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

一个月后，清樾明昭的满月宴办得极为隆重。各路诸侯纷纷前来道贺，连远在青丘的涂山氏长老都亲自赶来。

“族长后继有人啊！”大长老捋着胡须，看着襁褓中的小明昭老怀大慰。

涂山璟但笑不语，目光始终追随着正在招待女眷的阿念。产后调养得当，她的气色比之前好了许多，一袭湖蓝色长裙衬得肤若凝脂。

“看什么呢？”阿念不知何时走到他身边，耳语道。

涂山璟趁机揽住她的腰：“看我的念念怎么越来越美了。”

阿念羞恼地瞪他一眼，却掩不住嘴角的笑意。正说着，乳母抱着明昭过来：“陛下，小王姬饿了。”

阿念自然地接过女儿，走到偏殿屏风后喂奶。涂山璟跟了过去，靠在屏风边看她哺乳的模样——阳光透过纱窗，为她镀上一层柔光，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还看？”阿念嗔怪道，“宾客都在外面呢。”

涂山璟俯身在她额角落下一吻：“让他们等着。”

小明昭吃饱后，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向父亲，突然“啊”了一声，伸出小手要抱抱。涂山璟的心瞬间化成一汪春水，小心翼翼地将女儿接过。

“明昭最喜欢爹爹了。”阿念酸溜溜地说。

涂山璟低笑，将妻女一起搂入怀中：“我最喜欢念念。”

满月宴持续到深夜。待宾客散尽，涂山璟回到寝殿，发现阿念正轻哼着歌谣哄三个孩子睡觉。晏清已经歪在榻上睡着了，清越则躺在母亲臂弯里，小嘴无意识地吮吸着。

“都睡了？”涂山璟轻声问。

阿念点点头，示意他帮忙把孩子们抱到小床上。安置妥当后，两人轻手轻脚地退出内室。

月光如水，洒在相拥的二人身上。涂山璟轻抚阿念的腰肢：“还疼吗？”

“早好了。”阿念靠在他胸前，“就是...太医说短期内不宜再...”

涂山璟会意，低笑：“为夫是那种不知节制的人吗？”

阿念挑眉：“难道不是？”

涂山璟突然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向床榻：“既然夫人这么想，为夫只好坐实了这罪名。”

阿念惊呼一声，连忙压低声音：“孩子们还在呢！”

“放心。”涂山璟将她轻轻放在床上，只是温柔地搂着，“今晚就这样抱着你睡。”

窗外，海棠花瓣随风飘落，暗香浮动。阿念在他怀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很快进入梦乡。涂山璟凝视着她恬静的睡颜，想起这几个月来的惊心动魄，不禁将她搂得更紧。

余生还长，他们有一辈子的时光慢慢相伴。

月光如水，静静流淌在相拥的二人身上。涂山璟凝视着阿念恬静的睡颜，指尖轻轻描摹她精致的眉眼。产后的阿念比从前丰腴了些，肌肤在月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让他忍不住低头轻吻。

“嗯......”阿念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往他怀里蹭了蹭，发间淡淡的海棠香萦绕在鼻尖。涂山璟喉结微动，手臂收紧了几分。

忽然，内室传来细微的响动。涂山璟警觉地抬头，听见小明昭细弱的哭声。他轻手轻脚地起身，生怕惊扰了熟睡的阿念。

小女儿正挥舞着粉嫩的小拳头，小脸皱成一团。涂山璟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起，感受到掌心里轻得惊人的重量，心头又是一紧——尽管调养了一个月，明昭还是比同龄婴儿瘦弱许多。

“爹爹在这儿。”他轻拍着女儿的背，在殿内缓缓踱步。小明昭很快安静下来，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父亲，突然咧开无齿的小嘴笑了。

这笑容让涂山璟心头一软。他低头轻蹭女儿的小脸：“这么爱笑，像你娘亲。”

“什么像我？”阿念慵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披着外衫走过来，发丝微乱，睡眼惺忪的模样格外惹人怜爱。

涂山璟将女儿递给她：“咱们的明昭，笑起来和你一模一样。”

阿念接过孩子，指尖轻点女儿的小鼻子：“胡说，我小时候可没这么爱哭。”话音刚落，小明昭就“哇”地哭了起来，仿佛在抗议母亲的评价。

“好好好，娘亲错了。”阿念连忙轻哄，无奈地看向涂山璟，“这孩子脾气倒像你，一点都说不得。”

涂山璟笑着将妻女一起搂入怀中。夜风拂过，带来远处海浪的声音。阿念靠在他肩头，忽然轻声道：“今日瞧着母妃的样子，我忽然有些想父王了，父王还没见过晏清，明昭，清樾呢。”

涂山璟偏头去看人：“所以？”

阿念抬头看他，“我打算派人去西炎山，请父王回五神山...孩子自然也要见见外祖父。”她顿了顿，“等他们再大些，去青丘住段时间也无妨。”

涂山璟目光柔和下来：“念念做主就好。”

阿念轻哼一声，看向熟睡的清樾，“过去的恩怨，也该放下了。”

涂山璟吻了吻她的发顶：“我的念念长大了。不再是从小任性的小王姬了。”

“谁是你的。”阿念耳尖微红，却将头靠得更近。小明昭在父母中间睡得香甜，小手还紧紧攥着阿念的一缕发丝。

窗外，一轮明月高悬。涂山璟望着怀中安睡的妻女，又看看小床上熟睡的晏清和清樾，忽然觉得此生足矣，再无他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