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
她顿了顿，声音更轻。
顾染：“但无论你选哪个，我都只能陪你到这一步。”
林昭猛地抬头。
林昭：“你说什么？”
顾染看着她，嘴角轻轻扬起，却笑得有些苦涩。
顾染：“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只是你意识里的一部分，是你在无数个世界中留下的痕迹。”
林昭的呼吸停了半拍。
林昭：“你在说什么？你不是……你不是我的锚吗？”
顾染：“我是你的锚。但锚的作用，是在你漂泊的时候把你拉回来。现在你已经找到了自己，已经……不需要我了。”
林昭猛地站起身。
她的手轻握住顾染的手腕。
林昭：“不…我不信，你骗我。”
顾染没有挣脱，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顾染：“我没有骗你…你该走了。”
她轻轻抬起手，揉了揉林昭的头发。
顾染：“你从来都不需要别人陪着你。”
顾染：“林昭，你是最强的那个人。”
林昭的眼泪再次涌出来。
林昭：“那你呢？”
她哽咽着问。
林昭：“你怎么办？”
顾染看着她，眼神温柔如水。
顾染：“我会消失。就像你梦里的一缕光，风一吹就散了。”
林昭猛地抓住她的衣领。
林昭：“不行。”
她声音嘶哑。
林昭：“你不许消失，你…不许。”
顾染看着她，没有挣扎，也没有躲开。
她的眼底深处藏着对林昭浓浓的爱意、不舍、疼惜。
顾染：“林昭。”
她的声音哽咽的不成样子。
顾染：“你……该醒了。”
话音刚落，窗外的风忽然大了。
窗帘剧烈飘动，屋内的灯光忽明忽暗。
林昭的手一松，整个人猛地往后退了一步。
她看着顾染的身影，一点点变淡，像融进光里一样，慢慢消失了。
屋内只剩下林昭一个人。
风还在吹，灯还亮着，可她的心却…
她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
她缓缓蹲下身，手指触到地上残留的温度。那不是错觉，顾染真的来过，也真的消失了。
风停了，屋里安静得可怕。
林昭抬起头，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桌上的茶还温着，窗外的树影摇晃，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她知道，有些东西已经永远改变了。
她慢慢站起身，走到窗边。
夜色深沉，街道上没有行人，只有路灯孤零零地亮着。她的手扶在窗框上，指节微微发白。
林昭：“我该走了。”
她对自己说。
可是脚步却没有动。
她闭上眼，脑海里浮现出顾染的笑容。那个笑容温柔又带着一点苦涩，像是藏着太多说不出的话。
林昭：“你说我是穿世界的。”
她喃喃道。
林昭：“那这个世界呢……我还要留下吗？”
没有人回答。
她睁开眼，看向远方。夜色中，远处的高楼像一座座沉默的墓碑，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林昭转身，拿起外套。她走到门口，手搭在门把手上，却迟迟没有推开。
她忽然觉得冷。
这不是身体上的冷，而是心里那种空荡荡的感觉。
眼泪无声地滑落。
她没有擦，只是站在那里，任由泪水一滴一滴落下。
林昭：“你知道吗？”
她继续说，像是在对空气说话。
林昭：“我一直以为是我忘了你。我以为我只是记不起过去的事。可是现在我知道了，是你一直在等我，你从来就没有离开过。”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几乎听不见。
林昭终于推开门，走了出去。
外面的风比刚才更大了些。她抬头看了看天，星星很少，月亮也躲在云后面。
她深吸一口气，往前走。
身后，屋里依旧安静，只有风还在轻轻吹动窗帘。
……
林昭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
她只是不停地走，穿过一条又一条街，走过一个又一个路口。
直到她看到前方有一家便利店亮着灯。
她走进去，买了瓶水。收银员是个年轻人，看起来有点困，打着哈欠给她结账。
林昭：“谢谢。”
对方点点头，没说话。
她拿着水走出来，靠在便利店门口的柱子上，拧开瓶盖喝了一口。
水很凉，顺着喉咙流进胃里，让她稍微清醒了一些。
她看着街对面的红绿灯，思绪却飘得很远。
她靠在柱子上，仰头看着天。雨后空气里还带着湿气，风一吹，她打了个寒颤。
她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把脸埋进臂弯里，任由眼泪流下来。
她不想哭，可是她控制不住。
从一开始穿书到现在，她经历了太多。每一次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强大，可以面对一切，可是总有新的事情等着她。
她杀过人，也救过人。她被人追杀，也被很多人真心爱着。
可是现在，她只想哭。
便利店门口的灯光下，一道黑影悄然出现。
那人站在不远处的角落里，静静地看着林昭。
他穿着一件深色风衣，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半张脸。
他没有走近，也没有出声，只是站在那里，看着她。
他看着她蹲在地上，看着她流泪，看着她抱着自己，像个受伤的小孩。
他的眼眶湿润，他的手握紧又松开，几次想要走过去，却始终没有动。
他知道，现在不是时候。
他只是默默地站着，看着她。
可他的心却如被撕裂的纸张，每一片都带着无法言喻的痛楚，随风飘散。
突如其来的剧烈疼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汗水从额头上滚落下来。
他心疼林昭。
直到林昭终于抬起头，擦掉眼泪，站起身来。
她看了眼便利店的钟，已经快凌晨一点了。
她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服，转身准备离开。
而那个人，也悄然消失在黑暗中。
……
林昭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
她推开房门，屋里一片漆黑。
她没有开灯，直接走到沙发上坐下。
窗外透进来的光很微弱，但足以让她看清屋里的轮廓。
她起身去厨房倒了一杯热水，回到沙发上坐下。
她捧着杯子，看着窗外。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