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亡

男人和女孩同时扑过来。

林昭蹲下身，注射器扎进男人小腿。

他惨叫一声，身体抽搐，黑色液体从伤口喷出来，溅在墙上腐蚀出一个个小洞。

女孩趁机扑上来，林昭翻滚躲开，注射器再次扎进她脖子。女孩尖叫着在地上打滚，手指抠进地板，抓出一道道深痕。

男人倒下了，身体不断抽搐。女孩还在挣扎，但动作越来越慢。

林昭扶着墙站起来，腿上的伤口一阵阵疼。

她摸出手机，发现没有信号。耳机也不见了，可能是在搏斗中掉了。

她必须离开这里。

她踩着两具抽搐的身体往楼上走。三楼走廊空无一人，风从破窗灌进来，吹得一张纸在地面打转。

她贴着墙根往前挪，忽然听见身后有动静。

回头一看，女孩的身体正在融化，变成一滩黑色液体，缓缓流向楼梯口。

男人已经彻底不动了，只剩一双眼睛还睁着。

林昭继续往上走，四楼、五楼、六楼。每一层都空无一人，只有风声和远处丧尸的嚎叫。

她终于在一扇门前停下。门上贴着“实验室”三个字，已经褪色了。

她推开门。

里面漆黑一片，只有月光从窗户照进来。

房间中央摆着一张金属床，旁边是各种仪器设备。

林昭摸索着走到床边，发现床上有一张纸条。她拿起纸条，借着月光看上面的字：

“如果你看到这张纸条，说明你已经走到这一步。别相信他们说的任何话，包括我。真相……藏在你的记忆里。”

林昭皱眉，把纸条塞进口袋。她正要转身离开，忽然听见身后有动静。

有人站在门口。

她猛地回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林昭：“顾染？”

她脱口而出。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月光照在他脸上，露出一张苍白的脸。她穿着白色实验服，手里拿着一个金属盘。

林昭的心跳漏了一拍。她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再看，那人还在。

林昭：“真的是你？”

她声音发抖。

那人终于开口：“林昭，你还记得我吗？”

林昭点点头。

林昭：“当然记得。”

那人笑了：“那就好。”

它走近几步，林昭才发现不对劲。它的步伐太轻了，几乎是飘着的。而且……它的影子在动。

林昭后退一步。

林昭：“你是谁？”

那人停下脚步，脸上的笑容消失：“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为什么还活着？”

林昭握紧匕首。

林昭：“你是谁派来的？”

那人没回答，而是抬起手。它的手掌心有一道发光的伤口，和之前那个男人的一模一样。

林昭明白了，它们是一伙的。

她举起匕首。

那人却笑了：“你以为你能杀得了我？”

它说完，突然冲过来。林昭侧身躲开，匕首划过它的手臂，却没有血流出，只有黑色液体喷出来。

林昭用膝盖猛击它的腹部，趁它松手的瞬间后退几步，掏出随身携带的注射器。

身后传来脚步声。

她回头，看见有个男人正从楼梯口走来，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

男人张开双臂：“来吧，让我们送你回家。”

林昭猛地把注射器扎进自己脖子。

针管里的液体瞬间进入血管，一股灼热感蔓延全身。她能感觉到肌肉在膨胀，神经在燃烧。

男人愣了一下：“你在做什么？”

林昭笑了，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林昭：“你说呢？”

她猛地冲上去，一拳砸在男人脸上，骨骼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男人倒飞出去，撞在墙上。

天花板上的人尖叫着扑下来，林昭伸手接住它的头，硬生生将它按在地上。它挣扎着，指甲划破林昭的手臂，但她毫无感觉。

注射器的副作用开始生效。

林昭能感觉到自己在失控，但她已经不在乎了。

她一把抓起它的脑袋，狠狠往地上砸。

一下，两下，三下。

它终于不动了。

林昭喘着粗气，身体已经开始发抖。药效不会持续太久。

男人冲过来，林昭侧身躲开，抓住他的手臂，借力翻身跃过他头顶。

她一路冲出大楼。夜风吹在脸上，带来一丝清醒。

她跌跌撞撞地跑进黑暗中，身后是几个怪物的咆哮声。

远处，一辆车灯亮起。

有人来了。

是祈安。

林昭靠在一棵树上，大口喘息。

大腿的伤口还在流血，她得尽快处理。脚步声由远及近，祈安的身影出现在路灯下。

祈安：“你没事吧？”

他跑过来。

林昭：“还死不了。”

祈安掏出绷带替她包扎伤口，他的动作很熟练。

祈安：“你用了那支药剂？”

林昭：“嗯。”

林昭靠在他身上，感觉体温在迅速流失。

林昭：“副作用有点强。”

祈安：“撑住，我带你去安全的地方。”

祈安扶着林昭坐进后座。车窗外的风还在吹，她却已经感觉不到冷了。

身体像被掏空了一样，只剩下药剂燃烧后的余烬在血管里游荡。

祈安："你撑住。"

他的声音有些发颤。

祈安："我们马上到。"

林昭点点头，视线落在前座男人握方向盘的手上。那双手很稳，连带着整个车身都平稳向前。可她知道，这只是表象。

车子驶过第一个红灯时，她听见自己心跳声。一下，两下，像是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祈安把车速提快了些，后面的车灯突然亮起，刺眼的白光晃得人睁不开眼。林昭转头，看到两辆黑色轿车正朝这边疾驰而来。

祈安脚下一踩油门，车子猛地窜了出去。后视镜里，黑影越来越近。

林昭解开安全带，靠着车门。她能感觉到药效正在消退，但肌肉还保持着亢奋状态。右手不自觉地握紧，指节发白。

祈安："抓稳。"

车子一个急转弯冲进小巷，轮胎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响。

林昭整个人撞在车窗上，额头磕出血痕。

血腥味混着消毒水的气味钻进鼻腔，让她想起刚才那个地下室。

黑衣男人倒在地上，脸上全是血。女孩蜷缩在角落，眼神涣散。她记得自己是怎么掐住那人脖子的，也记得骨头发出的脆响。

祈安："……你还能打吗？"

他一边开车一边问。

林昭没有回答。她伸手去摸腰间，那里本该别着一把匕首，现在却空空如也，一定是刚才混战中掉了。

后面的车追了上来，车窗摇下，黑洞洞的枪口露出来。

祈安："林昭！趴下！"

祈安大喊。

林昭还没来得及反应，子弹已经穿过车窗。玻璃碎了一地，碎片扎在她脸颊上。她没感觉疼，只觉得脸一阵发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