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者

祈安："系好安全带。"

祈安说着，同时一脚油门到底。车子猛地加速，在狭窄的小路上穿梭。

林昭看到祈安的表情越来越凝重。他的额头渗出汗珠，右手握着方向盘的力道大得发白。突然，他伸手解开左手腕上的表带。

祈安："抓紧。"

他说完就按下表盘上的按钮。

一道蓝光从表盘射出，瞬间在空中展开成一幅立体地图。林昭惊讶地看着眼前的技术，这显然不是普通人的装备。

祈安快速在虚空中划动手指，调出几个标记。

他的动作很熟练，眼神专注得近乎偏执。林昭注意到，他的呼吸频率变快了，胸口随着急促的呼吸起伏。

祈安："前面有个地下车库，"

祈安一边操作一边说。

祈安："我们可以在那里甩掉他们。"

林昭点头，但目光一直停留在祈安的手腕上。

那块表现在变成了半透明的屏幕，上面闪烁着各种数据。

车子转过最后一个弯道，地下车库的入口出现在眼前。

祈安没有减速，直接冲了进去。车灯照亮了昏暗的停车场，空荡荡的空间里回响着引擎的轰鸣。

祈安迅速把车停在一个角落，熄火。他摘下表，把它放进胸前的口袋，然后转身面对林昭。

祈安："现在，"

他注视着她的眼睛。

祈安："让我们好好谈谈。"

林昭看着他，发现祈安的眼神里藏着什么。

那是一种复杂的情绪，既有愧疚，又有期待，还有……某种难以言说的痛苦。

林昭："你是谁？"

林昭问，声音比平时低了一些。

祈安没有立刻回答。他抬起手，像是想碰触她的脸，但最终还是收了回去。他的手指蜷缩成拳，关节泛白。

他声音沙哑。

祈安："一个...一直在等这一天的人。"

祈安的目光落在她的嘴唇上，停留了几秒。

他咽了口唾沫，喉结滚动。

然后他移开视线，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递给林昭。

祈安："这是我的身份证明，如果你想，可以去查。但现在，我们得先离开这里。"

林昭把卡片塞进口袋。

林昭："我们怎么出去？"

祈安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

祈安："跟我来。"

他打开车门，率先下车。林昭跟着下去，发现车库深处有一个维修通道。祈安示意她跟上，两人悄无声息地穿过昏暗的走廊。

走到尽头时，祈安突然停下。

他竖起食指贴在唇边，示意林昭安静。外面传来脚步声，还有金属碰撞的声响。

祈安轻轻拉开一扇铁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林昭走进去，发现这是一个废弃的配电室。祈安跟进来，关上门。

黑暗中，林昭能感觉到祈安就在她身边。他的呼吸很轻，但在这个寂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祈安："他们在外面巡逻，我们得等几分钟。"

突然，祈安的手碰到了她的手臂。

他像是想确认她的位置，指尖轻轻滑过她的皮肤。那个触碰很轻，却让林昭的身体僵住。

祈安："抱歉，"

祈安低声说。

祈安："我..."

外面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祈安的手还在她手臂上，迟迟没有移开。林昭能感觉到他的犹豫，也能感觉到他压抑的情绪。

林昭：“你到底是谁？”

祈安沉默了几秒，缓缓收回手。

祈安：“我不是坏人。”

林昭：“可你也不是普通人。那块表……不是现在的科技能造出来的。”

祈安低头看了眼手腕，轻笑了一声。

祈安：“你说得对。”

林昭：“我不记得见过你。”

祈安：“你当然不记得……但我记得你。”

林昭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笑了。

林昭：“听起来像一句台词。”

祈安没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林昭猛地看向门口，右手已经摸到了腰间。她立刻屏住呼吸，身体微微前倾，随时准备出手。

林昭看清了来人的脸。

那人问祈安说“你还是爱她，是吗？”

祈安没有否认。

那人冷笑，看向林昭：“因为你活着，他就永远走不出来。”

林昭：“走出来什么？”

“过去。你在他心里，就是一块疤，揭不开，也忘不掉。”

祈安轻声说。

祈安：“别说了。”

“你到现在还在护着她，可你知道她对你是什么态度吗？她根本不在乎你。”

祈安：“够了。”

祈安声音一沉。

祈安：“我知道她不在乎我。”

他转头看向林昭。

祈安：“但我不在乎她在不在乎我。”

林昭愣住。

祈安：“我在乎的是她能不能活得好。”

祈安：“她不在乎我，没关系。只要她活着，我就不会让她被人伤害。”

“你疯了。”

祈安：“也许吧，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林昭：“你到底是谁？”

祈安看着她，眼神温柔又坚定。

祈安：“在你穿书前的现实世界，你小时候住院，有个男孩每天都会去看你。”

林昭：“你……你说什么？”

祈安：“我就是那个每天去看你的男孩。那时候你刚做完手术，很虚弱，但我总是偷偷溜进病房，给你带花，跟你说话。”

林昭：“不可能……我不记得你。”

祈安：“你当然不记得，因为你当时还不知道我是谁。”

林昭：“那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祈安：“因为我后来……死了。至少在那个现实世界，我死了。”

林昭：“你也是……穿书者？”

祈安点头。

祈安：“我原本是现实世界的人，但我死之后，不知道怎么就来到了这个世界。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里，成了一个医生。但我还记得你，记得那个躺在病床上的小女孩。”

祈安：“因为我答应过自己，要保护你。即使你不记得我，我也不能让你出事。”

林昭看着他，心里涌上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

不是感动，也不是愧疚，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牵扯。

林昭看着他，忽然觉得有点累。

林昭：“我现在不想听这些。我只想知道，接下来怎么办。”

祈安：“我们得离开这里。”

林昭：“然后呢？”

祈安：“然后……”

祈安看着她，眼神认真。

祈安：“我会继续爱着你。”

那人看着他，忽然笑了：“你真是个疯子。”

祈安也笑了，眼睛一直没离开过林昭。

祈安：“也许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