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亡
她立刻蹲下身，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血溅了一地。
祈安：“怎么回事？！”
他大声问。
“上面有埋伏！”有人喊，“他们发现了我们！”
林昭站起身，看着楼上的窗户，隐约能看到有黑影在移动。
林昭：“它们是冲着我来的。”
祈安：“你确定？”
林昭：“不确定。但我知道，它们不会放过我。”
祈安看着她，眼神复杂。
祈安：“你要留下吗？”
林昭点点头。
林昭：“我得弄清楚，它们到底想要什么。”
祈安叹了口气。
祈安：“小心点。”
林昭走进大楼，脚步轻而稳。
她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不只是丧尸。
还有……那些想让她死的人。
林昭踩着碎玻璃走进大楼。鞋底碾过时发出细碎的响声，像是有人在耳边轻声说话。
空气里有股铁锈味，混着腐烂的气味。她屏住呼吸，摸出别在腰后的匕首。
脚步声从楼上传来，很轻，但能听出是两个人交替移动的声音。他们踩在地板上的时间间隔很短，像是在传递某种信号。
祈安的人已经散开，在周围警戒。他站在车旁，手搭在枪柄上，目光一直追随着林昭的背影。
林昭走到楼梯口，抬头看漆黑的楼道。
墙上的应急灯早坏了，只有月光从破碎的窗户透进来，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影子。
她把匕首换到左手，右手扶着墙往上走。水泥墙面潮湿冰冷，指腹碰到什么滑腻的东西，她立刻缩回手。
是血，还带着余温。
她抬头，看见台阶上有一串脚印，从楼上延伸下来。
不是人留下的，脚印太小，像……小孩的。
可这个世界，早没有孩子了。
二楼平台空无一人，走廊两侧的办公室门都关着。风从破窗灌进来，吹得一张纸在地面打转。
林昭贴着墙根往前挪。忽然听见右边的办公室里传来抽泣声。
很轻，但真切。
她握紧匕首，慢慢靠近那扇门。门缝里透出一点光，是从里面漏出来的。
她用脚尖踢开门。
一个女孩蜷缩在角落里，抱着膝盖哭。
听到响动抬起头，露出一张苍白的脸。
“救救我……”她声音发抖，“他们要来了。”
林昭没动。她盯着女孩的影子，发现那影子比正常人长得多，而且……在动。
不是女孩在动，是影子自己在爬。
女孩突然笑了，林昭转身就跑。
身后传来东西撕裂的声音，接着是重物落地的闷响。她没有回头，只管往上冲。
三楼的走廊和二楼一模一样，连墙上剥落的油漆都位置相同。她停了一下，喘口气，听见头顶传来脚步声。
不是一个人。
她靠着墙往上看，天花板上有暗红的液体缓缓滴下来，落在她肩上，温热。
她伸手抹了一把，指尖全是血。
祈安：“林昭。”
耳机里传来祈安的声音。
祈安：“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她按住通讯器，低声说。
林昭：“上面有人。”
祈安：“几个？”
林昭：“至少三个……可能更多。”
耳机里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枪声。
祈安：“他们找到我们了……你小心。”
通讯断了。
林昭把耳机摘下来塞进口袋。
她继续往上走，每一步都踩得很轻。四楼的走廊尽头站着一个人，背对着她。
那人穿着黑色战术服，林昭认得这背影。
顾染。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那人缓缓转过身。
不是顾染。
那人的脸是扭曲的，五官像融化的蜡一样堆在一起，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森白的牙齿。
它扑过来的速度快得超出想象。
林昭侧身躲开，匕首划过它的手臂，却没有血流出，只有黑色的液体喷出来，溅在墙上，腐蚀出一个个小洞。
林昭用膝盖猛击它的腹部，趁它松手的瞬间后退几步，掏出随身携带的注射器。
那是祈安给她的，说是能暂时麻痹感染者。
它大笑着迎上来。
林昭把针头扎进它脖子的瞬间，听见身后有东西在爬。
她猛然回头，看见天花板上挂着一个人，正缓缓向她爬来。
那是三楼那个女孩。
她的四肢反折成诡异的角度，眼睛漆黑如墨。
林昭往后退，背靠墙壁。两个怪物，把她堵在走廊尽头。
她握紧匕首，等着他们扑过来。
女孩从天花板倒挂下来，四肢扭曲地贴在墙面爬行。
女孩的眼睛漆黑如墨，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森白的牙齿。
那个男人也缓缓逼近，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掌心那道发光的伤口像一条蠕动的蜈蚣。
林昭后背紧贴墙壁，脚尖碾碎地面碎玻璃，借着声响判断两人位置。左边的男人脚步重，右边的女孩动作轻，但速度快。
她先动手。
匕首甩出去，钉进男人肩膀。
他闷哼一声，速度不减反增。
林昭侧身躲开他的扑击，右手摸向腰间，却发现注射器不见了。
她记得刚才扎进男人脖子时还剩下一管药剂，现在却空空如也，一定是掉在刚才的搏斗中。
男人狞笑着扑来，林昭抬膝撞在他下巴上，趁他后仰的瞬间翻身跃过女孩头顶。
女孩扑了个空，指甲刮在墙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林昭落地时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她低头看，地上全是血。不是别人的，是她自己的。刚才和男人搏斗时被划伤了大腿，现在血已经浸透裤子。
男人捂着下巴，脸上的肉像融化的蜡一样往下淌。
他舔了舔嘴角的黑色液体，声音嘶哑：“跑啊，你不是很能跑吗？”
林昭喘着气，背靠墙壁慢慢挪动。
她必须找到注射器，只要一管就能解决这两个人。
女孩从天花板扑下来，林昭闪身躲开，女孩撞在墙上，脑袋歪成诡异的角度。
她咯咯笑着，脖子扭回来，眼睛直勾勾盯着林昭。
“你逃不掉的。”
林昭用膝盖顶他腹部，她另一只手摸到墙角的碎玻璃，猛地划向他的手臂，玻璃嵌进皮肉。
林昭往后退，踩到什么东西。
她低头看，是注射器。针头沾了血，但还能用。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