博士面前，手指缓缓握紧又松开。实验室的灯光冷白刺眼，空气中弥漫着金属和消毒水混合的味道。

她的视线扫过四周，几名全副武装的守卫站在门口，而陈博士站在控制台前，手里握着一个闪着红光的遥控器。

“你终于回来了。”陈博士的声音平稳得令人发毛。

林昭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她知道这个人有多疯狂，也知道他为了实验可以牺牲一切。

现在看来，这场对决迟早要来。

“他们都不懂，只有你，才是真正的答案。”陈博士往前走了一步。

林昭：“你疯了。”

“是吗？”陈博士的表情没有变化，“你觉得顾染呢？你觉得钟诺呢？你以为他们都是偶然出现在你生命里的？”

林昭的心跳漏了一拍，但她没有表现出来，她不能让陈博士看出她在意什么。

"顾染的死，顾依白的出现，你的穿行……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一个人。"

林昭的手指动了动。

"那个人就是你自己。"

"从你出生那天起，你就不是一个普通的孩子。你是桥梁，是核心，是连接所有世界的纽带。顾染的死不是意外，而是必然。"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不过，他们都只是棋子罢了。”

陈博士继续说：

“而你，是唯一的王。”

林昭的目光落在他手中的遥控器上。她知道那东西能控制芯片，能让人痛苦，也能让人失去意识。

林昭：“你想怎么样？”

“我想让你明白。”

陈博士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

“你不是普通人，你是奇迹。所以...永远留在这个世界，永远陪在我身边，好吗？”

林昭：“我不属于你。”

林昭的语气冷静得可怕。

林昭：“我只属于我自己。”

陈博士的眼神变了，像是被刺痛了一下。他往前又走了一步，几乎要碰到林昭。

林昭的手指动了一下，肌肉绷紧，她准备出手了。

但就在这一刻，实验室的警报突然响起。红灯闪烁，广播里传来急促的警报声：“入侵者！地下三层发现入侵者！”

陈博士猛地回头看向监控屏幕，脸色一沉。林昭没有犹豫，立刻扑向他，伸手去抢遥控器。

他死死抓着遥控器，手指关节都泛白了。

“你逃不掉的！”

他咬牙切齿地说：

“林昭！你永远都逃不掉！”

林昭猛地一拳砸在他脸上，鲜血溅在她手上。但陈博士没有松手，反而更加用力地抓着遥控器。

“你以为你能救他们？”

他的声音带着疯狂的笑意：

“你以为你能改变什么？”

林昭：“我不需要改变什么，我只需要让他们活着。”

她猛地一扭手腕，用尽全力将遥控器从陈博士手里夺了过来。下一秒，她按下按钮，红色的光点瞬间熄灭。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