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风起西凉，散于长安
树林里的人追了上去，十几个人骑马朝玛尔其玛的方向冲去。
林昭绕了个圈，在他们后面跟了上去。
她一边策马追赶，一边从怀里摸出那把小刀，手指轻轻摩挲着刀刃。
很快，她就看到了玛尔其玛。她被五六个骑兵围在中间，马已经被逼停，手里拿着一根长鞭，正在奋力抵挡。
林昭冲了上去，手中的小刀甩出去，正中一名骑兵的手腕，那人惨叫一声，弓掉在地上。
其他人一惊，还没反应过来，林昭已经跳下马，冲进人群，一脚踢翻一个，又一拳打晕另一个。
战斗结束得很快。地上躺了七八个西凉骑兵，林昭站在中间，喘着气。
玛尔其玛看着她，眼神里带着震惊和一丝说不出的情绪。
林昭：“你说过，我们一起走。”
林昭走过去，把那把小刀还给她。
玛尔其玛接过刀，沉默了几秒，忽然扑上来抱住她。
林昭愣了一下，没推开她。
玛尔其玛：“谢谢你。”
玛尔其玛贴着她的肩膀，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林昭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没说话。
两人重新上马，继续向前。
走了大概一个小时，终于出了西凉的边境。林昭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是一望无际的草原，风呼啸着吹过。
玛尔其玛忽然开口。
玛尔其玛：“林昭，你是从哪里来的？”
林昭缓缓说道。
林昭：“一个很远的地方。”
玛尔其玛：“那你……有喜欢的人吗？”
林昭没回答，只是握紧了缰绳。
玛尔其玛低声道。
玛尔其玛：“我有时候会想，如果我也能像你一样，什么都不管，只为自己活一次……会不会就不那么累了？”
林昭看了她一眼，声音平静。
林昭：“你想怎么活，就怎么活。”
玛尔其玛：“可我…不知道该怎么活啊。”
林昭沉默了一会儿。
林昭：“那就先活着，等你知道了，再决定怎么活。”
玛尔其玛眨了眨眼，忽然凑近她。
玛尔其玛：“你能不能……教我？”
林昭：“教什么？”
玛尔其玛：“教我怎么……为自己活。”
玛尔其玛的声音很小，像是怕被风吹散。
风从耳边吹过，带着草原的气息。
她看着玛尔其玛，认真地说。
林昭：“如果你真的想学，我可以教你。”
玛尔其玛：“真…真的？！”
林昭：“真的。但你要记住，不是所有事都能靠别人教，你得自己去试，去错，去改。”
玛尔其玛认真地看着她。
玛尔其玛：“我会的。”
林昭收回视线，策马向前。
林昭：“走吧，前面有个镇子，我们先去歇脚。”
玛尔其玛跟上，脸上带着笑意。
两人一路前行，阳光洒在她们身上，像是给这段旅程镀上了一层光。
镇子的酒馆里飘着羊肉汤的香气，林昭低头吹了吹碗里的热汤。
玛尔其玛坐在她对面，手里把玩着那把小刀，刀刃在她指间转了一圈又一圈。
玛尔其玛：“你以前…经常打架？”
林昭放下汤碗。
林昭：“活命罢了。”
玛尔其玛：“可你一点都不像我认识的任何人。”
玛尔其玛凑近了些。
玛尔其玛：“你说话、做事，都……很特别。”
玛尔其玛：“还有，你这个人虽然冷冰冰的，话不多，但一举一动都让人觉得……”
她拖长音调，目光灼灼地看着林昭。
玛尔其玛：“你站在那儿，连风都不敢吹过你身边。”
林昭：“你想说什么？”
玛尔其玛咬了咬嘴唇。
玛尔其玛：“我想知道你是谁。”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酒馆里其他客人的谈笑声仿佛远了一些，只有锅铲敲击铁锅的声音偶尔响起。
林昭没说话。她从怀里摸出几枚铜钱放在桌上，站起身。
林昭：“走吧，天快黑了。”
玛尔其玛跟上去时还想问什么，但看林昭脸色冷了下来，终究没开口。
夜色降临时，她们找到了一间便宜的客栈。林昭要了两间房，钥匙刚到手，玛尔其玛就一把拽住她的袖子。
玛尔其玛：“我要和你一间。”
林昭挑眉。
林昭：“为什么？”
玛尔其玛：“我睡不着。”
玛尔其玛声音不大，但语气很坚定。
玛尔其玛：“而且……我不想一个人。”
林昭沉默了几秒，点了点头。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两人脱了外衣躺下。月光从窗缝漏进来，在地上划出一道银线。
玛尔其玛：“林昭。”
玛尔其玛轻声叫她。
林昭：“嗯？”
玛尔其玛：“你是不是……有麻烦？”
林昭的手指顿了一下。
玛尔其玛：“我不知道你从哪里来，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逃。”
玛尔其玛翻了个身，背对着她。
玛尔其玛：“但我能感觉到，你心里藏着事。”
林昭没接话。
玛尔其玛：“我不是想强迫你告诉我。”
玛尔其玛的声音更轻了。
玛尔其玛：“我只是……不想你一个人扛着。”
林昭看着屋顶的木梁，心里有些说不清的情绪在翻腾。她压下这种感觉，翻了个身，背对着玛尔其玛。
林昭：“睡吧。”
第二天一早，她们继续上路。
……
林昭站在玛尔其玛的帐篷外，看着她跪在火堆旁削着一根木棍。
夜风卷着草叶从缝隙间钻进来，吹得火苗一跳一跳，玛尔其玛的侧脸被映得忽明忽暗。
玛尔其玛：“你真的要去找他们？”
玛尔其玛没有抬头，声音轻得像那根木屑一样飘落下来。
玛尔其玛：“中原的将军？”
林昭靠在帐篷柱子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线头。
林昭：“嗯。”
玛尔其玛终于抬起头，眼神里有火光的影子晃动。
玛尔其玛：“林昭…你不是西州人，为什么要管我们的事？”
林昭：“我答应过你。”
林昭：“你说你的愿望是希望中原铁骑不踏入西州，保护家园免受战乱侵扰。”
玛尔其玛：“可……可那是我随口说的。”
玛尔其玛把削好的木棍扔进火堆，火星子溅起来，落在她手背上也没躲开。
玛尔其玛：“林昭，你……”
林昭没接话，目光顺着火堆看向远处起伏的沙丘。那里是西州与中原的边界，也是她接下来要踏上的路。
玛尔其玛盯着她的侧脸看了很久，突然起身走到她面前。
玛尔其玛：“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不会听你的？”
林昭转过头，两人视线撞在一起，玛尔其玛的眼睛亮得惊人。
玛尔其玛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几乎是在耳语。
玛尔其玛：“你会死在那些人手里的。”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