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渔港·血色归途
童愿：“撑住……撑住……我会带你出去的……我会的……”
林昭的手指动了动，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腕，就像是在回应她的话。
童愿深吸一口气，把林昭的胳膊重新搭好，继续往前走。
树林里很黑，但她知道，只要一直往前走，总会找到出路。
因为林昭说过，要带她离开。
所以她相信。
一定会。
林昭的身体越来越沉，像一块正在下沉的石头。童愿的肩膀被压得生疼，但她不敢松手。
雨还在下，打在树叶上发出沙沙声。远处的枪声停了，但那种压迫感没有消失。她能感觉到，有人还在追。
她把林昭往怀里紧了紧，继续往前挪。脚下的泥泞让她每一步都走得艰难，几次差点摔倒。
林昭的手忽然动了一下，指尖蹭过她的手腕。
童愿：“你...还活着？”
童愿低声问，声音里带着颤抖。
林昭没有睁眼，只是喉咙里发出一点模糊的声音。像是呻吟，又像是回应。
童愿咬住嘴唇，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
她必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必须止住林昭的血。
前面有一片低矮的灌木丛，叶子茂密，能遮住视线。她拖着林昭过去，小心翼翼地把她放下来。
林昭的脸白得吓人，嘴唇也没有一丝血色。雨水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流，混着血水，在地上积成一小滩。
童愿脱下自己的外套，按在林昭的伤口上。她不知道这能不能止住血，但她只能这么做。
林昭忽然睁开眼，目光落在她脸上，眼神有些涣散。
林昭：“别浪费力气。”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林昭：“你走。”
童愿：“我不走。”
她的眼神坚定得吓人。
林昭：“听话。”
林昭的手抓住她的手腕，虽然很轻，但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
林昭：“他们不会放过我。”
童愿：“我死也不走。”
童愿的眼泪掉了下来，砸在林昭的手背上。
童愿：“你……你说过要带我离开的。”
林昭的眼神晃了一下。
远处传来脚步声，踩在泥地上的声音，越来越近。
童愿的心跳加快，她紧紧握住林昭的手。
童愿：“我不会丢下你。”
童愿盯着林昭。
童愿：“你要是死了，我也活不下去。我陪你一起死，这样咱们俩个就永远都不会分开了。”
林昭愣了一下，看着她，很久。
脚步声已经很近了。童愿屏住呼吸，贴着树干慢慢探出头。
两个黑衣人正朝这边走来，手里拿着枪，动作很小心。
她迅速缩回头，心跳如鼓。
林昭的手指动了动，轻轻点了点她的肩膀。
童愿低头看她。
林昭：“左边……”
林昭的声音几乎听不见。
林昭：“有刀。”
童愿这才注意到，林昭的大腿侧边插着一把小刀，刀柄露在外面。
她轻轻拔出来，冰冷的金属握在手里，沉甸甸的。
黑衣人已经走到十米开外，其中一人停下了脚步。
“这里有血迹。”他说。
另一个立刻警觉起来，举起枪，缓缓转身。
童愿的手心全是汗，握着刀柄的手也在抖。
林昭的手指轻轻碰了碰她的膝盖，像是在示意她动手。
童愿深吸一口气，猛地从树后冲出去，一刀朝最近的男人刺去。
那人反应很快，往后一退，躲开了要害，但刀还是划过了他的手臂。
他闷哼一声，抬枪就要射击。
林昭突然从地上翻身而起，一脚踢在他的手腕上，枪脱手飞出。
男人怒吼一声，挥拳砸向林昭。
林昭挡下这一拳，动作比刚才利落许多。她的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已经恢复了几分锋利。
童愿站在一旁，握着刀，手还在发抖。
她看着林昭和男人缠斗在一起，每一招都带着拼命的架势。
林昭的伤口又裂开了，血顺着她的衣服往下流。但她没有停，反而越打越狠。
男人渐渐落了下风，被她逼到一棵树边。
林昭抓住机会，一拳砸在他脸上。
男人踉跄了一下，还没站稳，林昭就已经伸手扣住他的脖子，将他狠狠按在树干上。
林昭：“谁派你们来的？”
她低声问，语气冷得像刀。
男人咬牙不说话。
林昭的手收紧了一点，男人的脸开始发青。
林昭：“最后一次机会。”
她眯起眼睛。
林昭：“不说，就死。”
男人终于开口，声音断断续续：“是……是……”
话还没说完，远处传来一声枪响。
男人的身体猛地一震，嘴角溢出血来。
林昭立刻松开手，拉着童愿往后退。树林深处，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林昭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
她把童愿拉到身后，自己挡在前面。两人靠着一棵大树，喘着粗气。
童愿还没来得及反应，林昭忽然一把将她拉到身后，自己挡在前面。她的动作太急，两人一起摔倒在地。
枪声就在这时响起。
子弹擦过林昭的肩膀，带起一道血线。她闷哼一声，却没有倒下，而是迅速翻身，背靠一棵树。
童愿趴在地上，看到林昭的样子，她心跳几乎要停了。
屋檐下的人又走近了几步。他手里握着一把枪，枪口对准她们。
“你逃不掉。”他的声音低沉而冷静。
林昭却笑了，嘴角勾起一个冷笑。
那人扣动了扳机。
林昭猛地扑向旁边，子弹打在树干上，木屑飞溅。她滚了几圈，躲到了一块大石头后面。
童愿还在原地，一动不动。
林昭：“起来。”
童愿咬紧牙关，撑起身子，往林昭的方向爬去。
那人又开了一枪，子弹打在她脚边，泥土溅起。她终于爬到了石头后，和林昭靠在一起。
林昭：“听我说，等一下我吸引他的注意，你绕过去，从背后动手。”
童愿：“我……”
童愿咬住嘴唇，手指攥紧了拳头。
童愿：“好，我……我可以的。”
林昭看了她一眼，像是在确认她的决心，然后她猛地从石头后冲出去。
那人立刻开枪，林昭翻滚着躲避，动作比刚才慢了许多。但她还是冲到了几棵树后，继续引诱那人靠近。
童愿趁机绕到另一边，贴着地面爬行。雨水打在脸上，冰冷刺骨。
她终于绕到了那人背后，握紧了之前那把刀。
那人正盯着林昭，完全没有察觉身后的危险。
童愿猛地扑上去，一刀刺向他的后背。
刀尖刚触到衣服，那人突然转身，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扭。
童愿痛叫一声，刀掉在地上。
那人冷冷地看着她，抬起另一只手，枪口对准她的额头。
“结束了。”他说。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