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渔港·血色归途
枪声响起前的一瞬间，林昭从侧面冲了过来，一脚踢在他脸上。
男人踉跄后退，林昭立刻捡起枪，对准他的胸口。
林昭：“现在，轮到我了。”
男人捂着脸，嘴角渗出血来。他慢慢站直身子，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冷漠。
“你以为杀了我，就能逃得掉？”他说。
林昭扣下扳机。
枪声响起，男人倒在了地上。
童愿呆呆地看着地上的尸体，浑身发抖。
终于，
结束了。
林昭走到她身边，轻轻拉住她的手。
林昭：“走吧。”
童愿点点头，跟着她往前走。
树林尽头，那盏灯还在亮着。
海风卷着咸腥味扑面而来，林昭坐在船尾，望着远处天边翻滚的乌云。
童愿蜷在她旁边，抱着膝盖发抖。
林昭把外套脱下来盖在女孩身上，童愿小声说了句谢谢，声音轻得像片落叶。
船身突然剧烈晃动，童愿整个人往林昭这边歪去。
林昭伸手扶住她的肩膀，触手是单薄的衣料和骨节分明的肩胛。
童愿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林昭："你冷吗？"
童愿摇头，又点头，嘴角扯出个笑。
童愿："有点。"
林昭没说话，往边上挪了半尺。童愿犹豫了一下，慢慢靠过来。
林昭僵了一下，没躲开。
雨开始下了，豆大的雨点砸在甲板上。
林昭站起来把童愿拉到遮雨棚下，自己站在外侧。雨水顺着她的鬓角往下淌，在锁骨处积成小小的水洼。
童愿仰头看着她，忽然伸手想擦她脸上的雨水。
林昭偏头躲开，动作太大，脚下一滑。
童愿伸手拽她，两个人同时跌倒。
林昭压在童愿身上，听见她急促的呼吸。
林昭："对不......"
童愿："别说话。"
童愿打断她，手指还抓着林昭的手腕，力道大得吓人。
林昭低头看她，女孩的脸在雨幕中显得格外苍白。
林昭："你松手。"
童愿没松手，反而收紧了些。
童愿："他们抓我，是因为我妈妈是刑警，但...为什么要抓你？"
林昭沉默了。
林昭："我不知道。"
童愿笑了，她忽然凑近了些，温热的呼吸喷在林昭颈侧。
童愿：“骗人。”
林昭没再说话。
……
童愿推开家门，屋内暖黄的灯光洒在地板上。她侧身让林昭先进去，自己紧跟着关上门。
屋里飘着一股淡淡的薰衣草香。
童愿："你先坐会儿，我去给你拿点药。"
她起身往里屋走，脚步声渐渐远去。
林昭站在玄关，打量着四周。客厅布置得很温馨，墙上挂着几张全家福。
突然，一阵刺鼻的消毒水味传来。
林昭警觉地转头，看见童愿手里拿着医药箱，正往这边走来。
林昭走到沙发前坐下。她解开外套，露出手臂上渗血的伤口。
童愿蹲下来给她处理伤口，动作很轻柔。
童愿："林昭，你知道吗？我在游轮上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很特别。"
她突然开口。
林昭抬眼看着她。
林昭："为什么这么说？"
童愿："因为你不像别人那样害怕。"
童愿的声音有些发颤。
童愿："在游轮上，你那么冷静，那么...强大。"
林昭端起茶杯，热气氤氲而上，她抿了一口。
林昭："每个人都会害怕，只是有些人学会了藏起来。"
童愿咬着嘴唇，欲言又止。
傍晚。
林昭站在童愿家的客厅里，手里握着一支红笔，在草稿纸上画出几个关键公式。
窗外天色渐暗，屋内只有台灯柔和的光。
林昭：“所以这道题的思路是先找到变量之间的关系。”
她指着纸上的推导过程。
林昭：“你看，这里有两个未知数，但题目只给了一个方程。这时候你要考虑有没有什么隐藏条件可以利用。”
童愿坐在桌对面，认真听着，时不时点头。她已经听了一会儿，但脸上的困惑还没完全散去。
童愿：“可是……我怎么知道应该用哪一个变量来代替另一个？”
林昭顿了顿，放下笔，抬头看着她。
林昭：“因为你得想清楚，题目问的是什么。你想要的答案是什么形式，就围绕这个去简化表达式。”
童愿眨眨眼，轻轻咬了下嘴唇，像是在努力消化这句话的意思。
林昭：“比如说，你现在要找的是x，那你就把所有的y都换成x的表达式。这不是靠猜，而是靠一步步推导出来的。”
童愿低头看着草稿纸，手指轻轻摩挲着纸边，似乎有些紧张。
林昭注意到她的动作，语气放软了些。
林昭：“你不用着急，慢慢来。这种题做多了，自然就有感觉了。”
童愿点点头，小声说了句“谢谢”。
林昭没应声，只是把纸往旁边推了推，又抽出一张新的。
林昭：“再来一道类似的，试试看。”
童愿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犹豫。
童愿：“你……不累吗？”
林昭：“不会。”
林昭回答得很干脆。
林昭：“你想学，我就教。”
童愿愣住。房间里安静了几秒，只有墙上挂钟滴答作响。
童愿：“其实……”
童愿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童愿：“我以前从来不敢问老师这些题。老师总是很忙，而且……我觉得自己问的问题太笨了。”
林昭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童愿：“但你……你会一直耐心地讲，哪怕我说不懂，也不会嫌我烦。”
林昭轻轻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笔。
林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节奏。有些人学得快，有些人学得慢，但这不代表谁聪明谁笨。你愿意学，就已经比很多人都强了。”
童愿怔住了，像是被这句话击中了什么。
林昭转过身，从桌上拿起一本练习册，翻了几页。
林昭：“来，我们继续。”
童愿没动，只是一直看着她。
童愿：“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林昭：“因为我记得自己也曾经被别人这样帮助过。”
她合上练习册，目光平静地看着童愿。
林昭：“所以现在轮到我了。”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