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
"我…我就是个跑腿的。"青年喘着粗气。
"他们在山后搭了个棚子，让我在这儿看着。"
他咧嘴笑出一口黄牙，"你们以为躲这儿就安全了？今晚......"
枪声打断他的话。
子弹擦着林昭耳际飞过，在树干上留下焦痕。
明烁潇已经滚进草丛打了个滚，顺手拽倒装满水的铁桶。
沈烬抽出腰间短刀掷向声音来源，刀尖钉住半截断裂的树枝。
林昭："带小孩先撤。"
林昭抓起竹篓扔给慕星，自己反手抄起插在岸边的钓鱼竿。
鱼钩甩出去勾住青年衣领，把他像捕获的鱼一样拖到身边。
第二枪几乎同时响起。
慕星扑倒在秦京勋和小男孩身上，弹片削断他几缕头发。
安墨和楚煦九从帐篷两侧包抄过去，安墨手中握着刚才烤鱼用的铁签，楚煦九的战术手套已经戴好。
林昭摸出青年口袋里的追踪器，屏幕显示三个红点正在接近。
她把追踪器塞进沈烬手里。
林昭："东南方四百米。"
沈烬抓住她手腕。
沈烬："不行！那是他们的包围圈中心！"
林昭："正好包饺子。"
林昭扯开青年的背包，里面是半块压缩饼干和一个改装过的信号干扰器。
林昭："他只是诱饵，其他人等着看我们慌乱逃窜。"
明烁潇从草丛里探出头。
明烁潇："我数到六个呼吸声。"
林昭："加上这个就是七个。"
林昭晃了晃手中的干扰器。
林昭："他们以为我们只会逃跑。"
小男孩突然抓住林昭的裤脚。
"姐姐，我的风筝卡在树上了。"
所有人一愣。顺着他指的方向，紫色的蝴蝶风筝正挂在十米高的松树枝桠上。
慕星："现在？"
他握紧拳头。
慕星："你认真的？"
林昭已经把干扰器调成静音模式。
林昭："正好可以看看他们的耐心。"
她脱掉外套递给秦京勋，露出绑在小臂上的微型发射器。
林昭："三分钟内不回来，你们往东侧山谷撤。"
沈烬："等等！至少带支枪。"
林昭冷笑一声，猫腰钻进树影里。她移动时几乎没有声音，连枯枝都没踩断一根。
明烁潇对着通讯器。
明烁潇："老安，准备放烟花。"
当第一簇火焰从帐篷顶升起时，七个黑影从不同方位包抄过来。
他们举着消音手枪，战术靴踏过落叶的声音像蛇在爬行。
林昭从背后绕过最近那人。
钓鱼线缠上他的脖子时，他还在盯着火焰方向。
她借着对方后仰的力道跃上树杈，双腿夹住第二人的肩膀把他摔进灌木丛。
枪声与尖叫此起彼伏。
安墨点燃的篝火突然炸开，飞溅的火星中混着楚煦九投掷的烟雾弹。
浓烟遮蔽视线的瞬间，林昭从天而降，手中钓鱼线绞住最后一个持枪者的喉咙。
当沈烬找到那个藏在岩石后的狙击手时，对方正跪在地上呕吐。
他面前的地上摆着七枚染血的纽扣，每颗都沾着不同的指纹。
"你们......"狙击手抹了把嘴，"根本就是疯......"
林昭拍掉他肩上的松针，捡起最后一枚纽扣。
林昭："告诉顾潮，下次派点真能打的来。"
林昭把最后一枚纽扣放进锡盒，金属碰撞声清脆得像钟摆。
狙击手被拖到树根虬结的凹陷处，此刻正盯着她发愣。
林昭："别看了。"
她用钓鱼线绑住对方手腕。
林昭："你吐得我鞋上都是。"
远处传来明烁潇的笑声，混着铁桶翻倒的闷响。
篝火还在燃烧，但烟雾已经散去大半。林昭听见慕星在问小男孩风筝的事，声音里带着没消散的紧绷。
沈烬踢了踢昏迷的七人。
沈烬："怎么处理？"
林昭："留着。"
林昭从背包里翻出医疗包。
林昭："等他们清醒了问话。"
秦京勋蹲下来小心翼翼的帮林昭包扎手腕的擦伤。
秦京勋："你流血了。"
林昭："不严重。"
她看着小男孩被抱回帐篷，手里还攥着半块饼干。
安墨拎着铁签走过来。
安墨："我数了下，顾家这次派了至少十二个人。"
楚煦九甩掉手套上的血渍。
楚煦九："还有两个失踪的。"
林昭站起身，往东南方向望。
树影在暮色里拉得很长，像某种无声的警告。她摸了摸小臂上的发射器，金属外壳已经被体温焐热。
林昭："今晚别睡太死。"
明烁潇正在收拾地上的纽扣。
明烁潇："要不要换个地方？"
林昭："不用。"
林昭把钓鱼竿插回岸边。
林昭："让他们来找我们。"
夜风掠过河面，带来潮湿的泥土味。远处山林深处，隐约有乌鸦叫声。林昭嗅了嗅空气里的味道，像是要下雨。
慕星走过来递给她一瓶水。
慕星："你真觉得他们会再来？"
林昭："当然。"
她拧开瓶盖喝了一口。
林昭："他们还没拿到想要的东西。"
小男孩突然跑出来，手里举着风筝线轴。
"林昭姐姐！我的风筝飞起来啦！"
紫色的蝴蝶在暮色中摇曳上升，翅膀边缘泛着最后一点夕阳的金光。
林昭眯起眼睛望着那抹颜色消失在树梢上方，心里忽然有点不舒服。
像是被人从高处窥视的感觉。
林昭："进帐篷吧。"
她对小男孩说。
林昭："天要黑了。"
沈烬靠在树边擦拭短刀。
沈烬："你察觉到了？"
林昭："嗯，刚才风筝飞起来的时候。"
沈烬："我也看到了。"
他指了指东南方某棵歪脖子松树。
沈烬："树梢上有压痕，刚踩塌的。"
林昭掏出干扰器看了一眼，信号格微微跳动，有人在试图重新连接追踪器。
林昭："他们留下这个，是为了让我们以为包围圈只有七个人。"
沈烬："那现在呢？"
林昭："现在？"
她把干扰器调成震动模式。
林昭："现在才真正开始。"
帐篷里传来小男孩的笑声，混合着秦京勋和慕星轻声的哄劝。
安墨、明烁潇和楚煦九在搭建新的简易防御工事，铁锹铲土的声音规律而沉稳。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