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

馨悦与句芒的婚期定在初冬，婚礼选在句芒宫外的宅院。这日傍晚，阿念坐在窗边翻看礼部呈上的婚仪章程，涂山璟端着一盆热水走进来，蹲下身握住她的脚踝。

“我自己来...”阿念下意识要缩脚。

涂山璟不容拒绝地脱去她的鞋袜，将那双玉足浸入温热的水中：“太医说了，泡脚活血。”他的指尖轻轻按摩着她足底的穴位，力道恰到好处。

阿念舒服地叹了口气，目光落在案几上的请柬上：“真没想到，小时候总和我呛声的句芒都要成婚了。”

涂山璟抬眸：“他小时候常如此能言善辩？”

“可不是？”阿念轻笑，“十岁那年我偷偷在他饭中下了巴豆，被他撞见，硬是把我拎到蓐收面前，我还没哭，他先委屈告状了。”

水声轻响，涂山璟的指腹在她脚心轻轻一刮：“看来我们念念从小就不让人省心。”

阿念踢起一点水花溅在他脸上：“谁让某人小时候来五神山时，便当初对我爱答不理？后来还喜欢上小夭...”

水珠顺着涂山璟的睫毛滴落，他忽然倾身向前，双臂撑在阿念身侧：“后悔吗？”

“后悔什么？”

“后悔...曾经喜欢过玱玹。”

殿内忽然安静下来，只有烛火偶尔发出轻微的噼啪声。阿念望着涂山璟近在咫尺的脸，那双总是含笑的眸子此刻幽深如潭。

“不知相思时，已种相思。”她轻声道，“就像你不知道何时爱上我一样。”

涂山璟眸光一暗，突然将她打横抱起。水盆被碰翻，温水洒了一地。阿念惊呼一声，连忙环住他的脖子：“涂山璟！”

“我在。…”他将她放在床榻上，俯身压下，“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相思。”

这个吻来得又急又凶，带着不容抗拒的霸道。阿念被吻得喘不过气，指尖陷入他的肩膀。涂山璟的唇顺着她的下颌滑到颈侧，在那处敏感的肌肤上轻轻一咬。

“你...”阿念声音发颤，“吃醋了？”

涂山璟不答，只是将她搂得更紧。阿念忽然翻身将他压在身下，青丝垂落，扫过他的脸颊：“傻子”。她低头吻他的眉心，“我心里现在以后从来只有你。”

这句话像钥匙，瞬间打开了某道闸门。涂山璟一个翻身重新掌握主动，指尖挑开她的衣带：“证明给我看。”

阿念耳根发烫，却还是顺从地环住他的腰。夜风穿帘而入，吹不散一室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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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阿念在浑身酸疼中醒来。涂山璟已经起身，正在窗边给明昭梳小辫子。小丫头乖乖坐着，任由父亲笨拙地摆弄她的头发。

“爹爹笨笨。”明昭奶声奶气地评价，“外祖母梳得好看。”

涂山璟无奈：“那让外祖母给你梳？”

“不要。”明昭转身扑进父亲怀里，小嘴一鳖，要哭不哭的样子“要爹爹。”

阿念看着这一幕，心头软成一汪春水。她刚想开口，殿门被推开，晏清拉着静安妃的手蹦蹦跳跳地进来：“娘亲懒懒，太阳晒屁股啦！”

阿念连忙起身，腰间的酸痛让她轻嘶一声。涂山璟递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惹得她耳根更热。

满室欢笑中，阿念与涂山璟相视一笑。那些曾经的伤痛与遗憾，终究会被时光抚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