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输

林昭走了很久，才停下来。

她站在一座桥上，看着下面漆黑的河水。

她想跳下去。

可她知道自己根本就不会死。

她已经死过几次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还要继续活着。

她只知道，如果她跳下去，那六个人一定会跳下来找她。

就像那六个人一直在找她一样。

她靠在桥栏边，闭上眼。

风吹过她的脸，带着潮湿的水汽。

桥下河水静静流淌，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慕星说得对。

她不是铁做的。

她也会疼，会累，会害怕。

可她不能承认。

一旦承认，她就真的输了。

输给这个疯球的世界，输给那些永远不肯放过她的人，也输给自己。

她不能输。

她必须继续一路向前走。

哪怕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她也必须走。

林昭深吸一口气，抬脚往前走。

身后传来脚步声，她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

慕星来了。她没有停下，也没有回头。

林昭：“我警告你。”

她声音低沉。

林昭：“如果你再跟着我，我就揍你。”

慕星笑了。

慕星：“那你打我吧，反正我也不怕。”

林昭脚步一顿，但没回头。

慕星没说话，只是默默地跟在她后面。

夜风呼啸，吹乱了她的发。

她没有回头。

可她知道，他在。

一直都在。

突然，林昭的意识慢慢下沉。

那一刻，她忍不住想：

如果知道是谁让她这样，她一定会把那个家伙拽过来好好修理一顿。

……

……

秋至初站在电竞馆门口，看着玻璃门上映出的自己。

他今天特意换了一身新衣服，深蓝色卫衣配运动裤，头发也难得规整地梳向后边。

秋至初："林昭学姐应该快来了吧……"

他小声嘀咕着，手指不自觉地在裤缝上来回摩挲。

脚步声由远及近，秋至初立刻站直了身子。

当那个高挑的身影出现在转角时，他的心跳突然加快。

林昭一身橙色运动服，步伐稳健，眼神冷冽，仿佛与周围喧嚣的电竞馆格格不入。

秋至初："学姐早！"

秋至初赶紧迎上去，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雀跃。

林昭微微点头，目光扫过他手里的资料夹。

林昭："是你要跟我一组？"

秋至初："啊...是的。"

秋至初有点紧张的把资料夹抱得更紧了些。

秋至初："教练说这次练习赛要我们配合。"

训练室里，其他队员已经陆续到场。

秋至初注意到林昭径直走向最角落的位置坐下，将电脑包放在桌上，动作干净利落。

秋至初："你的ID还是'霜刃'？"

秋至初凑过去看她的屏幕，忍不住问道。

林昭没有回答，只是打开游戏客户端。

她的手指在键盘上轻快地敲击着，很快进入训练模式。

林昭："学弟，你要是没事就去准备比赛。"

她头也不抬地说。

秋至初讪讪地退到一旁，但目光还是时不时飘向那个角落。

他看着林昭熟练地调整鼠标灵敏度，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她脸上投下柔和的光影。

林昭："来吧。"

林昭突然开口，声音清冷。

林昭："先打几局热身。"

秋至初连忙坐到旁边的座位上，却发现自己手心全是汗。

他深吸一口气，点开匹配界面。

游戏开始后，林昭的操作一如既往地惊艳。

她操控的角色像一把出鞘的利剑，在战场上穿梭自如。

每当她击杀对手时，嘴角会扬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像是完成了一场酣畅淋漓的狩猎。

林昭："左边。"

林昭突然开口提醒。

秋至初反应过来时，敌方狙击手的子弹已经擦着他耳边飞过。

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转头看向林昭。

林昭："注意力集中。"

她说完，继续专注于战场。

秋至初感觉脸颊发烫。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操作，发现刚才确实有些分神。

再抬头时，正好撞见林昭伸手撩开额前碎发的动作，那瞬间的优雅让他心跳漏了一拍。

比赛结束时已经是中午。

林昭站起身准备离开，却被秋至初叫住。

秋至初："学姐……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林昭："不用了。"

林昭的语气平静得让人抓狂。

秋至初不死心地跟上去。

秋至初："我知道附近有家面馆，那家的牛肉面特别好吃。"

林昭："我不饿。"

林昭的脚步没有停。

林昭："而且，我还要去健身房。"

秋至初："我也要去！"

话刚出口，秋至初就后悔了。他看着林昭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的样子，感觉自己像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丑。

但林昭只是淡淡地说。

林昭："随你。"

健身房里，林昭脱掉外套，露出结实的手臂线条。

秋至初看得有点发愣，直到她扔过来一个沙袋。

林昭："帮我数着时间。"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秋至初看着林昭在拳击台上来回移动。

汗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浸湿了衣领，但她的眼神始终凌厉如刀。

林昭："休息十分钟。"

林昭摘下手套，拿起水瓶喝水。

她仰头喝水的样子让秋至初看得有点失神，水珠顺着下巴滴落在锁骨处，形成一道蜿蜒的小溪。

林昭："你总是这样盯着别人看吗？"

林昭突然开口。

秋至初慌忙低下头。

秋至初："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林昭："秋至初。"

林昭的声音带着一丝警告。

林昭："如果你觉得这只是个玩笑，那最好现在就离开。"

秋至初抬起头，看见她认真的表情。

这一刻，他忽然明白，这个看似冷漠的女孩，内心藏着难以触及的孤傲。

第二天清晨，秋至初抱着保温桶来到训练室。

当他推开玻璃门时，看到林昭已经在角落的位置上，面前摆着笔记本电脑和厚厚的文件。

秋至初："我买了豆腐脑和油条。"

他把保温桶放在桌上。

秋至初："你喜欢甜的还是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