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
两个人回到道馆时，天已经亮了。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在地板上画出一道道金线。
林昭："今天继续”
慕星点点头。
训练刚开始还算顺利。直到林昭抓住他的手腕，把他摔在地上。
林昭："太慢了。"
慕星揉着腰站起来。
慕星："你动作太快了。"
林昭："那就更快。"
慕星刚要冲上去，手机突然响了，是秦京勋。
秦京勋："阿昭……"
她的声音有些急促。
秦京勋："我查到了一些事，关于顾染的死。"
林昭的手指停在半空。
林昭："说。"
秦京勋："当时在现场的不只是明烁潇，还有……沈烬。"
慕星感觉空气突然变得沉重。
秦京勋："也许，他们四个人早就知道真相。"
林昭的手指慢慢收拢。
林昭："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她看向慕星。
林昭："继续。"
慕星点点头，冲了上去。
这次他更快了。汗水顺着下巴滴落，在地板上洇出小小的痕迹。
林昭的动作依然从容，但慕星发现她的眼神偶尔会飘向窗外。
慕星："你在想什么？"
慕星一边躲开她的攻击，一边问。
林昭："在想你刚才说的那些话。"
林昭的声音很轻。
林昭："关于你说我为什么留你在身边。"
慕星的动作顿了一下。
林昭："你知道答案了吗？"
林昭看着他，眼神忽然变得柔和。
林昭："我想让你活着。"
慕星愣住了。
林昭："活着看我变得更强。活着让我知道，不是所有靠近我的人都会离开我。"
慕星感觉眼眶有点发热。
慕星："所以..."
他刚开口，就被一阵急促的铃声打断。
是门铃。
慕星去开门，看见沈烬站在门口。
沈烬："我们需要谈谈。"
林昭没有让他进门，站在门口看着他。
沈烬："关于顾染的事，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林昭没有说话。
沈烬："我当时确实在场。"
沈烬："但我没有杀她。"
林昭："那又怎样？"
林昭的声音很冷。
林昭："你看着她死，不是吗？"
沈烬沉默。
林昭："你们都是。"
林昭看着他。
林昭："你们看着她死，然后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沈烬："因为我们不想失去你。"
林昭笑了，笑得很冷。
林昭："可你们早就失去了。"
沈烬的表情痛苦了一下。
沈烬："林昭……"
林昭："滚。"
林昭转身就走。
慕星站在门口，看着沈烬离开的背影。他突然明白了一件事——这些人永远不会放弃林昭，就像他也永远不会放弃一样。
……
一周后。
秦京勋："阿昭，我查到了，明烁潇、沈烬他们最近在准备什么大行动。"
林昭点点头。
林昭："我知道。"
秦京勋："你知道？"
林昭："嗯。"
慕星看着她坚定的背影，突然觉得心里涌起一股暖意。
不管别人怎么说，他都要陪在她身边，永远。
秦京勋站在门口，手里攥着手机。
秦京勋："沈烬在联系境外的人。"
林昭慢慢坐起来。
林昭："什么时候的事？"
秦京勋："昨晚。"
秦京勋走进来，把手机屏幕转向她。
秦京勋："这段对话被我截获了，他说要'清理障碍'。"
突然，外面传来刹车声。几辆黑色车，没有牌照。
慕星的心跳加快。他看见林昭从柜子里取出一个金属盒，里面是几把形状各异的小刀。
慕星："你早就准备好了？"
林昭："从你第一次问我什么时候教你格斗开始。"
林昭将一把刀塞进靴子里。慕星刚要说话，训练室的门被踹开。明烁潇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消音手枪。
明烁潇把枪口直直对准慕星的眉心，语气阴狠。
明烁潇："你该死。"
枪响的瞬间，林昭扑过去推开慕星。
林昭的动作快得像一道影子，她抓住明烁潇的手腕，神情依旧冷静。
慕星在地上翻滚，看见门外还有人。沈烬、安墨、楚煦九，全都举着武器。
安墨对着对讲机讲。
安墨："执行B计划。"
他们要炸道馆。
秦京勋和慕星两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就都被林昭拽着往后门跑。爆炸声在身后炸响，热浪掀翻了门框。
外面停着一辆车，林昭把车门打开。
她拉着两个人钻进去。车子猛地加速，后视镜里映出道馆变成一片火海。
……
夜风卷着枯叶掠过仓库锈蚀的铁门，林昭走在最前面，皮靴碾碎满地玻璃渣。
慕星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声，还有身后秦京勋握枪时指节发出的咔哒声。
林昭："小心头顶。"
林昭突然拽住慕星的手腕往旁边一闪。
一柄匕首擦着慕星耳畔扎进墙缝，刀柄还在微微震颤。
"林昭，你终于来了。"
阴冷的女声从黑暗里飘出来。灯光哗地亮起，一位陌生女人坐在堆满纸箱的高台上，黑色丝袜勾勒出她交叠的长腿。
秦京勋和慕星两个人瞳孔骤缩。
两人看见墙上那些照片——林昭十岁在医院的照片，十五岁站在雪地里的侧影，二十岁在道馆教拳击的瞬间，最新那张是她在道馆教慕星格斗的照片等等，数不胜数。
密密麻麻的全是林昭。
秦京勋："你跟踪阿昭多久了？"
秦京勋枪口稳稳对准对方眉心。
"比你们想象得久。"
陌生女人晃着红酒杯站起来，一直盯着林昭。
林昭看清了那个女人的脸。她有一双很特别的眼睛，像浸在冰水里的黑曜石，冷得能照出人心里最深的恐惧。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像秒针走动。
"从她七岁开始，我就看着她长大。"
林昭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
慕星注意到她的呼吸变得急促，却又强行压下情绪波动。
这种克制，像极了猛兽——看似安静地趴着，其实随时准备扑向猎物。
慕星："为什么要跟踪她？"
"因为我爱她啊。"
"我看着她笑，看着她抱着那个死人隐忍的哭。"
空气突然凝固。
慕星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还有林昭压抑的呼吸。他知道她说的是顾染，那个被杀死的女人。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