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案
顾染：“林昭。”
她的声音很低，像是压抑了很久。
顾染：“我知道你受过伤，也知道你不信任何人，但我是真的。”
林昭：“真的什么？”
顾染：“真的想带你回家。”
林昭看着他，眼神没有一丝动摇。
林昭：“我已经没有家了。”
顾染的手指微微收紧。
顾染：“你在骗自己。”
林昭看着她，忽然笑了。
林昭：“你错了。我没骗自己，我只是……不想再回头了。”
顾染的眼神变了。
她松开手，退后一步，像是被林昭的话刺痛了。
顾染：“你真的……不想回去了？”
林昭看着她，轻轻点头。
林昭：“是。”
顾染沉默了很久，终于转身，朝楼梯上方走去。
林昭：“你要去哪儿？”
顾染：“等你，等你想通的时候。”
她走了。脚步声渐渐远去，直到消失在楼梯间尽头。
林昭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去的方向。
祈安站在她身后，轻声说。
祈安：“她不会放弃的。”
林昭没有回头。
林昭：“我知道。”
祈安顿了顿。
祈安：“那你呢？你真的不想回去吗？”
林昭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后轻轻握紧。
林昭：“我想知道真相。我要弄清楚，我为什么会死，为什么会回来。还有……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
祈安看着她，眼神复杂。
祈安：“我可以帮你。”
她回头看了一眼楼道，然后转身，走进屋内。
猫还在沙发上躺着，尾巴轻轻晃动。她走过去，坐在它旁边，伸手摸了摸它的头。
林昭：“谢谢你。”
猫蹭了蹭她的手心，发出呼噜声。
林昭靠在沙发上，闭上眼。
她知道自己已经回不去了。
不管那个世界多么温暖，不管那里有谁在等她。
她都不能回头。
她要一路向前。
这一次，完全是为了她自己。
猫忽然站起身，爪子按在她膝盖上。
林昭睁开眼。
它的眼睛在昏暗里发亮，像两盏小小的灯。她看着那双眼睛，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从她死而复生开始，这只猫就一直跟着她。
猫歪了歪头，尾巴轻轻甩动。
它跳下沙发，落地时几乎没有声音。然后它走到门口，回头看了她一眼。
像是在等她。
林昭坐直身子。
林昭：“你要我去哪儿？”
猫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叫了一声。
她看着它，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冲动。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那只猫的眼神让她无法忽视。
它一定知道些什么。
她站起来，穿上外套。
祈安靠在厨房门口，看着她。
祈安：“你要出去？”
林昭：“嗯。”
祈安：“现在？”
林昭：“现在。”
祈安没拦她，语气温柔。
祈安：“小心点。”
林昭点点头，拉开门。
猫已经下了楼，在楼梯口等着她。她跟上去，脚步很轻。
楼梯间的灯还是明明灭灭，空气里有一股潮湿的霉味。她走得很慢，每一步都踩得稳。
猫走在前面，不急不缓。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但她知道，她必须跟着它。
它带她穿过走廊，来到一扇陌生的门前。
她从没见过这扇门。
门是旧的，木头上有些裂痕，像是很久没人碰过。猫蹲在门前，抬头看她。
林昭：“这里面有什么？”
猫没动。
她伸出手，握住门把手。冰凉的触感让她手指一缩，但她还是推开了门。
门吱呀一声打开，里面是一间空房间。
老旧的床、掉漆的衣柜、积灰的窗户。
什么都没有。
林昭皱眉。
林昭：“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
猫走进去，跳上床，蹲在角落里。
它盯着墙角。
林昭走近几步，看向它盯着的地方。
那里有一张画。
很小的一张画，贴在墙角，几乎被灰尘盖住。
她蹲下身，伸手擦去灰尘。
画上是一个女孩。穿着白色连衣裙，站在花树下。
林昭的心跳猛地加快，那是她。
她记得这张画。
是顾染画的。
可这张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猛地回头，猫已经不见了。
房间突然变得安静。她站起身，快步走出门。
走廊空无一人。她回头看了一眼那扇门，门关上了。
和来时一样，仿佛从未打开过。林昭站在原地，呼吸有些乱。
她不是幻觉，她真的看到了那张画。
她转身就往楼下跑。她要找到祈安，她有太多问题需要答案。
很多事，远远没有结束。
……
熟悉的感觉又来了。在那一刻，林昭突然很想骂人。
林昭睁开眼。
潮湿的青石板路反射着清晨的天光，街边茶馆的旗子在风里晃得厉害，空气中混着煤油味儿和桂花糖的甜腻。
她穿着一身素色旗袍，脚下踩的是软底布鞋，腰间挂着个绣花小包，怎么看怎么像是刚从哪个大户人家跑出来的小姐。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急促又轻快。
“哎哟，这位妹妹，你别走那么快啊！”
一个声音笑嘻嘻地追上来。
时卿乐：“我叫时卿乐，你呢？”
林昭回头，看见一个扎着麻花辫、穿学生装的姑娘正冲她挥手，脸上带着那种没心没肺的笑容。
林昭：“……林昭。”
时卿乐：“林昭？”
时卿乐眨眨眼。
时卿乐：“好听！这名字真好听！听着就聪明！”
林昭看着她，眼神淡淡。
时卿乐：“你是不是走丢了？看你这身打扮，不像是本地人吧？”
林昭：“……不是。”
时卿乐：“那你是哪儿来的？”
林昭：“……不知道。”
时卿乐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来。
时卿乐：“你这人真有意思，连自己从哪儿来的都不知道。”
林昭没说话，只是默默往前走。
她也不恼，蹦蹦跳跳地跟在林昭旁边，嘴里不停地念叨。
时卿乐：“你知道吗，这街上有个卖豆腐脑的老头，他家的卤汁可是祖传的秘方，一口下去，鲜得眉毛都要掉下来了！”
林昭还是没应声。
时卿乐：“哎呀，你这个人，话真少。”
时卿乐歪着脑袋看她。
时卿乐：“不过我喜欢，越闷的人越有意思。”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