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望

晨光微熹，五神山的宫道上还残留着夜露的湿意。阿念刚起身梳洗，侍女便匆匆来报：“陛下，赤水府传来消息，挽清夫人昨夜早产，生下一女！”

“什么？”阿念手中的玉梳“啪嗒”掉在地上，连忙起身，“快备轿，我要亲自去看看。”

涂山璟按住她的肩膀：“你如今有孕在身，不宜奔波。”他转头吩咐道，“去库房取那株千年雪参，再带上两瓶“海心丹”，让蓐收大人代为走一趟。”

阿念急得眼眶发红：“表姐身子一向弱，这胎又不足月......”

“放心。”涂山璟轻抚她的背，“昨夜我已派了宫中最好的太医过去。听说孩子虽瘦弱，但是个有福气的。”

正说着，静安妃牵着晏清走进来。小丫头一听姨母生了妹妹，立刻蹦跳着要去探望。少昊从殿外步入，手中拿着一卷竹简：“你姑姑姑父昨夜接到消息，已经赶到了赤水府。”

“外祖父！”晏清扑过去抱住少昊的腿，“带晏晏去看小妹妹好不好？”

少昊弯腰抱起外孙女，看向阿念：“你如今胎象未稳，不宜走动。为父去看看。”

阿念咬着唇点头：“父王替女儿带句话，就说我改日去看她和孩子。”

静安妃比划着表示要同去，少昊微微颔首。晏清被外祖母抱过去，小丫头兴奋地挥舞着手臂：“晏晏要给妹妹带礼物！”

赤水府内，药香弥漫。挽清虚弱地靠在床头，脸色苍白如纸。丰隆寸步不离地守在榻边，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

“喝点汤。”他小心翼翼地将药勺递到妻子唇边，“太医说要多补气血。”

挽清勉强咽下一口，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丰隆慌忙放下药碗，轻拍她的背：“慢点......”

“孩子......”挽清气若游丝地问道。

乳母连忙将襁褓抱来。那小小的婴儿裹在锦缎中，皮肤仍泛着不健康的青紫，呼吸微弱得像只小猫。

“小小姐昨夜吃了灵乳，今早能吮几口奶了。”乳母轻声道。

丰隆接过女儿，小心翼翼地放在挽清臂弯。看着妻子眼中涌出的泪水，他喉头哽咽：“我们的女儿......很好看。”

“像你。”挽清轻触婴儿皱巴巴的小脸，指尖颤抖。

门外突然传来通传声：“青龙族长到！辰荣族长到！”

丰隆连忙起身相迎。青龙族长——他的岳父大步走入，身后跟着满脸忧色的青龙夫人。辰荣熠和赤水小叶也匆匆赶来，手中捧着各种珍贵药材。

“父亲！母亲！岳父！岳母！”丰隆声音发紧。

青龙族长拍了拍女婿的肩，径直走向床榻：“清儿如何？”

挽清强撑着要起身，被母亲按住：“别动。”青龙夫人接过外孙女，眼中含泪，“这小可怜......”

丰隆上前开口，眉头紧锁：“太医说气血两亏，需好生调养。”

辰荣熠闻言，从怀中取出个玉盒，“这是辰荣氏的‘养心丹’。”

赤水小叶将带来的补品交给侍女，轻抚儿媳的发丝：“辛苦了。”

正说着，少昊与静安妃带着晏清到了。小丫头一进门就挣脱外祖母的手，跑到床前：“姨母！晏晏来看小妹妹了！”

静安妃比划着询问挽清的身体状况，少昊则与两位族长寒暄。晏清踮着脚想看婴儿，青龙夫人弯腰让她瞧：“这是你的小表妹。”

“她好小啊......”晏清惊叹，突然从怀里掏出个绣着海棠花的香囊，“这是晏晏最宝贝的香囊，给妹妹！”

众人忍俊不禁。丰隆揉了揉小丫头的发顶：“等妹妹长大些，晏晏就能带走妹妹玩了。”

少昊从袖中取出阿念准备的礼物——一对雕刻着避邪纹的银镯：“阿念特意选的，说是能保佑孩子平安长大。”

挽清眼眶湿润：“替我谢谢表妹......”

静安妃比划道：“好好休养，孩子会健健康康的。”

蓐收带着宫中赏赐来到赤水府，

“陛下命我送来补品。”蓐收示意侍从抬进几个大箱子，“这是进贡的血燕，最是滋补。”

蓐收突然压低声音：“你给孩子取名了？”

丰隆眼中泛起温柔的光：“赤水兮予。”

“好名字。”蓐收点头，蓐收小心翼翼地逗弄婴儿，眼神柔软得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