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决战

窗外忽然传来警笛声。

"快走！"男人脸色大变，"安会长一定发现东西丢了！"

林昭把协议塞进怀里，拉起时卿乐就往门口跑。

身后传来男人慌乱的脚步声，他正忙着把剩下的文件藏起来。

她们刚冲出楼道，就听见有人喊："站住！"

黑暗中几道手电筒光柱扫过来。

林昭拉着时卿乐拐进小巷，身后的喊声越来越近。

时卿乐："分开跑！"

时卿乐喘着气。

时卿乐："你往码头方向去，我知道有个老水手能帮你藏身。"

林昭："……你自己小心。"

林昭深吸一口气，冲向相反的方向。

身后传来枪声。

她贴着墙根奔跑，心跳快得几乎要跳出胸腔。远处江水拍岸的声音让她稍微镇定下来。

前面是个死胡同。

林昭迅速环顾四周，发现右侧有一扇半掩的木门。她冲过去推开，闪身进去。

屋里漆黑一片，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鱼腥味，她听见外面的脚步声停在门口。

"人呢？"

"分头找！"

林昭屏住呼吸，慢慢往后退。她的后背撞到一个硬物，发出轻微的声响。

"在这儿！"

门被猛地推开，手电筒的光柱扫进来。

林昭闭眼适应强光，突然向前扑去，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向上掀。枪声响起，子弹打在天花板上。她借力转身，将袭击者摔在地上。

另外两人冲进来，林昭迅速捡起地上的枪，对准他们。她扣动扳机，但枪里没子弹了。

"啪！"

一发子弹擦过她的耳际，打在墙上。林昭就势翻滚，躲到桌子后面。她摸到桌上的酒瓶，猛地砸向其中一个男人的额头。

那人惨叫一声倒下，剩下的那个举枪瞄准林昭。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手电筒的光移过去，照在安怀脸上。

"你还要跑多久？"他走近几步，"林小姐，我对你已经够仁慈了。"

林昭握紧手中的铁片，指节发白。

林昭："你杀了我曾祖母，杀了那么多人，现在跟我说仁慈？"

"那都是陈雨干的。”安怀叹了口气，"我本不想牵扯到你。"

林昭冷笑。

林昭："当年的爆炸案是你一手策划的。你和岛国人勾结，贩卖违禁品，这些证据我都拿到了。"

安怀的脸色变了变："那就更不能留你了。"

他抬手示意手下开枪。

林昭猛地踢翻桌子，趁着混乱冲向窗边。子弹在耳边呼啸，她纵身一跃，穿过窗户。

外面是条小巷，林昭摔在一堆纸箱上。她忍着疼痛爬起来，继续奔跑。

远处传来汽笛声。林昭认出那是时卿乐提到的老水手停泊的渔船，她朝着声音方向跑去。

江风吹来潮湿的空气，混杂着咸腥味。林昭的鞋跟卡在石缝里，她干脆甩掉鞋子，赤脚继续跑。

渔船就停在不远处。林昭正要叫时卿乐的名字，突然看见船边站着几个人。

是巡捕。

林昭立刻躲在集装箱后面。她看见时卿乐被两个巡捕押着，正在说话。

时卿乐："我说了，我是商会的人，你们凭什么抓我？"

"商会？"一个巡捕冷笑，"我们刚接到线报，说有人在商会偷东西。正好你身上搜出了这个——"他举起一个信封，"安会长让我来取回失物。"

林昭的心猛地一沉，那是从保险柜里拿到的协议。

她必须把协议抢回来。但周围都是巡捕，硬闯肯定不行。

这时，一艘小船悄悄靠岸。一个人影从船上下来，朝这边走来。

林昭眯眼一看，是陈雨。

他走到巡捕面前，低声说了几句。巡捕们面面相觑，然后放开了时卿乐。

"走吧。"陈雨对时卿乐说，"这里不安全。"

时卿乐犹豫了一下，跟着他上了船。

林昭看着小船渐渐消失在夜色中，心里五味杂陈。

她摸了摸口袋里的钥匙。这是从男人那里拿到的商会三楼办公室钥匙。既然来了，不如再回去一趟。

林昭绕了个远路，再次来到商会大楼后巷。楼道里静悄悄的，只有顶灯忽明忽暗。

她轻手轻脚地上了三楼，走廊尽头的第二间房就是档案室。

林昭掏出钥匙，轻轻转动，门开了。

屋内一片漆黑。她摸索着找到开关，按下。

啪！

灯光亮起，安怀坐在屋里，手里端着一杯茶。

"我就知道你会回来。"他放下茶杯，"林小姐，你真的很执着。"

林昭后退一步，手摸向腰间的铁片。

林昭："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这儿？"

"因为我知道你在找什么。"安怀站起身，"1923年的真相，对吗？"

他走到保险柜前，转动密码锁。咔嗒一声，柜门开了。

"拿去吧。"安怀拿出一叠泛黄的文件，"这就是你要的东西。"

林昭警惕地接过文件。她快速浏览，发现确实是当年爆炸案的详细记录，还有安怀和岛国商会往来的密电。

林昭："为什么给我？"

"因为我老了。"安怀笑了笑，"该收手了。这些年来，我一直在等一个人来找我要这些东西。现在你来了，我也能安心了。"

林昭盯着他的眼睛，想看出真假。但安怀的表情很平静，看不出任何破绽。

"不过，"他突然说，"你最好现在就离开上海，那些人不会善罢甘休的。"

林昭没有回答，转身就走。

她从窗户翻出去，消失在夜色中。

第二天清晨，林昭在一个废弃仓库醒来。她检查了一遍身上的东西，协议还在。

林昭收拾好东西，往码头走去。

不知为何，她突然想起了秦京勋和慕星。

不知道两个人现在怎么样了。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林昭就摇了摇头，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码头上，时卿乐正在一艘渔船旁等着。

林昭："你没事吧？"

时卿乐："我没事。"

时卿乐递给她一个包裹。

时卿乐："这是陈雨给我的，他说是给你的。"

林昭打开包裹，里面是一个铁盒，盒子里装着几张照片和一封信。

照片上是年轻的安怀和时卿乐的祖母。

林昭："原来如此，难怪安怀会放你。"

林昭："但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处理这些证据。"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