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朋克：审判
“欢迎回家，林昭。”男人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像是广播，又像是从地底传出的回声。
林昭猛地转身，看向门口。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身影正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个遥控器，嘴角挂着熟悉的笑。
那是陈博士。
而他身后的走廊上，站着十几个黑衣守卫，全都举着枪，瞄准了她的胸口。
“你终于来了。”
林昭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她盯着舱体里那两个模糊的影子，那个蜷缩在角落的胚胎状轮廓。
“你不该打开这扇门。”
陈博士继续说道，声音带着一丝兴奋，“但我也知道你一定会来。”
林昭：“顾染呢？”
她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冰。
陈博士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她已经不在了。”
林昭：“你在说谎。”
林昭缓缓抬头，眼神锐利如刀。
林昭：“她在里面。”
她指着舱体，那个蜷缩的影子正慢慢抬起头，露出一张苍白的脸。
钟诺：“那是谁？”
钟诺的声音有些发颤。
林昭没回答。她知道那张脸是谁，是顾染。可她已经死了，是被枪杀的。那现在出现在这里的，到底是什么？
舱体里的液体开始翻涌，像是被什么东西搅动。那张脸越来越清晰，甚至能看到她的眼睛。
“林昭。”舱体里传来声音，低沉而沙哑，“你终于来了。”
林昭的太阳穴突突直跳。那是顾染的声音，可是……她已经死了。
钟诺：“你们到底想让她做什么？”
钟诺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愤怒。
“她是最特别的。”
陈博士微笑着说，“她是连接所有维度的桥梁，是顾家计划的核心。我们花了三十年，才等到她觉醒。”
钟诺：“你们把她当成什么？”
他冷冷地看着陈博士。
“她是救赎。”
陈博士看向林昭的眼神变得狂热：“她是唯一的希望。”
话音未落，舱体突然剧烈震动起来。玻璃表面出现裂纹，蓝色液体开始外泄。顾染的影子在舱体内挣扎，像是要挣脱什么。
“救……我……”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敲击玻璃。
林昭的心猛地揪紧，那是篆刻密码。她在民国世界和时卿乐一起破解过无数密码，当然认得。
“救……我……”
她咬紧牙关，转身对钟诺说。
林昭：“你先走。”
钟诺：“什...什么？林昭！你要做什么？！”
林昭：“我要带她出来。”
林昭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钟诺：“你疯了吗？”
钟诺紧紧抓住她的胳膊。
钟诺：“她已经不是原来的顾染了！”
林昭：“她永远都是。”
林昭甩开他的手，拔出腰间的折叠刀。
林昭：“如果你怕死，就离开。”
钟诺愣住了。他看着林昭，他的眼睛那里藏着太多东西——对林昭的悲伤、愤怒、执念，还有……爱。
他突然明白，林昭不是疯了，而是清醒得可怕。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代价是什么。
钟诺：“好...但你一定要活着回来。”
林昭点点头，然后冲向舱体。
“开枪！”陈博士大吼。
子弹呼啸而来，林昭一个翻滚躲开，同时甩出三枚飞镖，三个黑衣守卫应声倒地。
钟诺趁机冲出去，和剩下的守卫缠斗在一起。
林昭来到舱体前，伸手触碰玻璃。温热的液体从裂缝中流出来，沾湿了她的手。
林昭：“坚持住。”
她低声说。
林昭：“我带你回家。”
舱体突然剧烈震动，一道强光闪过，玻璃轰然炸裂。蓝色液体喷涌而出，顾染的身体也跟着跌落下来。
林昭一把抱住她，感受着她微弱的呼吸。
“你终于来了。”顾染虚弱地睁开眼睛，嘴角扯出一抹笑，“我以为……你不会来。”
林昭：“我...怎么会不来？”
林昭的声音有些哽咽。
顾染的手小心翼翼的抚上她的脸，“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
林昭的眼泪终于落下，她紧紧抱住顾染。
钟诺：“林昭！快走！他们来了！”
林昭回头一看，陈博士带着更多的黑衣人冲进来。她抱起顾染，转身就跑。
“拦住她！”陈博士大吼。
子弹再次呼啸而来，林昭抱着顾染一个侧翻，躲进走廊深处。
林昭：“你...能走吗？”
“能。”顾染撑着她的肩膀站起来，虽然脚步还有些虚浮，“我们一起走。”
两人沿着走廊狂奔，身后是追兵的脚步声和枪声。
钟诺：“往这边！”
钟诺从拐角处探出头。
钟诺：“我知道出口在哪里！”
林昭和顾染跟着他跑，终于冲出实验室的大门。外面是漆黑的夜，只有远处的探照灯在闪烁。
夜风裹着铁锈味扑面而来。林昭的后背还在渗汗，湿透的衣服紧贴皮肤，像一层冰冷的壳。
钟诺在前面带路，脚步急促但稳健。
三人拐进一条废弃的地下通道。潮湿的霉味瞬间涌上来，头顶的应急灯忽闪两下，彻底熄灭，黑暗吞没了所有人的表情。
林昭能感觉到顾染的手搭在她肩上，温度很低，像是刚从冰柜里拿出来，她的手指无意识收紧了些。
林昭：“你冷吗？”
“还好。”顾染的声音依旧沙哑，却比舱体里清晰许多，“你呢？”
林昭：“我没事。”
“别逞强。”顾染顿了顿，“我知道你现在很累。”
林昭没再说话。她确实累了，从打开那扇门开始，她的神经就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但她不能倒下，至少现在不行。
钟诺：“出口就在前方三百米。”
前方终于出现一点光亮。是月光从通风口漏下来，在地上洒出一道细长的银线。钟诺伸手去推铁门，却被林昭一把拦住。
她蹲下身，指尖轻轻拂过地面。尘土上有脚印，新鲜的。
林昭：“有人来过。”
顾染立刻站直身子，眼神变得锐利，“几个人？”
林昭：“至少三个。”
林昭盯着那串脚印。
林昭：“时间不超过十分钟。”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