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她靠在床头，闭上眼。
身体很累，但脑子却异常清醒。
她回想着刚才在医院发生的事——慕星的愤怒、秦京勋的质问……
还有祈安说的那句话：“我来带你找答案。”
答案到底是什么？
她刚要睡着，猫忽然动了一下。
她睁开眼，发现猫正盯着房间角落。那里有一面镜子，映出她的脸和猫的身影。
不对，猫的位置变了。它刚才明明在她右边，现在却在左边。
林昭猛地坐直身子。
猫也坐了起来，耳朵竖得笔直，尾巴绷紧。
她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极轻的响动。
她缓缓转头，没有人。
只有窗帘被风吹起了一角，夜风灌进来，带着一股潮湿的气息。
她站起来，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楼下街道空无一人，猫忽然发出一声低沉的“喵”。
她回头看它，发现它已经跳下床，站在门口，爪子搭在门把手上。
像是在等她开门。林昭走过去，握住门把手。
猫抬头看着她，眼神变得格外专注。
她深吸一口气，拧动把手。
门开了，门外站着一个男人。
穿着黑色风衣，头发微卷，脸上带着一丝疲惫的笑。
祈安。
祈安：“你终于准备好了。”
林昭：“你知道我会开门？”
祈安低头看了眼脚边的猫。
祈安：“它说你可以了。”
猫蹭了蹭祈安的腿，然后转身钻进屋内，跳上沙发，重新躺下。
林昭站在门口，看着祈安。
林昭：“你说你要带我找答案。”
林昭：“现在开始？”
祈安点点头。
祈安：“如果你想知道真相的话。”
林昭沉默了几秒，跨出门槛。
林昭：“我要知道所有事。”
祈安看着她，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祈安：“包括你为什么会死，为什么会回来，还有……你真正的身份。”
林昭：“我的身份？”
祈安没有回答，只是转身朝楼下走去。
林昭跟上去。电梯还没到，她站在门口，听着楼梯间里传来的脚步声。
一下，两下，像是有人在往上走，不是他们这个楼层的脚步声。
而是……更上面一层。
她抬头看向楼梯口，阴影里似乎有东西一闪而过。
祈安也停下了脚步。
林昭：“你听到什么了吗？”
祈安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按住她的肩膀，示意她别出声。
几秒钟后，楼上传来一声门开的声音。
然后是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慢慢靠近楼梯口，林昭屏住呼吸。
脚步声停了，一个声音响起，低沉、沙哑。
“林昭。”
那个声音她再熟悉不过，是顾染。
林昭站在门口，看着顾染声音从楼梯口传来。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不是错觉。
那声音真实地存在着，带着她熟悉的沙哑和温柔，像是穿越了无数个日夜才传到她耳边。
祈安按在她肩上的手微微收紧。
祈安：“小心。”
林昭没说话，只是往前迈了一步。
楼梯间的灯明明灭灭，阴影深处，一个身影缓缓走下。
她穿着一件深色衬衫，袖口卷到肘部，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她的脸藏在黑暗里，只有眼睛在光线下闪着微弱的光。
林昭的呼吸变得很轻。
顾染：“林昭。”
那人又叫了一声，语气里带着一点疲惫，还有一点说不清的疼惜。
林昭终于看清了她的脸。
是顾染。
真的顾染。
不是幻影，不是替身，不是替代品。
就是她心里那个人。
林昭站在原地，动不了。
林昭以为自己已经忘了顾染长什么样子，可当真真切切看到顾染时，才发现那些记忆从未消失，只是被她强行压在心底最深处。
她站在楼梯拐角，低头看着林昭。
眼神温柔，像以前一样。
林昭：“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开口，声音很稳。
顾染没回答，只是慢慢走下最后一级台阶，站到她面前。
她离顾染很近，近得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药香。
那是她熟悉的气息。
顾染：“我来找你。”
林昭看着她，眼神平静。
林昭：“为什么？”
顾染沉默了几秒，轻声道。
顾染：“因为你该回来了。”
林昭笑了。
林昭：“我不属于这里。”
顾染摇头。
顾染：“你是唯一能改变这一切的人。”
林昭：“改变什么？”
顾染：“这个世界的真相。”
顾染看着她。
顾染：“你死了，可你回来了。这不是巧合，是你本就不该死。”
林昭没有说话，她当然知道这不对劲。她不该回来，可她回来了。而且，是那只猫让她回来的。
林昭：“是谁让你来的？”
顾染看了眼祈安。
顾染：“他们。”
林昭：“他们是谁？”
顾染没有回答，而是看着她。
顾染：“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林昭皱眉，她没有忘。
她记得顾染、记得慕星、记得秦京勋、记得明烁潇、记得沈烬、记得楚煦九、记得安墨……她记得所有人，除了——
她猛地闭上眼。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死的，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只记得最后的画面，是沈烬抱着她，还有那只猫舔了她的指尖，然后她就醒了。
林昭：“我记不清了。”
顾染：“你愿意跟我走吗？”
林昭：“去哪里？”
顾染：“离开这里，去真正属于你的地方。”
林昭：“哪里？”
顾染：“你真正的家。”
林昭看着他，心里忽然涌起一阵说不清的情绪。
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家。
她只知道，她不想回去。
她不想再回到那个世界，不想再被那些人围着转。
她要搞清楚，这个世界到底怎么回事。
林昭：“我不走。”
顾染看着她，眼神变了。
顾染：“你不想回家？”
林昭：“我没有家。”
顾染沉默了几秒，忽然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
动作很轻，却让林昭心头一震。
林昭看着她。
林昭：“你干什么？”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