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亡
她跟着他走出商场，外面的天更暗了，风也大了些。远处传来零星的枪声，还有丧尸的嚎叫声。
外面的风更大了，夹杂着远处丧尸的嚎叫。林昭裹紧外套，跟着祈安往街边一辆破旧的越野车走去。
祈安：“定位器还在你身上。”
他递给她一瓶水。
祈安：“虽然你扔了项链，但它另有来源。”
林昭：“什么意思？”
祈安：“你的牙。”
他启动车子。
祈安：“里面嵌了微型芯片。”
她下意识摸了摸后槽牙，果然摸到一丝异样的触感。
祈安踩下油门，车子猛地窜了出去。
夜色中，远处传来一声巨响，像是某种巨大的建筑倒塌。
车灯扫过路边，能看到几具被啃食干净的尸体，只剩白骨在风中晃动。
林昭：“我们要去哪？”
祈安：“城东，有个临时避难点。”
车子驶过一座塌了一半的天桥，林昭看见桥下躺着几具被压扁的尸体。
车子在一处废弃加油站停下。祈安熄火，转头看着她。
祈安：“接下来可能会有点混乱，跟紧我。”
林昭点头。两人刚下车，就听见角落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林昭立刻拔出匕首。
一只野狗从阴影里钻出来，嘴里叼着半块腐肉。
祈安松了口气。
祈安：“只是狗。”
林昭：“不是。”
林昭没放下刀。
林昭：“它不对劲。”
狗的眼睛泛着诡异的红光，四肢扭曲地趴在地上，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
它猛地扑过来。林昭一刀割开它的喉咙，黑色的血喷了一地。
林昭擦掉刀上的血。
她后退一步，皱眉。
林昭：“它也是……变异体？”
祈安：“比那更糟，它是被感染的。”
林昭：“什么意思？”
祈安：“不是所有丧尸都是死人变的，有些……是活人被感染后变异的。”
林昭：“你是说……还有救？”
祈安：“不一定，有的已经彻底失控。”
两人继续往前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腐烂，又像是烧焦的电线。
祈安：“你闻到了吗？”
林昭：“嗯，前面有东西。”
林昭握紧匕首，一道黑影从侧面扑来。
林昭一把推开祈安。她看清了袭击者的样子——是个女人，穿着破烂的白大褂，手里还拿着一支断裂的试管。她的眼睛是正常的，没有那种灰蒙蒙的颜色。
林昭：“别杀她。”
祈安正要刺下去的手停住了。
女人喘着气，声音沙哑。
“你们……是从上面来的？”
林昭蹲下来看她。
林昭：“你是谁？”
女人艰难地抬起手，指着自己的脖子：“我……是实验员……他们……在做人体测试……我们是第一批……失败品……”
她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黑色液体。
“他们在……制造……更强的……感染者……”她的声音越来越弱，“小心……那个安全区……不是……避难所……是……”
她的眼睛慢慢失去了焦距。林昭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已经没了。
林昭站起身，看着女人的尸体。
林昭：“她是清醒的。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不是丧尸。”
林昭低头看着女人的手，那手上还紧紧攥着半支试管。
她伸手拿过来，发现里面装着一滴黑色液体，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林昭：“这是什么？”
祈安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祈安：“这就是他们说的‘新品种’。”
林昭抬头看他。
林昭：“什么意思？”
祈安：“它不会让你变成丧尸。它会让你……变成别的东西。”
远处忽然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像是有大批人正在靠近。
祈安：“我们得走了。”
林昭把试管塞进口袋，和祈安跑进黑暗中。
风中，似乎还飘着那个女人最后的低语：
“小心……安全区……”
车子继续往前开，风越来越大，夹杂着远处丧尸的嚎叫。
林昭裹紧外套。
祈安：“你冷？”
林昭：“不冷。”
祈安：“撒谎，你一直在发抖。”
林昭这才发现自己确实在发抖。她没说话，只是把外套拉紧了些。
祈安看了她一眼，伸手打开暖气。
热风吹出来，林昭闭上眼，假装睡着了。她不想说话，也不想思考。
她只想……停下来。可是，这个世界偏偏不会让她停下来。
车子突然急刹车，林昭猛地睁开眼。
前面的路上，站着一个人。准确地说，是一个女人。
她穿着破旧的白色连衣裙，头发凌乱地遮住脸，站在路灯下，一动不动。
林昭盯着她看，忽然觉得不对劲。
她的姿势太僵硬了，像是……被人操控的木偶。
祈安：“她是……”
他刚开口，女人就动了。她以一种诡异的速度冲过来，直奔车子。
祈安猛打方向盘，车子侧滑过去，差点撞上路边的电线杆。
女人撞在车前盖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她没有倒下，反而贴在车前盖上，用指甲刮擦挡风玻璃。
那声音，像是有人在抓挠骨头。
祈安：“她不是丧尸。”
祈安咬牙。
祈安：“她是……感染者。”
林昭：“什么意思？”
祈安：“比丧尸更可怕。它们还能思考，会伪装，会设陷阱。”
林昭盯着挡风玻璃外的女人，她终于抬起头，露出一张惨白的脸，她笑了。
那笑容，让林昭心里一寒。
林昭：“她是冲着我来的。”
祈安：“你怎么知道？”
林昭：“她认得我，她想让我死。”
祈安没再说话，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猛地向前冲去。
女人被甩出去，摔在地上，但很快又爬起来，追着车子跑。她的速度，比人快得多。
祈安一边开车一边掏出手枪，递给林昭。
林昭摇下车窗，朝后开了一枪。
子弹击中女人的肩膀，她踉跄了一下，但还在跑。
林昭皱眉，又开了一枪。这一枪，打中了她的腿
她终于倒下了。车子驶出一段距离，林昭回头看了看，女人已经看不见了。
祈安：“你还好吗？”
林昭：“我没事。”
祈安：“你脸色很难看。”
林昭：“我没关系。”
祈安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
车子继续往城东开，风更大了，天也更黑了。林昭靠在座位上，闭上眼，却睡不着。
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像是在提醒她，她还活着。
可是……活着有什么意义？
她在这个世界，没有亲人，没有朋友。
她想起顾染，想起顾染对她说的话。
她说：“林昭，等你回来。”
可她再也回不去了。
她睁开眼，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
林昭：“祈安。”
祈安：“嗯？”
林昭：“如果有一天，我变成那样……”
她指着外面。
祈安沉默了几秒。
祈安：“我会先试试能不能救你。”
林昭笑了笑。
林昭：“你太善良了。”
祈安：“不是善良。”
祈安看了林昭一眼。
祈安：“是你值得。”
林昭没再说话。她不知道自己值不值得，但她知道，她不能死。
至少……现在还不行。
车子终于抵达城东的避难点。
那是一栋废弃的写字楼，门口站着几个持枪的人。
祈安下车，跟他们打了声招呼。
林昭也跟着下车，脚刚踩到地上，就听见一声枪响。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