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官
五神山的清晨总是带着海风特有的咸湿。阿念站在镜前，由侍女们为她穿戴朝服。金线绣制的龙纹在晨光下熠熠生辉，衬得她越发雍容华贵。
“陛下，腰封...”侍女拿着玉带，有些为难地看着阿念微微隆起的小腹。
阿念轻笑：“松一些吧。”
涂山璟从内室走出，黑发用玉冠束起，一袭靛青色玄服更显身姿挺拔。他接过侍女手中的玉带，亲自为阿念系上，手指在腰间流连时，不着痕迹地轻抚过那处柔软。
“别闹...”阿念耳尖微红，压低声音道。
涂山璟故作无辜：“臣只是怕勒着陛下。”说着，指尖又在阿念腰间轻轻一刮，惹得她险些笑出声来。
殿外传来晏清银铃般的笑声。小家伙今日也穿了一身正装，被静安妃牵着走进来，见到父母就兴奋地扑过来：“爹爹！娘亲！”
阿念弯腰想抱女儿，却被涂山璟抢先一步：“娘亲肚子里有小宝宝，爹爹抱。”
晏清歪着头，好奇地看了看阿念的肚子：“妹妹什么时候出来呀？”
“还要等几个月呢。”阿念亲了亲女儿的脸蛋，“今日晏晏跟外祖母在偏殿玩好不好？娘亲有正事要办。”
——
五神山大殿内，文武百官分列两侧。阿念端坐龙椅，冕旒垂下的玉珠微微晃动，掩不住她眼中的期待。
“宣，新科女官入殿！”
殿门缓缓开启，以辰荣馨悦为首的十二位女子缓步而入。她们皆着统一制式的黛青色官服，发髻高挽，不施粉黛，却自有一股飒爽英姿。
阿念的目光落在馨悦身上——她走在最前方，脊背挺直如青松，眼中再无往日的骄矜，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淀后的坚毅。
“臣等叩见陛下。”十二人齐声行礼，声音清越如玉石相击。
蓐收手持圣旨上前：“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选拔女官十二人，皆才德兼备......”
随着一个个名字被宣读，新任女官们依次上前领受官印。当念到“辰荣馨悦授户部郎中”时，殿内响起轻微的骚动——户部掌管天下钱粮，向来是六部重中之重。
馨悦神色不变，恭敬地接过官印与鱼袋。阿念注意到她的指尖微微发颤，泄露了内心的激动。
“瞫淑慧授礼部主事。”
瞫淑慧上前行礼，阿念冲她眨了眨眼。这位是璟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姐，如今也算一家人。
授官仪式结束后，阿念在偏殿设宴款待新任女官。席间，她特意走到馨悦身旁：“户部事务繁杂，若有不懂之处，可多向赤水大人请教。”
馨悦执礼甚恭：“臣定不负陛下所托。”
馨悦眼中闪过一丝波动，却包含了太多无法言说的情绪。阿念笑了笑，转身去招呼其他女官，却见淑惠表姐正被几位同僚围着，讲着什么趣事，引得众人掩唇轻笑。
这一刻，她仿佛看到了未来——朝堂之上，男女同列；治国理政，各展所长。父王当年未能实现的理想，或许能在她手中成为现实。
——
晚宴散去时，已是月上中天。阿念回到寝殿，发现涂山璟正倚在窗边看书，长发披散在肩头，被月光镀上一层柔和的银辉。
“回来了？”他放下书卷，上前为她取下沉重的冠冕。
阿念长舒一口气，揉了揉酸痛的脖颈：“今日总算迈出了第一步。”
涂山璟的手搭上她的肩膀，力道适中地揉捏着：“今日如何？”
“还好。”阿念放松地靠在他怀里，“女子本就不该只相夫教子，也该站在朝堂上。”
涂山璟低笑：“是，我们念念如今很棒。”
阿念挑眉：“涂山族长这是在恭维我？”
二人说笑间，涂山璟的手不知不觉滑到阿念腰间。孕期本就敏感，阿念被他抚得浑身发软，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太医说了，头三个月...”
“我知道。”涂山璟嗓音微哑，却还是克制地收回了手，“只是...念念近日越发丰腴了...”
阿念脸一热。自从有孕后，她的身段确实更加玲珑有致，尤其是胸前...
涂山璟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突然将她打横抱起，轻轻放在床榻上：“别动，让我好好看看你。”
他的目光如有实质，一寸寸掠过阿念的身体，最后停在那微微隆起的小腹上。修长的手指轻轻解开衣带，露出里面雪白的肌肤。
“璟...”阿念羞得想躲，却被他按住手腕。
“别怕。”涂山璟俯身，在她额上落下一个轻如蝶翼的吻，他的唇顺着腰线往上，最后停在纤细的腰肢。阿念惊喘一声，手环着他的脖颈：“别...”
涂山璟却已经含住那抹樱红，阿念顿时浑身发颤，孕期本就敏感的身体根本经不起这样的撩拨。
“帮帮我...”涂山璟声音嘶哑，阿念羞得耳根发烫，涂山璟闷哼一声，额头抵在她肩上，呼吸越发急促。
月光透过纱帘，映出帐内交叠的身影。阿念被他引导着，动作生涩却足够让他失控。涂山璟的吻落在她耳畔，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念念...”
最后，阿念红着脸看他整理衣衫，突然觉得这样的涂山璟格外性感——克制又放纵，温柔又强势。
涂山璟收拾妥当，重新将她搂入怀中，在她发顶落下一吻：“睡吧，明日还要早朝。”
阿念靠在他胸前，听着他渐渐平稳的心跳，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晏晏呢？”
“母妃带着呢。”涂山璟轻笑，“小家伙今日玩累了，早早就睡了。”
夜风轻拂，带来远处海浪的声音。阿念在熟悉的怀抱中渐渐入睡，梦中，她看见晏清牵着一个小娃娃的手，在五神山的海棠树下奔跑嬉戏。而她和涂山璟站在不远处，十指相扣，笑看儿女绕膝。
这世间最美好的光景，不过如此。
