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渔港·血色归途
林昭沉默了几秒。
林昭："不是第一次。"
童愿："那你是做什么的？"
林昭："你不该问这些。"
童愿："可我想知道。"
林昭看了她一眼。
林昭："知道得太多，对你不好。"
童愿没再说话，只是把绷带打了个结实的结。她的手指被血染红了，有些发冷。
林昭："冷吗？"
林昭忽然问。
童愿："嗯。"
林昭走到墙边，从背包里翻出一件外套。她披在童愿肩上，转身去检查那些倒在地上的人。
林昭："他们的装备都是定制的，训练有素，不是普通的雇佣兵。"
童愿："你是说……有人专门派他们来抓我们？"
林昭没有回答。她蹲下身，从第一个枪手的口袋里摸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展开后，上面是一张照片——是童愿。
童愿看见照片，脸色变了。
童愿："这是……"
林昭："他们的目标是你。"
童愿："不可能，我什么都没做过。"
林昭："那就说明有人想让你做点什么。"
林昭把照片折好，放进自己口袋。
林昭："我们得离开这里，越快越好。"
童愿却站着不动。
童愿："如果是因为我，那你...为什么要帮我？"
林昭看了她一眼。
林昭："你问我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就该让你自己走。"
童愿咬住嘴唇。
童愿："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不想你受伤。"
林昭站起身，把背包甩到肩上。
林昭："那你就别掉队。"
她拉开门，探头看了看外面。雨又开始下，天色黑得更深了。远处传来引擎声，像是有人开车来了。
林昭："快点。"
她回头对童愿说。
童愿跟上去，刚迈出一步，脚下一滑。她扶住墙才没摔倒，手掌碰到墙上的一道痕迹。那是一道新鲜的弹痕，还带着火药味。
她忽然意识到，刚才那场战斗有多危险。
林昭走在前面，脚步很稳。
她的衣服湿透了，血还在渗出来。
童愿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涌上一股说不清的情绪。
她们穿过走廊，来到后院。林昭停下脚步，从背包里拿出一把钥匙。
林昭："这是偷来的车，只能用一次。"
童愿："我们要去哪里？"
林昭："有个地方，能查清楚是谁在追你。"
童愿还想问，林昭却已经拉开车门。她坐进副驾驶，发现座位上放着一张地图，上面用红笔圈出几个地点。
童愿："这些地方……"
林昭："都是线索。"
林昭启动车子。
林昭："选一个，我们去看看。"
童愿盯着地图，忽然觉得头晕。她揉了揉太阳穴，才发现自己一直没吃东西。
林昭递过来一块巧克力。
林昭："吃点东西，撑住。"
童愿接过，拆开包装。巧克力是融化的，黏在手上。她咬了一口，甜得有点腻。
童愿："你怎么会有这个？"
林昭握着方向盘，嘴角微微动了一下。
林昭："在超市顺的。"
童愿愣住。
童愿："你还会顺东西？"
林昭："为了活命，什么都能做。"
童愿看着她，忽然笑了。
雨刮器来回摆动，挡风玻璃上的水珠模糊了视线。
童愿靠在座椅上，盯着林昭的侧脸。
她突然发现，林昭这个女人其实长得很好看，只是眼神太冷。
车子驶过一段泥泞的山路，前方出现一片树林。林昭减慢车速，右手始终放在方向盘上。
童愿："你真的不打算睡一会儿吗？"
童愿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林昭："我不困。"
童愿："可你已经两天没合眼了。"
林昭把车停在一棵歪脖子树下，熄了火，黑暗一下子吞没了她们。童愿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变得清晰可闻。
童愿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巧克力的甜味还黏在舌根，混着血腥气，说不出的难受。
林昭盯着前方，手还握着方向盘，指节发白。童愿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树林深处隐约有光，像是从地底下透出来的。
林昭从座椅底下摸出一把匕首，塞进外套内侧。动作很熟练，像是做过无数次。
童愿咽下想说的话，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地图。纸张边缘已经有些破损，红圈的地方被她揉皱了。
林昭推开车门，雨水立刻打进来。
她站在车边，像是在听什么。风穿过树林，树枝沙沙作响。童愿忽然觉得不对——那声音太规律了，像是某种节奏。
林昭也听出来了，她转身拉住童愿的手。
林昭："快走。"
童愿踉跄着下车，脚踩进泥里。她还没站稳，就听见身后传来金属摩擦的声音。
一辆黑色越野车从林间小路缓缓驶来，车灯没开，只有两个红点在雨中闪烁。像眼睛。
林昭拽着她往树林深处跑。树枝划过脸颊，雨水灌进衣领，童愿的鞋陷进了泥里。
童愿："等等……"
她喘着气。
童愿："我跟不上……"
林昭猛地停下，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背上。
童愿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趴在她背上。
那一刻，她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快得几乎要炸开
林昭："抱紧。"
童愿的手环住她的脖子，体温隔着湿透的衣服传过来。她突然意识到，这个女人一直在流血。
树林越来越密，脚步声却没停。童愿回头，看见那辆黑色越野车还在慢慢逼近，像幽灵一样。
林昭拐了个弯，钻进一个废弃的排水管道。里面又黑又潮，空气里有一股铁锈味。
她放下童愿，靠在墙上喘气。呼吸很重，像是扯着破风箱。
童愿："你……"
童愿伸手想扶她，却被林昭挡开了。
童愿的手僵在半空。她看着林昭慢慢滑坐在地上，头靠着墙，闭上眼。
童愿："你撑不住了是不是？"
林昭没睁眼。
林昭："你话真多。"
童愿蹲下来，伸手去摸她的额头，烫得吓人。
童愿急忙从背包里翻出退烧药。她记得刚才林昭收拾东西的时候，把一些药品塞了进去。
童愿："吃点药。"
林昭睁开眼，盯着她看了几秒，接过药，干咽下去。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