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兵
林昭从横梁跃下，一枪撂倒第二个追兵。
最后那人举枪瞄准她，却突然被阿禾抱住腿。两人扭打在一起，枪声响起时，阿禾的身体重重砸在地上。
那人转向林昭，嘴角扬起。
但他永远笑不完了——林昭的匕首已经插进他喉咙。
寂静重新降临。
林昭跑到阿禾身边，发现他胸口全是血。他的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手指却还紧紧抓着她的衣角。
林昭："听着。"
她掰开他的手，开始处理他的伤口。
林昭："我不需要你的牺牲。"
阿禾眼睛动了动，嘴唇翕张。林昭凑近，听到断断续续的话：
"林……林昭……其实我的全名是……许向禾。"
……
林昭背着阿禾穿行在密林深处。
她脚步稳健，背上的阿禾微微喘息，汗水顺着发梢滴落在林昭的后颈。
林昭：“你还能撑住吗？”
阿禾点点头，声音虚弱。
许向禾：“能。”
林昭没再说话，只是放慢了脚步。
她的视线扫过四周，警惕地观察着每一处阴影。
这片森林阴暗潮湿，藤蔓缠绕，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叶和泥土混合的气息。
远处偶尔传来不知名动物的叫声，让整个环境更添几分诡异。
突然，阿禾的身体剧烈颤抖了一下。
林昭：“你怎么了？”
林昭停下脚步，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烫得吓人。
许向禾：“没事……”
阿禾咬着牙。
许向禾：“就是有点冷。”
林昭皱起眉头。
她知道阿禾在发烧，而且情况不容乐观，眼下最重要的是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让他休息。
不远处有一片突出的岩石，形成一个天然的避风处。林昭快步走过去，将阿禾轻轻放下。
她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阿禾身上，然后迅速检查周围的环境。
这里还算隐蔽，但离水源太远。林昭决定先找个地方取水，再回来照顾阿禾。
她正要起身离开，阿禾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许向禾：“别丢下我。”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林昭低头看着她。
林昭：“我去给你找点水，很快就回来。”
阿禾松开了手，但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林昭。那种眼神像是在确认什么，又像是害怕失去。
林昭转身离开，动作轻盈而迅速。
她沿着一条小溪找到了水源，用随身携带的水壶装满水。就在她准备返回时，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立刻警觉起来，迅速躲到一棵大树后。
几个人影出现在视野中，手里拿着武器，正朝她刚才藏身的方向走去。
林昭屏住呼吸，观察他们的动作。这些人明显是在搜寻她们，而且来势汹汹。
等他们走过后，林昭没有立刻回去，而是绕了个远路，确保不会被发现。
回到岩洞时，阿禾已经蜷缩成一团，脸色苍白。
林昭蹲下身，把水壶递给他。
林昭：“喝点水。”
阿禾接过水壶，小心翼翼地喝了几口。他的手在发抖，水洒了一些出来。
许向禾：“我没事。”
他抬头看着林昭。
许向禾：“你别担心。”
林昭没说话，只是用袖子擦去他脸上的水珠。这个动作很自然，就像照顾一个生病的孩子。
阿禾忽然笑了。
许向禾：“你其实很温柔。”
林昭：“我只是不想你死。”
阿禾的笑容慢慢消失，他低下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许向禾：“如果我能活下来……你会带我一起走吗？”
林昭沉默了几秒，然后说。
林昭：“看情况。”
阿禾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期待。
许向禾：“那你是愿意的？”
林昭：“别想太多。”
林昭站起身。
林昭：“你现在最该做的是养好身体。”
阿禾看着她，默默点头。
夜色渐渐降临，林昭点燃了一小堆火。火光映照着她的侧脸，显得格外冷峻。
林昭：“睡吧。”
林昭：“明天还要赶路。”
阿禾乖乖闭上眼睛，但嘴角却浮现出一丝笑意。
……
林昭背着阿禾穿过密林，脚下的枯枝在踩踏下发出碎裂声。
远处传来野兽的嚎叫，混着风穿过树冠的呜咽。
阿禾趴伏在她背上，气息微弱。
许向禾："别管我......你快跑......"
林昭没回答，只是调整了下背负的位置。
阿禾的血已经浸透她的衣衫，在背后洇出一片暗红。她能感觉到阿禾的身体在发抖，不知是因为失血还是寒冷。
前方是一片灌木丛，枝叶间隐约露出一块空地。
林昭放轻脚步，将阿禾放在地上。月光透过树缝洒下来，在阿禾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他的伤口还在渗血，绷带已经被染成深褐色，似乎比之前更严重了。
林昭："忍着点。"
林昭从背包里翻出新的纱布，蹲下身开始为他换药。
手指碰到他伤口的瞬间，阿禾猛地抽气，身体本能地往后缩。
林昭："疼就喊出来。"
林昭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
她继续着手中的动作，看着阿禾咬紧牙关，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
处理完伤口，林昭站起身环顾四周。
这里离追兵应该有段距离了，但也不能久留。她摸了摸口袋里的枪，确认子弹充足。
林昭："我们得尽快离开。"
阿禾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许向禾："我自己能走......你先......"
话没说完就被林昭按住肩膀。
林昭："别说话，你现在连站都站不稳。"
她的手掌还按在阿禾肩上，能感觉到他单薄的身体在微微发抖。
阿禾抬头看着她，他的眼睛亮得惊人。
许向禾："为什么......要救我？"
林昭收回手，语气淡淡。
林昭："因为你还有用。"
阿禾嘴角扯出一个苦笑。
许向禾："是吗......"
林昭转身收拾背包，没有回应。她知道阿禾不会相信这个理由，但她也懒得解释。
事实是，在看到阿禾被追杀的那一刻，她就想起了顾染。那个总是温柔笑着，最后却倒在她怀里的女人。
她重新背起阿禾。
林昭："得先找到安全的地方。"
阿禾把脸埋在她肩窝处，轻声说。
许向禾："林昭……谢谢你……"
林昭的脚步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向前走。
树林深处传来猫头鹰的叫声，混合着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