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
林昭脚步未停，直奔声音传来的方向。
仓库角落，一个身影藏在阴影中，正是刚才在列车上与她对峙的男人。此刻他手里还握着另一把匕首，眼神警惕。
林昭一步跨近，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动作。她伸手抓住对方手腕，猛地一扭，匕首落地。男人闷哼一声，想挣脱，却被她反手按在墙上，他那原本就红肿不堪的手腕现在更是雪上加霜。
她贴在他耳边，声音冷得像冰。
林昭：“怎么，真想死？”
男人偏过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痛的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喘。
男人被按在墙上的身体微微发抖。林昭的掌心压着他后颈，能感觉到他汗湿的衣领贴着皮肤。她没松手，反而把力道又加了几分。
林昭：“你替他挡命？”
林昭：“值得吗？”
男人终于开口，声音沙哑：“我……我欠他的。”
林昭：“欠他什么？一条命？还是别的？”
男人没说话，林昭伸手捏住他下巴，强迫他抬头看自己。
林昭：“我见过太多为顾家卖命的人了，他们最后都死了，死得不明不白，你猜他们后悔吗？”
男人瞳孔颤动了一下。
林昭松开手，退后半步，语气冷淡。
林昭：“你走吧。”
男人愣住，似乎没听清。
林昭转身，背对着他。
林昭：“再让我看见你，下一次就不会只是断个骨头那么简单。”
男人张了张嘴，终究没说什么，踉跄着扶着墙站起来，一瘸一拐地朝门口走去。
脚步声渐渐远去，林昭站在原地没动。
直到确认那人彻底离开，她才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地上那把匕首上。
她弯腰捡起匕首，指尖轻轻摩挲刀刃，眼神晦暗不明。
片刻后，她将匕首收进袖中，朝仓库深处走去。
铁锈味愈发浓重，空气中还混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机油味。远处传来细微的金属碰撞声，像是有人在搬动什么东西。
林昭脚步轻缓，贴着墙壁前行，身形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
她绕过一堆纸箱，视线忽然捕捉到一抹晃动的影子。
她眯了眯眼。
对方动作很快，几乎是她刚察觉到的一瞬间，人已经从侧面扑了过来。
林昭侧身避开，同时抬手格挡。对方力道极猛，拳头砸在她手臂上发出一声闷响。
她皱眉，借着微弱的灯光看清偷袭者——是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满脸横肉，手里还握着一根铁棍。
“找死。”她低声说。
男人咧嘴一笑，挥棍再次砸来。
林昭没有闪避，反而迎着铁棍冲上前，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动作。
下一秒，她已经绕到男人身后，一手扣住他手腕，另一手抓住铁棍末端猛地一扯。
男人闷哼一声，铁棍脱手。
林昭顺势一脚踹在他膝盖窝上，男人一个趔趄跪倒在地。
她语气冷淡：“谁派你来的？”
男人咬牙不语，林昭手指在他手腕关节处轻轻施力。
咔哒一声，男人痛得闷哼出声，额头上瞬间冒出一层冷汗。
林昭：“不说？”
林昭语气平静。
林昭：“那我们继续。”
男人喘着粗气，眼神里带着恨意。
林昭没再逼问，而是站起身，直接一脚踢在他后颈。
男人眼前一黑，整个人瘫软下去。
林昭甩了甩手，看着倒在地上的人，眉头微蹙。
她蹲下身，翻了翻男人的口袋，找到一张字条。
展开一看，上面只写着一个地址。
林昭眯起眼睛，这地方，她去过，是顾家老宅附近的一处废弃仓库。
看来顾明叫她来谈事情只是个幌子，真实目的还是杀她。
林昭顿时觉得无趣，转身离开了。
……
铁皮墙在风中发出沉闷的呻吟，像是某种野兽的喉音。林昭站在废弃仓库门口，雨水顺着她额角滑进衣领。
耳机里传来秦京勋的声音：“你确定要一个人进去？”
林昭：“嗯。”
秦京勋：“里面至少有五个人。”
林昭：“那就多打几个。”
秦京勋沉默了两秒，声音压低。
秦京勋：“阿昭，别硬来。他们不是普通的混混，是顾家训练过的死士。”
林昭没说话，只是将耳机摘下，塞进口袋。她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刚才那个男人被她放走时，她已经在他身上闻到了熟悉的血腥味——那种常年在训练场和尸体堆里滚过的人才有的味道。
她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纸条，字迹歪斜，像是用血写的：废弃仓库。
她抬脚迈入仓库，黑暗扑面而来，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霉味。她眯起眼，适应了几秒，看清了前方的景象。
五个黑衣人呈扇形站着，手持匕首与短刀。正中间站着个高个子男人，脸上有一道疤，眼神阴冷。
男人开口：“林小姐，我们老板想请你去喝杯茶。”
林昭：“我不渴。”
男人嘴角一勾，“那就动手吧。”
话音刚落，三个黑衣人从左右包抄而来。
林昭身形一闪，避开左侧刺来的匕首，反手抓住对方手腕，一拧，骨头咔嚓一声，那人惨叫倒地。
右边那人趁机袭来，她直接一脚踢在他膝盖上，接着一拳砸在下巴，那人仰面倒下，牙飞了出来。
最后一个从正面冲过来，手中短刀直刺她胸口。
她侧身避开，抓住对方手臂，借力转身，将他甩出去撞在墙上。
整个过程不到十秒。
剩下的两人对视一眼，眼神中第一次露出惊惧。
男人冷笑一声，“有点意思。”
他缓缓走近，手中握着一把黑色手枪。林昭盯着枪口，没有动。
男人嘴角扬起，“林小姐，你的身手确实极其厉害。但再快，也快不过子弹。”
林昭眼神微动，右手悄悄探向袖中匕首。
男人扣住扳机，“现在，请跟我走。”
“抱歉。”林昭忽然开口，“我不喜欢别人命令我。”
话音未落，她已出手。匕首划破空气，精准地射向男人手腕。
男人反应极快，偏头躲过，但手指一松，枪掉在地上。林昭趁势冲上前，一脚踢开枪，紧接着一记重拳砸在男人腹部。
男人闷哼一声，后退几步，捂着肚子弯下腰。
林昭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紧接着一脚踹在他胸口，将他踢飞出去撞在墙上。
男人吐出一口血，眼神却依旧阴冷。
他缓缓站起身，抹掉嘴角的血，冷冷道：“林小姐，你今天杀不了我的。”
林昭：“我知道。”
林昭语气平静。
林昭：“但你们，今天谁都别想活着离开。”
男人瞳孔一缩。
林昭环视四周，剩下的两个黑衣人已经吓得腿软，不敢上前。
她走向男人，一脚踩在他胸口，低头看着他，眼神平静。
……
秦京勋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结束了？”
林昭：“嗯。”
秦京勋：“你受伤了吗？”
林昭：“一点小伤。”
秦京勋：“要不我还是陪你去医院看看吧。”
林昭：“不用。”
林昭：“还剩下最后一场。”
然后，她就可以离开了。
……
枪声在仓库里炸开时，林昭已经扑向了最近的掩体。
子弹擦过她耳畔，在金属货架上打出一串火星。她翻身躲到箱子后，摸到口袋里的手机——刚才那一枪，是冲着她来的。
顾明端坐在椅子上，手里握着一支消音手枪。他的西装一尘不染，像是根本没打算起身。
“林小姐，你太冲动了。”他说话时嘴角带着笑意，眼神却冷得像冰。
另外两个顾家高层已经躲到了桌案下方，瑟瑟发抖。
林昭没有回应。她盯着顾明手中的枪，手指慢慢摸向腿侧的战术刀。
“你以为我真的怕你？”顾明站起身，绕过桌子，一步步朝她走来，“你错了。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脚步声在空旷的仓库里格外清晰，林昭屏住呼吸，听着他的节奏。
“你杀了我父亲。”顾明的声音忽然拔高，“现在，我要你偿命。”
枪声再次响起。林昭猛地从掩体后跃出，翻滚着避开子弹，顺势将战术刀甩出。
刀刃钉在墙上，只差半寸就插进顾明的肩膀。
林昭趁机冲到了另一侧货架后。
林昭：“你父亲不是我杀的。”
她开口，声音冷静。
林昭：“是你自己。”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