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风起西凉,散于长安
玛尔其玛:“林昭,我怕你死。”
玛尔其玛的声音很轻柔。
帐篷里一时安静得只剩火堆噼啪作响。
玛尔其玛忽然伸手,抓住林昭的手腕。她的力气不大,但抓得很紧。
玛尔其玛:“别去,留下来,好不好?”
林昭低头看着那只手,指节泛白,青筋都绷了起来。她没有挣脱,也没有回应。
玛尔其玛:“我……”
玛尔其玛的声音开始发抖。
玛尔其玛:“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从哪儿来。但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特别。你说话不绕弯子,也不怕死。你就像——就像草原上的风,刮过来的时候谁都拦不住。”
林昭终于动了动,轻轻抽回手。
林昭:“我答应过你,要帮你实现愿望。”
玛尔其玛的眼睛红了,嘴唇咬得发白。
玛尔其玛:“可我不想让你去实现了。”
林昭沉默了一会儿,转身掀开帐篷帘子走了出去。
外面风更大了,吹得她衣角猎猎作响。她仰头看了看天,星星都被风吹散了,只剩下一轮苍白的月亮。
玛尔其玛跟了出来,站在她身后一步远的地方。
玛尔其玛:“你知道吗?”
玛尔其玛忽然开口。
玛尔其玛:“西州的人都说月亮是神的眼睛,会看着我们每一个人。”
林昭没说话,只是往前走了两步,停在一块大石头边坐下来。
玛尔其玛也跟着坐下,但没有挨得太近。
林昭:“我小时候,妈妈和爸爸带我去看过一场雪。”
林昭忽然开口,声音很轻。
林昭:“那天妈妈喝醉了,拉着我往山里跑。她说雪是神的眼泪,落在地上就变成了人间。”
玛尔其玛虽然不明白“妈妈”“爸爸”的意思,但她还是屏住呼吸听着。
林昭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林昭:“我答应你的事,我会去做到。”
玛尔其玛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两人就这样坐着,直到月亮爬到头顶。
突然,林昭站起身,拍掉裤子上的灰。
林昭:“我要走了。”
玛尔其玛猛地抬头,眼睛瞪得老大。
玛尔其玛:“现在?”
林昭:“越快越好。”
林昭已经背过身,往马厩方向走。
林昭:“拖得越久,变数越大。”
玛尔其玛几乎是扑上去抓住她的胳膊。
玛尔其玛:“等等!我跟你一起去!”
林昭:“不行。”
林昭头也不回。
林昭:“太危险。”
玛尔其玛:“你一个人去才危险!”
玛尔其玛急了,声音拔高了一截。
玛尔其玛:“你连路都不熟,怎么找到他们的营地?”
林昭停下脚步,但没有转身。
林昭:“我可以问。”
玛尔其玛:“问谁?”
玛尔其玛冲到她面前。
玛尔其玛:“你以为那些中原的将军会告诉你他们在哪儿?他们会杀了你!”
林昭看着她,眼神里有一丝林昭自己都没察觉的柔软。
林昭:“你不是说过吗?我像草原上的风。”
玛尔其玛咬住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林昭:“你回去吧。”
林昭轻轻推开她的手。
林昭:“天亮前我就出发。”
说完,她转身走向马厩。
玛尔其玛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一点一点消失在夜色里。
风卷起林昭的长发,像团燃烧的火焰。
第二天清晨,林昭牵着马走出营地时,看见玛尔其玛站在路口。
她穿着一身深色的短打,腰间挂着一把弯刀,脚上是一双结实的皮靴。
玛尔其玛:“我说过,我要跟你一起去。”
玛尔其玛挺直脊背,眼神坚定。
林昭:“我昨晚已经说得很清楚。”
玛尔其玛:“可我也说了,你不该去。”
玛尔其玛迎着她的目光。
玛尔其玛:“所以我要亲眼看着你活着回来。”
林昭看着她,看了很久。最后,她点了点头。
林昭:“上马。”
玛尔其玛嘴角一扬,迅速翻身上马。
两匹马并肩踏上通往边界的路。
风从背后吹来,带着沙粒扫过她们的脸颊。玛尔其玛偷偷看了眼林昭的侧脸,发现她的眼神比风还冷。
但她知道,在那冰冷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比月光还温柔的心。
因为她记得昨夜林昭说的话。
“雪是神的眼泪,落在地上就变成了人间。”
或许,林昭就是那个从天上落下来的雪。
而玛尔其玛,用手心小心翼翼的捧住了从天而降到她身边的雪。
……
林昭站在西凉边境的山坡上,望着远处中原军营飘扬的旗帜。
风从戈壁吹来,卷起细沙打在她的脸上,她却一动不动。
玛尔其玛站在她身后几步远的地方,手里牵着两匹马。
她看着林昭的背影,总觉得这个女人身上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场。
明明穿着普通的布衣,却像一把出鞘的刀,锋利得让人不敢靠近。
玛尔其玛:"你说要去找将军谈判,可我听说那个将军最讨厌西凉人。"
林昭没有回头,只是用手指轻轻摩挲着腰间藏着的匕首。
林昭:"那就让他改变主意。"
玛尔其玛:"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要不...让我跟你一起去?"
林昭:"不行。"
林昭的语气很平静,但不容置疑。
林昭:"你留在客栈那里等我。如果三天后我没回来,你就回西凉。"
玛尔其玛急了。
玛尔其玛:“可万一他们把你关起来怎么办?万一..."
话没说完就被林昭打断了。她转过身,目光如炬地盯着玛尔其玛。
林昭:"相信我。"
玛尔其玛愣住了。
她突然发现林昭的眼睛里有一种奇怪的光,像是燃烧着什么。她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发紧,只能默默点头。
林昭翻身上马,最后看了她一眼。
林昭:"照顾好自己。"
玛尔其玛眼睁睁看着那道身影消失在黄沙中,攥紧了手中的缰绳。
与此同时,中原军营内。
将军正在大帐里擦拭宝剑,听到属下禀报有人求见,头也不抬地说:"不见。"
"可是将军..."侍卫犹豫了一下,"是个女人。"
将军的手顿了顿:"西凉来的?"
"是。她说要见您谈边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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