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

慕星的手慢慢抬起，像是要碰她，却又停在半空。

他的手悬在那里，僵了片刻，最终还是没落下。

慕星：“你累了，我给你倒杯水。”

林昭看着他转身走向厨房，她站在原地，没动。

水龙头打开的声音响起，水流哗啦作响。

慕星倒完水，转身时愣了一下。

林昭站在厨房门口，离他很近。

林昭看着他。

林昭：“我放了你一次，不代表你要用一辈子来还。”

慕星：“我不是还债。我是……爱你。”

慕星：“我知道你喜欢别人，我也知道那个人对你来说很重要。可我还是想让你知道，除了她，还有人在乎你。”

慕星把水递给她。

林昭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水，又放下。

林昭抬头看他。

林昭：“我不想害你。”

她的声音很轻。

林昭：“也不想害我自己。”

慕星：“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不怕。”

慕星：“如果你哪天累了，”

慕星：“我会接住你。”

林昭没说话。

慕星看着林昭。

慕星：“你不用现在就答应我。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有个人一直在。”

林昭看着他很久，才轻轻点头。

林昭：“我知道了。”

慕星笑了，笑容有点苦。

慕星：“那你现在回房休息吧，我去沙发上睡。”

林昭没动。

慕星：“怎么了？”

林昭：“你不生气吗？”

慕星：“生什么气？”

林昭：“我拒绝了你。”

他笑了笑。

慕星：“你只是还没准备好。”

林昭看着他，眼神有了波动。

林昭：“你总是这样。明明被我推开，还说我不是拒绝。”

慕星：“因为你说的每一句‘不’，我都当它是‘等等’。”

慕星转身往客厅走。

慕星：“早点睡吧，明天还要训练。”

林昭站在原地，看着他走出去。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水杯，指尖微微收紧。片刻后，她出了门。

他已经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那个没削完的苹果。

慕星：“你怎么又出来了？”

林昭朝他走来，步伐不快，但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慕星心上。

她站在他面前。

林昭：“你刚才说的那些话……”

林昭：“是真的吗？”

慕星抬头看她。

慕星：“你觉得呢？”

林昭没说话。慕星伸手，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腕。

他的手指有些粗糙，但动作很轻，像是怕她会疼。

慕星：“你要是不信，就继续观察我。”

林昭：“你不怕我永远都不信？”

慕星：“不怕。”

他笑了。

慕星：“我等得起。”

林昭看着他很久，才轻轻说了句。

林昭：“那你别后悔。”

慕星：“我不会。”

林昭点点头，转身回房。

她躺在床上，重新闭上眼。

她记得顾依白（顾染）说过：“昭昭，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

可她最终还是离开了。

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顾依白（顾染）太爱她，宁愿自己死，也不愿她受伤。

……

慕星削完苹果时，天已经快亮了。

他把果片放在玻璃碗里，摆在餐桌中央。

晨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照在那些泛着水珠的果肉上，折射出淡淡的粉红色。

林昭穿着睡衣站在门口，头发有点乱，眼睛却很亮。

她看着桌上的新榨好的果汁，又看向他手背上的伤痕。

林昭：“训练要迟到了。”

慕星起身收拾东西。

慕星：“你先喝点果汁。”

……

几周后。

林昭把最后一块木板钉进墙上的空隙。窗外的风呼啸着，吹得玻璃窗咯吱作响。

她放下锤子，擦了擦手上的灰。

慕星："你手艺不错啊。"

慕星靠在门口，手里端着两杯热茶。

林昭没接话，走到窗边坐下。

灰猫跳上她的膝盖，她伸手摸了摸猫耳朵。

慕星把一杯茶放在她面前，自己坐在对面的椅子上。

他看着林昭的侧脸，灯光打在她脸上，显得格外安静。

慕星："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收工了？"

林昭："手腕有点疼。"

慕星："让我看看。"

林昭把手伸过去，他轻轻握住。

他的手掌很暖和，带着茧子。他翻过她的手，仔细看了几秒。

林昭："别碰了。"

林昭抽回手。

慕星笑了笑。

慕星："我姐说你是她见过最倔的女人。"

林昭："她不该这么说。"

慕星："可她说的是真的。"

林昭没再说话，低头喝了一口茶。

慕星盯着她看，眼神里有些藏不住的东西。

突然，门铃响了。

慕星起身去开门，林昭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是秦京勋。

秦京勋："我要见她。"

慕星站在门口没动。两人对视了几秒，她抬脚就要往里闯。

慕星："等等。她现在不想见人。"

秦京勋："让开。"

林昭站起来走了过去。

林昭："让她进来吧。"

慕星看了林昭一眼，退到旁边。秦京勋走进来，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寒气。

秦京勋："你这一年去哪儿了？你根本就没失忆对不对？"

林昭重新坐回窗边。

林昭："没什么好说的。"

秦京勋："那顾依白的事呢？沈烬他们都快疯的没命了，你知道吗？"

林昭没说话，只是继续喝茶。

秦京勋往前走了一步，眼神目露疯狂。

秦京勋："顾依白死了，你却在这儿跟别人过起了日子。"

慕星皱起眉。

慕星："你这话什么意思？"

秦京勋："我没意思。"

秦京勋看着慕星。

秦京勋："我只是想知道，你现在到底是谁的替身。"

空气突然变得很冷。灰猫竖起毛，警惕地看着秦京勋。

林昭放下茶杯。

林昭："我不欠你答案。"

秦京勋："你当然不欠。"

她冷笑一声。

秦京勋："你只欠顾染的。"

慕星站起身。

慕星："够了。"

他的声音很冷静。

慕星：“有些事，不是你能评判的。"

林昭突然站起来，走到玄关拿起外套。

林昭："我出去走走。"

慕星："外面下雪了。"

林昭："没事。"

她拉开门，风卷着雪花扑进来。慕星想说什么，但最终没开口。

林昭走出门，在身后轻轻合上。她站在楼梯口，抬头看了看天花板，然后慢慢往下走。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