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
林昭没有回答，只是继续翻阅文件。秋至初也不说话，默默地把餐具摆好。
晨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给两个人都镀上了一层金色的轮廓。
训练赛开始前，秋至初注意到林昭又在调整鼠标参数。
他悄悄走过去，轻轻碰了碰她的肩膀。
秋至初："学姐，这次我会认真打的。"
林昭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恢复平静。
林昭："那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有没有资格做我的搭档。"
秋至初看着林昭的电脑屏幕，上面跳动着密密麻麻的数据。她正在研究对手的比赛录像，手指快速地在键盘上敲击。
秋至初："这个选手的走位很有意思。"
秋至初指着屏幕。
秋至初："他喜欢在第三分钟切换武器。"
林昭的手指停顿了一下。
林昭："嗯，你观察得挺仔细。"
秋至初没想到会得到夸奖，一时间有点受宠若惊。他想找点话说，又怕打扰到林昭的专注。
训练赛开始后，秋至初发现自己比平时打得更谨慎。
每当他想冒进时，总会想起昨天林昭那一句"注意力集中"。
他的角色和林昭形成默契配合，一攻一守间竟有了几分心照不宣的默契。
林昭："右翼。"
林昭突然提醒。
秋至初立刻调转方向，果然在拐角处发现了埋伏的敌人。他和林昭同时开火，精准的配合让对方措手不及。
胜利后，秋至初心跳加速，却发现林昭的表情依然平静。
她只是轻轻敲了敲鼠标。
林昭："进步了。"
午饭时间，秋至初又带着保温桶来了，这次他多买了份豆浆。
秋至初："我今天特意问了食堂阿姨，她说甜豆腐脑要加两勺糖才够味。"
他说着，把餐具推过去。
林昭看了他一眼，没有拒绝。
训练室的空调发出轻微的嗡鸣声。窗外飘来不知谁在练习投篮的声音，一下一下，像是某种隐秘的节奏。
秋至初："你为什么总是独来独往？"
话刚出口，秋至初就后悔了，他看见林昭的手指在鼠标上收紧。
林昭："这是个好问题。"
林昭的声音很轻。
林昭："但不是你该问的问题。"
秋至初低头吃饭，不敢再说话。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直到林昭突然开口。
林昭："你知道吗，有时候队友比敌人更危险。"
她的筷子轻轻搅动着碗里的豆腐脑，泛起一圈圈涟漪。
傍晚的训练结束时，秋至初发现自己的数据比上周好了很多。正准备离开，却听见林昭说。
林昭："明天早上七点，健身房见。"
他抬头，看见林昭已经背对着他在收拾东西。
心跳突然加快，他轻声应道。
秋至初："好。"
第二天清晨，秋至初提前半小时到了健身房。他站在门口，看着林昭独自一人对着沙袋练习。
她的动作干净利落，汗水浸透了背上的衣服。
林昭："准备好了？"
林昭看见他，擦了擦额头的汗。
秋至初愣了一下。
秋至初："我们不是来训练的吗？"
林昭："先陪你热身。"
林昭把拳套递给他。
林昭："来。"
两个人在拳击台上来回移动，汗水很快也打湿了秋至初的衣襟。
他看着对面认真教他出拳姿势的林昭，忽然觉得这个总是一副生人勿近模样的学姐，似乎也有柔软的一面。
训练结束后的早餐时间，秋至初忍不住问道。
秋至初："为什么突然愿意教我？"
林昭搅拌着豆浆，沉默了一会儿。
林昭："因为你的眼神，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秋至初刚想追问，就被她打断。
林昭："但现在，你是我唯一的搭档。"
这句话让秋至初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手机突然响了。
是母亲发来的消息："你爸要做手术，今晚回来住。"
秋至初的手指微微发抖。
他很少提起父亲，因为那个总是醉醺醺的男人，从来都不是个称职的父亲。
林昭："怎么了？"
林昭察觉到他的异样。
秋至初："没什么。"
秋至初勉强笑了笑。
秋至初："就是家里有点事。"
训练结束后，秋至初正准备离开，却被林昭叫住。
他心下猛地一沉，却听见她说。
林昭："我送你回家。"
摩托车停在楼下的时候，秋至初才发现林昭知道他住在哪。
夜风吹起她的发丝，她摘下头盔。
林昭："上去看看他吧。"
秋至初站在楼下，看着林昭骑车离开的背影，心里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打开家门，客厅里传来争吵声。
"你还要喝到什么时候？医生说了这是最后一次机会！"母亲的声音带着哭腔。
"关你什么事..."父亲的声音醉醺醺的，"反正...反正你们都不需要我..."
秋至初站在门口，不知道该进去还是转身离开。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林昭发来的消息：
"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他靠着墙慢慢滑坐在地上，听着屋里断断续续的争吵声。夜色渐深，他忽然听见有人敲门。
打开门，林昭站在那里，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
秋至初怔怔地看着林昭手里的保温桶。夜风穿过楼道，吹起她额前的碎发，露出一缕疲惫。
林昭："阿姨说你爸爱吃这个。"
秋至初这才意识到刚才在楼下时，她一定是听见了些什么。他侧身让开位置，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林昭走进来时，客厅的争吵恰好停了一瞬。
父亲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什么，母亲压抑的抽泣声格外清晰。林昭的脚步顿了一下，把保温桶放在餐桌上。
林昭："我帮你热一下。"
秋至初看着她熟练地打开微波炉，忽然想起训练室里那个永远独来独往的身影。微波炉发出嗡鸣时，母亲红着眼睛走出来，看见林昭愣了一下。
林昭："阿姨，这是我家做的中药排骨汤。"
林昭说着，把温好的汤递过去。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里屋。
林昭："有时候陪伴比责备更重要。"
母亲接过汤，手指微微发抖。
秋至初站在玄关，看着林昭自然地走进厨房找碗。
她脱掉外套时，袖口露出一小截绷带，那是昨天训练时他不小心打到她手腕的地方。
里屋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声响。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