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亲

五神山的晨雾还未散尽，一艘挂着瞫氏旗帜的官船便缓缓靠岸。瞫族长携夫人从船舱走出，望着久违的五神山景致，眼中满是感慨。

“老爷，您说慧儿会愿意见我们吗？”瞫夫人攥着帕子，声音发颤。

瞫族长拍拍老妻的手：“这孩子...独自撑了太久了。”

瞫府内

瞫淑慧正在书房核对账册。侍女匆匆来报：“小姐，老爷和夫人到府门口了！”

笔尖一顿，墨汁在竹简上晕开一小片。淑慧怔了怔，连忙起身，裙角却绊倒了案几边的茶盏。

“小姐当心！”侍女扶住她，却发现自家小姐的手冰凉得吓人。

前厅

瞫夫人一见到女儿就红了眼眶：“慧儿，你瘦了...”

淑慧强撑着行礼：“父亲，母亲，要来怎么不提前告知女儿？”

“告知了你还肯见我们？”瞫族长叹气，“自从迁都五神山，你当了女官，三年多了，一次都没回过家。”

瞫夫人拉着女儿上下打量：“在户部可还顺心？吃住习惯吗？有没有...”

“母亲。”淑慧打断她，“女儿很好。”

气氛一时凝滞。瞫族长轻咳一声：“你母亲日夜惦记你的婚事...”

“父亲！”淑慧声音陡然提高，又立刻压低，“女儿现在...不想谈这个。”

瞫夫人突然落泪：“是为娘对不起你，当年就不该同意让你嫁给玱玹...”

淑慧浑身一颤，那些刻意遗忘的记忆又涌上来，那时馨悦馨悦玱玹同帝位无缘，不肯下嫁，她因爱慕玱玹，义无反顾联姻，嫁玱玹为侧妃，玱玹待自己是好，毕竟是同患难，可从未碰过自己，后宫妃嫔的嘲讽，还有那些个永远等不到帝王的漫漫长夜。

“不怪母亲。”她听见自己说，“是女儿...没那个福分。”

句芒府的后花园里，馨悦正靠在凉亭边揉腰。昨夜句芒从军营回来，折腾到三更天才放过她，现在她连坐着都难受。

“夫人。”侍女捧着药膏过来，“大人吩咐给您敷的。”

馨悦耳根发热：“放那儿吧。”那个罪魁祸首今早还一脸餍足地说今晚要“补回来”，吓得她差点把他踹下床。

“瞫夫人到访。”侍女突然通报。

馨悦连忙整理衣衫：“快请。”

瞫夫人走进凉亭，看到馨悦脖颈处若隐若现的红痕，了然地笑了：“你大婚，我们没能来参加，年轻真好。”

馨悦羞得差点打翻茶盏：“伯母说笑了...”

“我家慧儿要有你一半福气就好了。”瞫夫人叹气，“那孩子自从...唉。”

馨悦斟酌着词句：“淑慧表姐在户部很受重用，陛下常夸她心细。”

“可女子终究...”瞫夫人欲言又止，“听说句芒大人麾下有位副将，人品不错？”

馨悦顿时明白过来，哭笑不得：“伯母，这种事急不得。”

正说着，句芒大步走来，见到瞫夫人连忙行礼。起身时目光却黏在妻子身上，眼中的热度让馨悦坐立不安。

瞫夫人识趣地告辞。人刚走远，句芒就把馨悦拉进怀里：“还疼吗？”

“你说呢！”馨悦捶他，“今晚不许碰我！”

句芒低笑着吻她发顶：“好，今晚让夫人碰我。”

“你！”馨悦气得咬他肩膀，却被他趁机封住了唇。

赤水府内，丰隆正给挽清揉腿。怀孕六个月，她的腿脚浮肿得厉害。

“轻点...”挽清蹙眉。

丰隆立刻放轻力道：“这样呢？”

挽清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听说瞫族长要给淑慧表姐说亲？”

“嗯，找过我了。”丰隆手法娴熟地按摩，“问我军中可有合适人选。”

“表姐她...”

“别操心这个。”丰隆亲了亲她隆起的小腹，“你现在最要紧的是好好养胎。”

挽清突然“嘶”了一声：“小家伙踢得厉害...”

丰隆立即俯身对着肚子威胁：“再闹你娘亲，出来打屁股！”

“万一是女儿呢？”

“那...”丰隆眼珠一转，“那爹替你揍将来惹你哭的臭小子！”

挽清被他逗笑，笑着笑着却红了眼眶。丰隆慌了：“怎么了？我说错话了？”

“没有。”挽清靠进他怀里，“就是觉得...真好啊。”

丰隆不明所以，但还是紧紧搂住妻子。

夜幕降临，句芒府的主卧却亮着灯。馨悦裹着被子缩在床角：“说好今晚不碰我的！”

句芒单膝跪在床边，银甲未卸，在烛光下泛着冷光：“为夫请夫人...疼惜。”

他缓缓拉开衣襟，露出精壮的胸膛，馨悦呼吸一滞。

“你...真是没正行”她指尖轻颤着触碰健硕的胸膛。

句芒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这里装的都是你。”他声音沙哑，“白日里要端着将军架子，只有晚上...”

馨悦突然扑进他怀里，眼泪打湿了银甲：“傻子...”

红烛摇曳，映着二人相拥的身影。窗外，一轮明月静静俯瞰着五神山的万家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