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
天快亮了。
阳光应该很快就会洒进来。
她想着顾染最后说的话。
她轻声重复着那些话。
然后，她笑了。
林昭：“你说得对。”
她对着窗外说。
林昭：“我不是任何人的棋子，我只是林昭。”
她放下杯子，站起身来。
林昭：“既然我已经觉醒了，那就让我看看，这个世界还能给我什么。”
她的眼神坚定起来。
风还在吹，天渐渐亮了。
林昭看着东方泛起的晨光，心中有了明确的方向。
她知道，接下来的路，会很难。
但她不会害怕。
因为她是林昭。
她从来都是她自己。
林昭在晨光中站了一会儿，感觉疲惫像潮水般退去。她走进浴室，用冷水冲了把脸。镜子里的人眼睛有些红，但神情已经恢复平静。
手机在裤兜里震动起来。
她拿出来看，是陌生号码。
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林小姐。”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我是顾染的朋友。”
林昭的手指微微收紧。
对方继续说：“她让我给你带句话。”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她说你该去看看图书馆的旧书区。”
林昭：“…什么时候？”
“越快越好。”那人顿了顿，“顺便……小心点。”
电话挂断了。
林昭站在原地几秒，然后走进房间，换了身衣服。
她走出家门时，天已经完全亮了。
街道开始热闹起来，早点铺飘来豆浆和油条的香味。她买了杯热豆浆，边走边喝。阳光照在脸上，暖暖的。
图书馆离她住的地方不远。
她以前常来，但很少去旧书区。那里人少，书也旧，大多是些没人翻阅的老资料。
她走进图书馆，直奔旧书区。
门口挂着一块木牌，写着“施工中，谢绝入内”。
她皱了皱眉，左右看了看。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远处传来脚步声。
她推开门走了进去。
里面很安静，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灰尘味。
书架高大，像一座座沉默的山。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照亮一缕浮动的尘埃。
她走到最里面的书架前，停下脚步。
那里放着一本书。
封面已经泛黄，看不出书名。
她伸手拿起书。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她猛地转身。
一个穿灰色夹克的男人站在不远处。他的脸藏在阴影里，只能看到半张下巴。
林昭：“你是谁？”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慢慢走近。
她后退一步，手里的书攥得更紧。
男人终于开口：“你不记得我了？”
他的声音有点熟悉。
林昭：“你是……”
她试探性地问。
男人嘴角动了动，像是笑了笑。
“我是顾染的朋友。”他说，“也是……你认识的人。”
他伸出手，掌心里躺着一枚旧钥匙。
“她知道你会来找这本书。”他说，“也知道你会需要这个。”
林昭看着那枚钥匙。
林昭：“这是什么？”
“打开它的方法。”男人说，“也是……你继续走下去的路。”
他把钥匙放在地上，后退一步。
“你还有问题吗？”
林昭盯着他，喉咙干涩。
“顾染在哪里？”
男人沉默了几秒。
“她在等你。”
话音刚落，他转身就走。
林昭快步追出去，可走廊里已经没有人影。
她站在原地，低头看着地上的钥匙。
阳光照在上面，反射出一点微弱的光。
她弯腰捡起钥匙，握在手心。
林昭：“等我？”
她低声重复。
她低头看着那本书，轻轻翻开第一页。
字迹工整，是手写的。
【致林昭：
如果你看到这些字，说明我已经不在了。
但别哭，我不是死了，我只是去了另一个地方等你。
你要找到真相。
而真相，在你最不愿意面对的地方藏着。
别回头，一直往前走。
顾染】
林昭的手指停在最后那个字上。
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睁开眼时，眼神已经变了。
她把书合上，转身离开图书馆。
外面的世界依旧喧嚣。
她却知道，自己选择走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路。
而这条路的尽头——
有顾染在等她。
……
林昭把书夹在腋下，钥匙塞进口袋。她走出图书馆时，风大了些，吹得她头发贴在脸上。她伸手把发丝拨到耳后，指尖碰到冰凉的金属钥匙。
她站在台阶上，看着街对面的便利店。
玻璃门映出她的倒影，也映出身后某个闪过的影子。
她没回头。
只是快步穿过马路，走进便利店。
收银台后的店员正在打哈欠，货架上的泡面整齐排列，散发出熟悉的香味。
她走到最里面的冷饮柜前，打开门，拿出一瓶矿泉水。
瓶身上的水珠滴落在手背，她转身走向收银台，脚步忽然一顿。
门口的风铃响了，有人进来。
不是刚才那个穿灰色夹克的男人。
是另一个。
黑西装，短发，眼神冷。
他站在门口，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手扶了扶墨镜。
“林小姐。”他的声音低沉，“我们见过。”
林昭没有说话，只是把矿泉水放在柜台上。
“顾染的朋友。”他说，“让你别回头。”
店员狐疑地看着两人，扫完条形码，报出价格。
林昭掏出零钱，慢慢递给店员。
“她还在等你。”那人说，“但不是现在。”
她终于抬头看他。
林昭：“那是什么时候？”
“当你准备好面对真相。”
林昭：“我准备好了。”
那人笑了下，摇了摇头。
“你还没。”
他转身离开，风铃再次响起。
林昭看着他走出去，上了路边的一辆黑色轿车，车子很快消失在街角。
她拿起矿泉水，走出便利店。
街道恢复了平静。
她低头看了眼手机，时间是上午九点十七分。
她决定去一个地方——
顾染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