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

婚宴过后的第三日，按照习俗是新人归宁的日子。阿念特意命人在御花园摆了家宴，只邀了至亲好友。

晨光透过纱帘洒进寝殿，阿念醒来时发现涂山璟已经起身，正在窗边给明昭喂米汤。小丫头坐在父亲膝上，咿咿呀呀地指挥着，每吃一口就开心地拍手。

“怎么不叫醒我？”阿念揉了揉眼睛。

涂山璟回头，晨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边：“看你睡得香。”他放下碗，擦了擦明昭的小嘴，“岳父岳母一早就带着晏清和清樾去花园了。”

阿念披衣起身，走到父女俩身边。明昭一见母亲就张开小手要抱抱，涂山璟却抢先一步将阿念搂入怀中：“先让我抱抱。”

阿念耳根一热，轻捶他肩膀：“孩子看着呢。 ”

明昭歪着小脑袋，黑葡萄似的眼睛好奇地望着父母，突然“咯咯”笑起来，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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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园里，少昊抱着晏清，对面坐着青龙族长——也是蓐收的父亲。少昊教晏清下棋。小丫头乖巧坐在少昊怀中，小手托腮，一脸严肃地盯着棋盘。

“外祖父，这个白子为什么要放在这里呀？”

少昊耐心解释：“这叫‘打吃’，再下一步就能提子了。”

静安妃抱着清樾站在一旁，眼中盈满笑意。皓翎柠站在一旁，逗着小清樾，小清樾对棋子很感兴趣，几次想伸手去抓，都被轻轻拦住。

“父王。母妃。”阿念走近行礼，“姑姑，姑父好。”

涂山璟抱着明昭笑道：“岳父这是要培养晏晏当棋圣？”

晏清立刻挺起小胸脯：“晏晏要当下棋最厉害的人！”

众人忍俊不禁。少昊摸了摸外孙女的发顶：“好，外祖父都教你。”

正说笑着，宫人引着丰隆和挽清走来。新人皆着常服，挽清发间只簪了支木钗，却掩不住新婚的娇羞。

“陛下，太上，太后，父亲，母亲。二人行礼。

阿念摆手：“今日是家宴，不必多礼。”

静安妃将清樾交给乳母，上前拉住挽清的手细细打量，比划道：“气色很好。”

挽清甜甜一笑：“多谢舅母关心。”

丰隆挠挠头，从怀中取出一个锦盒：“这是给晏晏和清樾明昭的礼物。”

晏清迫不及待地打开，里面是三枚精致的海螺哨子，吹响时会发出悦耳的声音。小丫头立刻试了试，清樾和明昭听到声音，都兴奋地手舞足蹈。

少昊看着这一幕，忽然问道：“打算何时回赤水？”

丰隆恭敬道：“回舅父，打算再过三日启程。”他看了眼挽清，“挽清想多陪陪岳父岳母。”

阿念注意到，姑父姑母听到“岳父”这个称呼时，眉眼柔和了几分。

午膳摆在海棠树下。晏清非要挨着外祖父坐，少昊便将她抱在膝上，耐心地喂她吃鱼，仔细挑去每一根刺。静安妃则忙着照顾清樾和明昭，涂山璟时不时帮她递帕子或汤匙。

阿念望着这温馨的一幕，忽然想起小时候，父王总是忙于政务，很少这样陪她用膳。如今时光流转，她也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了。

“想什么呢？”涂山璟夹了块她爱吃的蜜汁火方。

阿念轻声道：“想起我小时候，总是一个人用膳。”

涂山璟握了握她的手：“现在补回来。”

膳后，晏清闹着要去玩。少昊二话不说，抱起小丫头就往外走，静安妃连忙跟上，乳母们抱着清樾和明昭回了寝殿午睡。

丰隆和挽清告退后，花园里只剩下阿念和涂山璟。

“要不要跟去看看？”涂山璟问。

阿念摇头，靠在他肩上：“让他们多相处会儿吧。”

阳光透过海棠树的枝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阿念闭着眼睛，感受着微风拂过脸颊的温柔。

“璟。”她突然开口，“等孩子们再大些，我们带他们去清水镇看看吧。”

涂山璟轻笑：“想重温旧梦？”

阿念睁开眼，狡黠一笑：“想看看某人当初对我爱答不理的样子。”

涂山璟低头吻住她的唇，将这个玩笑封缄在甜蜜的触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