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球货
林昭走进了一家书店。
深夜的书店人不多，只有零星几个顾客，空气中飘着纸张和咖啡混合的味道。她径直走向最里面的角落，那里摆着一排诗集。
她抽出一本，翻了几页。
是顾染最喜欢的那本。
她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直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顾临舟：“你果然来了。”
她没回头，语气淡淡。
林昭：“你跟踪我到这儿？”
顾临舟：“不是。”
顾临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顾临舟：“是我本来就在等你。”
林昭合上书，转身看向她。
女孩穿着黑色风衣，戴着帽子，眼神平静，却藏着某种锋利的东西。她的气质和顾染很像，却又不一样。
林昭：“那几人让你来试探我？”
顾临舟：“不止是试探。”
顾临舟走近一步，声音低了些。
顾临舟：“我想知道，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林昭看着她，忽然笑了。
林昭：“你想知道顾染为什么会喜欢我？”
顾临舟没说话，但眼神变了。
林昭：“是她喜欢我？还是，她只是想利用我？”
空气一瞬间凝固。
顾临舟：“……你知道多少？”
林昭没有回答，而是把书放回书架。
林昭：“回去告诉那几个疯球货。”
她转身走向门口，声音很轻。
林昭：“别拿顾染来试探我，我不吃这套。”
她推开门，夜风吹进来，吹乱了她的发丝。
顾临舟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
然后，她掏出手机，拨通了沈烬的号码。
顾临舟：“她说，她不吃这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顾临舟：“还有，她说你们几个是疯球货。”
沈烬：“……”
其余偷偷听的几人：“……”
沈烬：“她上钩了，她已经开始怀疑顾染了。”
顾临舟：“可她明明知道顾染已经死了。”
沈烬：“但她想知道真相。”
沈烬站起身，嘴角扬起。
沈烬：“而我们会给她一个她愿意相信的版本。”
……
林昭推开书店的玻璃门，夜风立刻灌了进来。她回头看了一眼，顾临舟已经不见了。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秦京勋发来的消息。
【你和她聊完了？】
她没回。
地铁口吹着冷风，她站在台阶上等车。路灯照在她脸上，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她望着远处的天际线，那里有几颗星星，闪得不太亮。
“林小姐。”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没回头，只说：“你不是该回去了？”
“沈烬让我跟着你。”
“他让你跟到什么时候？”
“直到你回头。”
她笑了笑，声音很轻。
林昭：“那你得失望了。”
列车呼啸而来，车厢门打开，里面人不多。她走进去，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玻璃上映出她的脸，也映出身后那个年轻男人的脸——又一个顾家的人。
她闭上眼，像是要休息。
可下一秒，她猛地睁开眼，伸手抓住了那只正悄悄靠近她背包的手腕。
林昭：“你碰它一下试试。”
那是个戴帽子的男人，脸藏在阴影里。他没说话，只是盯着她。
林昭的手收紧了些，力道刚好能让对方的手腕迅速红肿不堪。
林昭：“沈烬是不是忘了告诉你，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
男人终于开口，声音沙哑：“我不是沈烬的人。”
林昭：“那是谁？”
“顾明。”
突然，车厢灯光忽然熄灭，整节列车陷入黑暗。乘客们惊叫起来，有人喊着“停电了”，有人慌乱地找出口。
林昭却动都没动。
黑暗中，那只被她抓着的手突然一翻，想要反扣住她的手腕。
她猛地抬膝，直击对方腹部。男人闷哼一声，松开了手。林昭顺势起身，一脚踢在他胸口，将他踹倒在地上。
车厢里一片漆黑。
她眯了眯眼，耳朵捕捉到一丝细微的脚步声，对方在动。
林昭：“你想死？”
男人没有回答，下一秒，一股劲风朝她袭来。
林昭侧身避开，脚尖一挑，直接将对方绊倒。那人反应极快，落地时一个翻滚，又迅速站了起来。
林昭：“顾明让你来找我？”
男人沉默片刻，低声道：“你不会想知道答案。”
林昭笑了，笑声轻得像是不屑。
林昭：“那就别浪费时间。”
话音未落，她的身影已闪至男人身后。一记手刀砍在他后颈，男人闷哼一声，踉跄着撞向车厢壁。
林昭：“最后一次问。”
她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按在墙上。
林昭：“顾明在哪？”
男人咬牙不语。
林昭眯起眼睛，五指收紧。
林昭：“你最好祈祷，我不需要第三次开口。”
男人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喘，终于开口。
“他在……港口仓库。”
林昭松开手，男人瘫坐在地上，咳出几口血，喘息不止。
她转身走向车门，脚步沉稳。外面的风卷着雨水灌进来，她回头看了一眼，声音冷淡。
林昭：“告诉顾明，我来了。”
列车重新亮起灯光，乘客们惊魂未定地看向门口，只见一个女人背影消失在雨幕中。
……
港口仓库外，林昭站在屋檐下，看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建筑。
秦京勋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
秦京勋：“你在外面站了五分钟了，要进去吗？”
林昭没说话，只是抬手看了眼表。
林昭：“我在等他们布置好。”
秦京勋：“你确定要一个人进去？”
林昭：“我不需要人陪。”
秦京勋叹了口气，“行吧，你开心就好。”
她松开耳机，抬脚踏进雨幕。脚步不急不缓，像是去赴一场寻常的宴会。可她知道，今晚的雨里，会有人流血。
仓库门口站着两个守卫，披着雨衣，手里握着枪。见她靠近，其中一人抬手示意停下。
“站住，干什么的？”
林昭没有回答，脚步也没停。
那人皱眉，正要上前拦她，下一秒，眼前一花，脖子已被掐住。他连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扔进了雨地里。
另一个守卫反应稍快，举枪瞄准。可他的手指还没扣下扳机，手腕便被抓住，紧接着，整个人腾空而起，重重摔在铁门上。
林昭松开手，两具身体瘫在地上，没了动静。
她推门而入，仓库内部灯光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铁锈味。四周堆满了纸箱和金属货柜，像是临时转运点。
她往前走了几步，目光扫过四周。忽然，身后传来一丝微不可察的脚步声。
她猛地转身，一把匕首擦着她耳侧飞过，钉入身后的木箱中。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